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震驚過后,下意識地覺得這件事情一定是場鬧劇。
憑沈知夏那個時候那副決絕的模樣,她是絕對不會同意紀(jì)南辰跟她離婚的,又怎么會上法院。
法院?
徐瑾瞳孔微縮,猛地意識到了什么,拿著手機(jī)的手不自覺跟著有些顫抖。
他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后,到底還是沒忍住心里好奇給那個陌生的號碼打去了電話。
電話剛打出去沒多久,就被接通了。
“徐瑾?”
我接到徐瑾電話的時候,一點也不震驚,早在我發(fā)出去那條短信的時候,我就知道他一定會給我回電話。
“是我?!?/p>
徐瑾拿著手機(jī)的手收緊,努力維持著自己原本的聲音,“紀(jì)南辰,你……你好好地給我發(fā)那張照片想干什么?”
我嘴角微勾,出口的聲音依舊冷清。
“徐瑾,我和沈知夏離婚案的開庭時間,是下周四,我需要一個人證?!?/p>
昨天在我給徐瑾發(fā)送完那張照片后,我滿心復(fù)雜地坐在椅子上緩和了好久。
說起來也挺搞笑的,我跟沈知夏要離婚,出庭作證的人是沈知夏的出軌對象?
可除了他,我也想不到別人了。
徐瑾握著手機(jī)的手沁出一層薄汗,心跳加速地問道:“你要人證干什么?”
“證明沈知夏真的出軌了?!?/p>
我淡漠地說著這句話,就像是真的毫不在意沈知夏一樣。
電話那邊的徐瑾在聽到這話的時候,眼神有一瞬間的呆滯,很快他便回神,滿是震驚地問:“紀(jì)南辰,我沒聽錯吧?你竟然要請我出面去證明沈知夏出軌了?”
“你沒聽錯?!?/p>
我冷漠的聲音剛落下,徐瑾便忍不住無語地罵道:“紀(jì)南辰你腦子沒病吧?”
雖然他是小三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只要沒有擺在明面上,那就還有可說話的空間。
可一旦他上法庭,作證沈知夏真的出軌了,那就等于向所有人證明他徐瑾就是個男小三。
男小三這個字詞,他一貫很討厭,怎么可能會同意幫紀(jì)南辰去做人證!
我聽到他無語的謾罵聲,并沒有氣惱,還耐著性子說:“徐瑾,你不是一直想跟沈知夏結(jié)婚嗎?只要你幫我作證沈知夏真的出軌了,那我跟她就能離婚,而你就能成為她的合法丈夫了?!?/p>
“夠了!”
徐瑾厲聲打斷我的話,出口的聲音滿是惱怒,“紀(jì)南辰,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想跟夏夏離婚,你現(xiàn)在跟我說這么多,不就是為了炫耀你自己的身份地位嗎?”
“我告訴你,遲早有一天,夏夏會拋棄你,跟你離婚,然后和我在一起的!”
我聽到這番話的時候,心里滿是無語。
天地良心,我真的想跟沈知夏離婚,跟她再無瓜葛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無比苦惱地說:“徐瑾,我沒有騙你,我是真的想跟沈知夏離婚,我知道她心里喜歡的人是你,這么多年來,她一直在侮辱我,給我戴綠帽子,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跟她結(jié)婚這三年,她一直在外面找男人,你是她最喜歡的人了,我想成全你們,也放過我自己?!?/p>
我自認(rèn)為自己說得已經(jīng)非常情真意切了,可我的這些話在徐瑾聽起來沒有半分可信度。
他嗤笑了一聲,自以為是地說:“紀(jì)南辰,你別演戲了,你心里打得什么小算盤我都清楚。你現(xiàn)在窮的一無所有了,你這個時候跟夏夏鬧離婚,還找我做人證,不就是為了財產(chǎn)分割嗎?”
“我可不是什么一點法律知識都不懂的文盲,我清楚地知道,離婚案件里,過失方的財產(chǎn)會少判很多,你就是想拿著夏夏的錢離開這里!”
沈氏集團(tuán)那么有錢,要是讓紀(jì)南辰分走了一大半的錢,那他怎么辦?
他可不想跟一個窮光蛋的沈知夏在一起。
我聽著他那番自以為是的道理,心底里更無語了。
沈知夏到底是多瞎,才會看上徐瑾這種蠢笨如豬的人。
我咬了咬牙,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再次開口說:“你放心,只要你肯作證,在開庭的時候,我會主動表示我不要沈知夏一分錢,凈身出戶?!?/p>
“你凈身出戶?”
徐瑾嘲諷地重復(fù)了一句,嗤笑著說:“紀(jì)南辰,夏夏之所以不跟你離婚,不是因為真的愛你,是為了要折磨你,你別是個受虐狂,把被折磨當(dāng)成了愛,真以為夏夏不舍得跟你離婚。”
“你說她舍得跟我離婚,那你告訴我,沈知夏什么時候跟我離婚?”
我說到這里的時候,最開始的耐心早已告罄,出口的言語也越來越犀利,“徐瑾,你不過就是沈知夏的一個玩具而已,怎么能說出口氣這么大的話?”
“你胡說!夏夏她是真的喜歡我的!”
徐瑾急切地辯駁了一句,黑色的瞳孔里滿是陰鷙。
我聽到這話,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沒忍住直接笑出聲了。
等我笑過后,嘲諷地反問道:“你說沈知夏愛你,那她怎么不跟我離婚,給你一個合法的身份?你說她愛你,那她怎么任由媒體新聞?wù)f你是男小三?”
“我不是男小三!在愛情的世界里,不被愛的那個人才是小三!”
徐瑾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滿是憤怒,還好我早有預(yù)感直接把手機(jī)拿遠(yuǎn)了一點,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我清楚地知道,徐瑾是不可能出庭給我當(dāng)人證了。
那我要想順利離婚,只能想別的辦法了。
另一邊,徐瑾罵了好半晌后,都沒聽到我說話,疑惑地看了一眼手機(jī),這才發(fā)現(xiàn)我掛了電話。
他頓時更加怒不可遏,直接將手機(jī)摔在地上,惱怒大吼。
“紀(jì)南辰,你就是個賤人!”
剛從外面回來的孟嬌嬌看到他怒不可遏的樣子,疑惑地問:“發(fā)生什么事了?是誰惹我們徐瑾小寶貝生氣了?”
“沒有。”
徐瑾臉上的神情一陣白一陣紅,到底是沒有再多說什么。
要是剛剛的事情被孟嬌嬌知道,只怕對他又是一場折磨。
孟嬌嬌聽到這話,明顯不相信,勾著唇,一臉壞笑地朝他走近,“你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