我聽著宋清清的柔聲細語,原本急躁的心也變得平復下來。
“你這事鬧得這么大,還有心思關心我?”
我試著言語打趣活躍氣氛,蘇錦云聽后急忙湊了上來,“南辰,這件事怎么辦?知道清清身份的無非就咱們幾個,消息怎么會泄露呢?”
我輕嘆一口氣,“是沈知夏?!?/p>
三人頓時愣住,孟景淮更是皺起眉頭,“不太可能吧?她這行為豈不是閑得沒事給自己樹敵嗎?”
我聞言將沈知夏的目的說出,三人這才恍然。
蘇錦云氣憤地拍桌子,“這女人是不是有病???她這招數(shù)豈不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孟景淮對此卻持有不同意見,“要是真讓沈知夏得逞,你覺得南辰跟她復婚后,清清可能繼續(xù)留在沈家嗎?”
“屆時就不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了,而是殺敵一千毫發(fā)無損?!?/p>
我沒有理會兩人的辯論,扭頭看向宋清清,女人此時的情緒明顯不高漲,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清清?!?/p>
我輕聲呼喚,順勢握住了女人冰涼的小手。
宋清清抬起頭與我對視,片刻后露出笑容。
“我沒事?!?/p>
蘇錦云這會兒湊到宋清清跟前,“這件事你怎么想的?我估計用不了多久,沈家就會到訪了?!?/p>
宋清清聞言搖搖頭,“我還沒有想好。”
蘇錦云見狀干脆道,“要我說,你直接就拒絕沈家,反正咱們四個現(xiàn)在在一塊干事業(yè)很開心很自在,也不缺物質(zhì),沒必要去沈家接受制約?!?/p>
“而且只要你拒絕回去,沈知夏這個陰謀也就不攻自破了。”
誰料,聽了蘇錦云的話,宋清清卻是嫣然一笑,“其實,我想去沈家?!?/p>
此話一出,孟景淮跟蘇錦云紛紛愣住,倒是我若有所思。
“清清你瘋了?難道你還貪戀沈家的財富不成?”
“當然不是?!?/p>
宋清清搖搖頭,俏臉前所未有的認真,“我殘缺的兒時記憶中,爸爸曾多次說過,他最無法釋懷的事情,便是離開了家族,他不求掌控家族,但想要為家族貢獻自己的力量?!?/p>
“回歸沈家,不是我的夢想,但卻是爸爸的愿望。”
這話讓我們紛紛陷入沉默,宋清清則繼續(xù)柔聲道,“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糾結(jié),是否主動找上沈家道明自己的身份,可我又怕沈家不會接受,可眼下卻是我意料之外的。”
宋清清看向我,“我知道知夏想借此機會施展手段,可拒絕意味著怯弱,意味著退縮,愛情不應該這樣?!?/p>
“縱使回到沈家有千難萬難,我也想試一試。為了爸爸,為了我,也為了咱們兩個。”
我震驚地看著宋清清,認識前者這么久,她從來都是溫順隨和又俏皮的性格,從未表露出半點的強勢。
可這一刻,她性格里的強勢,骨子里的強硬彰顯得一覽無余,甚至讓我看到了幾分沈知夏的影子。
果然,沈家子嗣如出一轍。
而既然宋清清決定了選擇,我自然不會有半點阻攔,她想去做,我陪著便是。
如果一段摯愛能夠被輕易拆散的話,那未免也太可笑了點。
至少,我不認為沈知夏能辦到這件事。
想要我跟她復婚,無異于天方夜譚。
“不論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p>
面對我的溫柔話語,宋清清露出大方笑容。
次日上午,因為昨天的暴雨導致溫度還有些濕冷,本就破敗的平騰大廈更是增添了幾分蕭條。
大廈門口,我跟宋清清等人盡數(shù)在此站立,遠眺著,等待著。
早在兩個小時之前,宋清清接到一通陌生電話,對方自稱是宋清清的姑姑,說要來接人回家,方才有了眼下這一幕。
看得出,對于宋清清選擇回歸沈家,蘇錦云是很不樂意的。
她倒不是不喜其他,只是擔心宋清清去了沈家后,腹背受敵沒有能幫她的。
“你這白癡,也不知道勸一勸?!?/p>
蘇錦云靠到我身旁,低聲咒罵著,“昨天我還以為你多少會拒絕下呢,你倒好,開口就是支持,腦子壞掉啦?”
對于蘇錦云這宛如小怨婦般的嘮叨,我只是緩緩一笑,“清清又不是小孩子,不是所有事情都要我去幫她做決定?!?/p>
“難道你跟景淮在一塊兒,凡事都得聽你的,我兄弟連個發(fā)言權(quán)都沒有嗎?”
蘇錦云被懟得不知道說啥,只能憤憤道,“你這叫偷換概念!”
“清清去了沈家一定不會好過,咱們豈不是看著她眼睜睜往火坑里跳?”
“究竟是不是火坑,得跳了才知道?!?/p>
我突然抬起頭,瞇眼看向停車場入口,一列純黑車隊緩緩駛來。
清一色的奔馳,前面三輛頂配奔馳S級,后面三輛頂配奔馳S級,中間一輛加價訂購的奔馳商務,大概率車身全部防彈。
頂配奔馳S還好說,一百大幾十萬一輛,主要是中間的訂購款奔馳商務。
想要從廠商專門訂購這么一輛車,不僅僅是錢的事,還得有社會身份的加持才行。
沈氏家族,名不虛傳。
車隊在我們前方停下,十幾名西裝保鏢率先下車,然后打開了中間奔馳商務的車門,一個滿身寶氣的美婦裊裊下車。
美婦一身衣服盡顯高端定制,挎著的手包也是香奈兒限量高定,包括各種珠寶配飾,沒有一個看著廉價的。
總而言之一句話,這美婦的一身打扮,是一個白領精英一年的全部收入。
沈安秋,沈老爺子的女兒,排行老四,也被圈內(nèi)尊稱為沈小姐。
我腦海中浮現(xiàn)出美婦的大致資料,這都是我跟沈知夏在一起的時候獲知的,很淺顯,訊息并不多。
唯一有所了解的,沈安秋性子高傲無比,眼高于頂?shù)耐瑫r,也極其不講理。
不過眼下美婦卻一改常態(tài),摘下墨鏡后巡場一圈,最后定格在宋清清身上,立馬堆積出笑容。
“你就是清清吧?”
“真是沒想到,二哥還有后代在世,可憐的丫頭,這些年漂泊在外真是苦了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