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夏聽著宋清清的稱呼,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輕輕一笑,雖然我對她早就沒了感情,卻不得不承認(rèn),沈知夏的氣質(zhì)與顏值,無可挑剔,尤其她笑起來的時候,當(dāng)真是顛倒眾生。
“堂姐與我大可不用這么生分,雖然咱們姐妹多年沒有聯(lián)系,但畢竟血濃于水。”
沈知夏的話,讓我極其狐疑地看向她,以我對沈知夏的了解,這壓根就不像是她的臺詞才對,可偏偏就從她嘴里說出來了。
宋清清雖然性格溫潤如水,但不代表她就是個木訥的人,相反她很聰明。
面對沈知夏這不知是試探還是討好的話語,她也露出淡淡笑容,“也好,妹妹說得對,血緣關(guān)系尤其重要?!?/p>
我越聽苗頭越不對,當(dāng)即站出來岔開話題,“首先我在這歡迎大家來慶祝我公司開業(yè),若是大家空閑的話,晚上我做東,請大家一定要賞臉一敘?!?/p>
面對我的邀約,大家都頗為爽快地答應(yīng)了下來,隨后紛紛離開。
不過在大家走之前,我卻攔住了謝絕城。
隨后拉著他走到停車場一處角落,直言不諱地開口詢問,“謝大哥,您聽說過鬼爺嗎?”
謝絕城被我這問題弄得一愣,然后點點頭,“當(dāng)然認(rèn)識,說起來咱們那天見過面后,我還特意去拜訪了鬼爺,希望他出面解決你跟劉大統(tǒng)的恩怨?!?/p>
“雖然我壓不住劉大統(tǒng),但鬼爺出馬,他必然得慫?!?/p>
我聽到這話愈發(fā)好奇起來,“謝大哥,這鬼爺究竟是什么人物?”
謝絕城看了我一眼,隨后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卻震驚了我好久好久。
“鬼爺,是整個洪淮市,所有江湖人士的啟蒙恩師。”
我呆愣著的表情一定很滑稽,我甚至都忘記了我該怎么去思考,去接話。
“啟蒙……恩師?”
謝絕城點點頭,神情帶著七分感慨,“我跟劉大統(tǒng)算是當(dāng)年最風(fēng)云鵲起的兩個人物,但實則鬼爺在江湖上打出赫赫兇名的時候,我們兩個宛如泥池里的孩童?!?/p>
“整個洪淮市,凡是有名有姓的大佬人物,都曾拜過鬼爺?shù)拇a頭,他老人家當(dāng)年靠著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勢,靠著一雙沾滿血腥的鐵拳,硬生生打出了第一人的位置?!?/p>
“雖然鬼爺早已退出江湖多年,但只要他一句話,洪淮市四大城區(qū)會有無數(shù)人過來鞍前馬后?!?/p>
“老城地界上,我已經(jīng)不問世事多年,劉大統(tǒng)算得上一家獨(dú)大了吧?”
“可只要鬼爺想辦他,一句話說出去,不出三天,劉大統(tǒng)的身邊要還有人跟著,那都是癡人說夢?!?/p>
見謝絕城越說越亢奮,眼中的敬佩跟驕傲也愈發(fā)濃郁,我這才意識到自己認(rèn)識的那個脾氣暴躁的小老頭,是個何等的大人物。
我猜測,或許就是因為中年喪子的痛苦,才讓他逐漸脫離了江湖吧?
得到想要的答案,我這才目送謝絕城帶著小弟們離開,自己則是沉思著上樓回到公司。
可剛到公司,我就傻眼了。
沈知夏沒走,她帶著張立強(qiáng)跟黃琉奕,正在跟宋清清等人聊著什么。
“你怎么還沒走?”
眼下前來祝賀的朋友們都走了,我對沈知夏也就少了一份客氣。
“有你這么跟金主說話的?”
沈知夏只是淡淡瞥了我一眼,貌似很不想搭理我一樣,“既然要跟你的新公司合作,我上來看看你們的時效率,不也在情理之中?”
而對于沈知夏冠冕堂皇的理由,我的確無法去反駁。
雖然不太喜歡跟她待在一塊,但至少現(xiàn)在相處已經(jīng)沒有了原先的火藥味了。
她說話依舊刻薄,但我也習(xí)以為常。
“待會兒跟我去喝杯咖啡?!?/p>
誰料,就在我準(zhǔn)備返回辦公室的時候,沈知夏再度開口叫住了我。
她這直接命令性的語氣讓我很反感,我當(dāng)即皺起眉頭反駁道,“你很閑?”
我知道她是金主,也算我的老板,可我就是很難以平常心跟她對話。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淡漠語氣,也激起了沈知夏心中的怒氣,眼看她就要再度開口發(fā)難,宋清清卻及時站了出來。
“南辰,知夏既是咱們的投資合伙人,又是你的前妻,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你去跟她喝個咖啡又如何?”
說罷,宋清清走到我面前,貼心地為我整理了下西裝領(lǐng)帶,臉頰露出溫婉笑容。
“我相信你的?!?/p>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全場陷入寂靜。
就連我,都有些失神看向宋清清,她這是罕見的在宣誓主權(quán)?
而沈知夏就那么平靜地看著我跟宋清清,表情淡然,全然沒有一點怒氣涌現(xiàn)。
“姐姐,還是你識大體?!?/p>
宋清清聽著沈知夏的話,只是回以淡淡笑容。
而既然宋清清都開口發(fā)話了,我自然也不好繼續(xù)拒絕,當(dāng)即答應(yīng)跟沈知夏出去喝杯咖啡,我也猜測她好像有話要跟我說。
不過離開之前,我還有些手頭的工作要忙,便讓沈知夏隨我來到辦公室等會兒。
因為這是我的獨(dú)立辦公室,平日里也只有我自己辦公,像宋清清,孟景淮,蘇錦云等核心人員,都在外面的辦公區(qū),算是跟其他員工同處一個空間下。
張立強(qiáng)已經(jīng)走了,黃琉奕則是在辦公區(qū)等候,我這辦公室內(nèi)便只剩下了我們兩人。
眼看我認(rèn)真地處理公務(wù),理都不理她,沈知夏不由得柳眉微蹙,隨后站起身朝著我走來。
“人都剛招上,有什么好忙的?”
我抬頭瞥了她一眼沒回應(yīng),繼續(xù)自顧自地忙碌著。
而沈知夏碰了一鼻子灰,情緒不免有些上頭,她一把扯過我手中的文件,嚇了我一跳。
“你干什么?”
我皺眉看向面前的女人,她什么毛???時而高冷時而犯抽?
“我跟你說話,你聽不見?”
“你鼻子上面是眼睛嗎?看不見我在忙?”
我們毫無征兆地再一次爭吵起來。
就在這時,辦公室門被推開,鬼老頭拿著拖把慢悠悠走進(jìn)。
沈知夏正在氣頭上,當(dāng)即皺眉冷喝,“你公司的員工,進(jìn)老板辦公室,都不知道敲門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