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切都準備好了?!?/p>
黃琉奕公事公辦地回答道,心下一橫,到底還是開口說:“沈總,陵城項目的開會時間要到了。”
“走吧,去開會?!?/p>
沈知夏面無表情地起身朝外走去,跟在她身后的黃琉奕看到這一幕,心里又默默地心疼了一下那些參與項目,即將要挨批的人。
下一秒,走在前面的沈知夏步伐一頓,側(cè)目看向跟在身后的黃琉奕,“李桂華的雙手被人砍斷了,紀南辰以為是我動的手,你去查查看是不是孟家動的手。”
“是?!?/p>
黃琉奕溫聲應(yīng)了一聲,心下頓時明白沈知夏剛剛心情不好肯定是因為被紀南辰冤枉了。
不過這事,確實挺像沈總做的手筆。
黃琉奕等了片刻后,沒再聽到沈知夏說話,有些猶豫地說:“沈總,需要我跟紀先生解釋一下嗎?”
“不需要,他不會信的。”
“確實。”
沈總以前那么專政獨裁,下手也狠辣,換作是她,她也不信。
黃琉奕想到了沈知夏之前對紀南辰做的那些事,心下忍不住又是一陣唏噓。
在二人臨出辦公室門的時候,沈知夏抿了抿唇,冷聲問:“琉奕,你說我對他是不是真的很差勁?”
“是有點?!?/p>
黃琉奕知道沈知夏這么問就是想聽真話,可真的說出這話的時候,她明顯感覺到辦公室里的溫度下降了好幾個度。
她登時感覺有些頭皮發(fā)麻,沈總會不會因為她說實話,蓄意報復(fù)她?
沈知夏轉(zhuǎn)身看向黃琉奕,眸色晦暗不明。
“那你說我應(yīng)該怎么讓他感覺到,我是真的想跟他好好生活?”
黃琉奕對上自家沈總認真的眼神的時候,瞬間感覺這個時間有些魔幻了。
從前的沈總干凈利落,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如今怎么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她該不會真的喜歡上紀南辰了吧?
黃琉奕腦海里思緒紛雜,好一會兒后才組織好自己的語言,小心翼翼地開口說:“沈總,紀先生從前很愛你,現(xiàn)在可能是因為你們之間發(fā)生了太多事情,他真的累了,所以才……”
她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沈知夏聽明白了。
驀然間她突然想起了他們結(jié)婚的時候發(fā)生的事情,當時他們的婚禮,與其說是結(jié)婚的宴席,還不如說是商業(yè)宣傳。
她好像真的從未給過紀南辰什么。
沈知夏回神后,沉聲說:“走吧,去開會。”
她說完這話,直接打開辦公室門朝會議室走去。
緊隨其后的黃琉奕看到她大步流星的步伐,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不管再怎么彌補都彌補不了當初造成的傷害。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眼就來到了離婚案開庭的時間。
這天早上,我起的很早,一打開手機,就看到了熱搜新聞——
【沈氏集團總裁沈知夏出軌一案今日開庭,疑是出軌證據(jù)確鑿,即將敗訴!】
【婚姻裂痕!沈知夏和紀南辰離婚案開庭,二人即將面對巨額財產(chǎn)糾紛。】
【媽呀!長期被戴綠帽,沈知夏紀南辰婚姻破裂?! 男方被指患有精神病……】
……
我掃了一眼熱搜新聞后,一臉淡漠地放下手機,洗漱,穿戴整齊地趕往法庭現(xiàn)場。
我到法庭的時候,現(xiàn)場已經(jīng)來了很多記者,都在等著開庭拿到一手消息,趁機賺一波流量。
沈知夏來的時間比較晚,等到快開庭的時候,她跟她的委托律師才姍姍來遲。
我們站在對立面,沈知夏掃了我一眼后,眼神不悅地看向我的委托律師陳靖。
陳靖對上她犀利的眼神,頓時感覺脊背有些發(fā)麻,像是被冷血動物盯上了一樣,讓他心下有些不安。
他強裝鎮(zhèn)定地移開視線,轉(zhuǎn)頭看向我。
“紀先生,我們會贏的。”
我笑著點了點頭,放在身側(cè)的手不自覺收緊,手心早已沁出一層薄汗。
沒過多久,法官便入座,對我們進行認證身份的環(huán)節(jié),等這個環(huán)節(jié)一過,法官便開口讓我提出自己的訴訟。
我拿著起訴書的手收緊,沉聲說出了自己的訴訟。
“我是原告紀南辰,今天的訴訟請求是請求法官依法判令與被告人沈知夏解除婚姻關(guān)系?!?/p>
“我與被告人于三年前自由戀愛結(jié)婚,但在婚后因為性格不合,原告長期出軌第三者,和家暴我,導(dǎo)致夫妻感情徹底破裂?!?/p>
“現(xiàn)如今,我認為我與被告之間再無感情修復(fù)的可能,因此依據(jù)《婚姻法》第三十二條規(guī)定,向法院起訴離婚,請求法官依法判定離婚?!?/p>
我說這些話的時候,看似面色如常,實際上我的手一直在輕微顫抖。
站在我對面的沈知夏,在聽完我說的訴求后,看著我的黑色眸子更加晦暗了。
不遠處的黃琉奕只看了自家沈總一眼,就知道她現(xiàn)在很生氣,說是雷霆震怒也不為過。
法官依照流程看向沈知夏,讓她開口答辯。
沈知夏立馬轉(zhuǎn)頭看向法官,語氣溫和又堅定,“我不同意離婚?!?/p>
她轉(zhuǎn)頭看向我,想要看我此刻的復(fù)雜與慌亂,而我則在說完訴求后,一直低著頭沒說話。
即使相隔了幾米遠,我還是能感覺到沈知夏看向我的眼神,陰沉又冰冷。
沈知夏眼睛微微瞇起,轉(zhuǎn)頭看向站在旁邊的金牌律師葉晨晨。
葉晨晨會意,立馬開口說:“法官大人,原告提出的我方被告人出軌和家暴我方駁回,請原告方拿出相應(yīng)的證據(jù)佐證自己說的話?!?/p>
“我們有證據(jù)。”
我的委托律師陳靖沉聲應(yīng)了一聲,立馬從公文包里拿出一早就帶來的電腦,通過投影儀投放到現(xiàn)場的大屏幕上。
我抬頭看向大屏幕,指著大屏幕說:“這就是我方提供的證據(jù),視頻地點是在醫(yī)院病房里面,時間發(fā)生在三個月前,沈知夏故意傷害我,在我還受傷的時候,帶著出軌對象來我面前逼迫我,對我拳打腳踢?!?/p>
我的話音剛落下,大屏幕里剛好播放到沈知夏當時嘲諷我的畫面——
“割腕是你自己割的,現(xiàn)在知道疼了?”
“紀南辰,你現(xiàn)在裝出這副可憐委屈的樣子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