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些蛇也沒想往屋里鉆,好似過江之鯽一樣,紛紛往北邊方向游去。
半個時辰不到,街上也就安靜下來。
大家伙兒也是狠狠松了一口氣。
] 俗話說,蛇有蛇道,鼠有鼠路,不去招惹它們,它們也不會亂咬人。
“這些蛇打哪來的呀?”馬陽陽緊緊抓住何洛洛的手,心有余悸地問。
吳高回答說,“應(yīng)該是藏在地底下石縫里,漲水給逼出來的。”
何洛洛卻是搖頭。
“不是?!?/p>
“我住在獵戶村,那邊沒那么多的蛇?!?/p>
“應(yīng)該是西北邊下暴雨,這些蛇通過地下暗河,被沖到這里來的。”
“不會有什么危險,它們不過打此經(jīng)過,回去棲息地罷了?!?/p>
這個時候正是交配季節(jié),別說是被水沖下來的,就是原本居住在這里的蛇們,估計都會被吸引過去。
所以這些蛇,不會在這種人來人往充滿危機的城市里頭逗留。
可何洛洛話音剛落,馬陽陽就驚叫出聲。
“呀,蛇,這里有蛇?!?/p>
這話一出,屋里的人都嚇得奪門而出。
有人甚至把門猛地就關(guān)了起來。
生怕屋里的蛇跑出來。
一時間,屋內(nèi)就只剩下了馬陽陽,吳高,還有何洛洛。
“這,這條蛇打哪來的呀?”
馬陽陽嚇得直往吳高身后縮。
吳高望著床邊那條支楞著腦袋,和人差不多高的過山峰,也是嚇出了渾身冷汗。
把何洛洛跟馬陽陽擋在身后,聲音都是打顫的。
“別,別怕?!?/p>
“我小時候看過耍蛇人逗蛇,說不定可以降服它?!?/p>
邊說邊輕輕吹了聲口哨。
那條巨大的過山峰吐著蛇信,晃了晃可怕的三角腦袋,瘆人的眼睛直勾勾盯了過來。
吳高見那過山峰有了反應(yīng),激動道,“耍蛇人就是這樣讓蛇聽從指揮的,我一定也可以?!?/p>
說著又繼續(xù)吹出了又細(xì)又尖的哨聲。
那蛇還真把腦袋往后仰去。
“它這是要離開了嗎?吳高哥也太厲害了,還會耍蛇……”
可何洛洛卻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拿了塊備來抵擋喪尸的盾牌出來,擋在了三人面前。
下個一刻,那過山峰嗖地就一口咬了過來。
若不是何洛洛判斷正確,認(rèn)定蛇頭后仰是攻擊的姿勢,迅速做出了反應(yīng),這廂吳高的鼻子估計已經(jīng)被那條過山峰咬了個正著了。
何洛洛速度也是快,毒蛇咬過來的同時,她猛地起身,手起刀落,一下就削掉了毒蛇的腦袋。
那蛇轉(zhuǎn)眼就被腰斬。
腦袋落到床上,死死咬住了被褥,并且注射出綠色的毒液。
而尾巴部分死而不僵,在地上不停扭動。
斷口不停地噴血,怪嚇人的。
“洛丫頭,你救了我的命!”吳高面如白紙地道。
他不止聲音抖,手腳都打起抖來。
也是危機關(guān)頭,一味想著保護(hù)她們,忘了洛丫頭伸手厲害,逞了強了。
馬陽陽嚇得跌坐在地,差點兒暈厥。
“好可怕?!?/p>
“還有沒有啊?!?/p>
又沖外頭吼。
“你們這些該死的,竟敢關(guān)門,想置我們于死地嗎?”
外頭的人也聽到里頭危機似乎解決了,忙把門打開。
看到床鋪上和地上那兩截,也是個個嚇白了臉。
何洛洛此刻早已經(jīng)把屋內(nèi)細(xì)細(xì)檢查了一遍。
“沒發(fā)現(xiàn)有其它蛇了。”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說,“不過我有別的發(fā)現(xiàn),吳高哥,得勞煩你去賀州城跑一趟。”
“去做什么?”
“報官?!焙温迓逡荒樋隙?,“死者并非正常死亡,而是謀殺。”
吳高頓時駭了一跳,馬上道:“我這就去。”
說完急急忙忙下了樓。
而樓下,毒蛇過境之后,禇公子又鬧將了起來。
大聲嚷嚷著,叫何洛洛賠錢。
何洛洛下得樓來,冷笑著告訴禇公子。
“禇公子,你父親是被人害死的,我已經(jīng)派人報官去了,等到衙門里來人調(diào)查清楚了之后,再作說法?!?/p>
“什么?你憑什么說我爹是被人害死的?”禇公子氣憤地抻著脖子,“我看你就是不想賠錢,想要耍什么手段,畢竟你跟榮王府的關(guān)系,可不簡單……”
“禇公子,你嘴巴放干凈點?!瘪R陽陽生氣地打斷,“我看你有鬼才對,你爹莫名其妙死在這里,你全然沒想弄清楚真相,一心只想要錢,你又是安的什么心?”
禇公子被塞住下巴,支吾道,“這,這不是連仵作都說,是客棧房間不通風(fēng)造成的嗎?我要求賠償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
何洛洛面色淡然地接話。
“禇公子,安心等衙門里來調(diào)查吧,他們自然會給我們真相的?!?/p>
禇公子脖子一梗。
“等?這大熱天的,尸首很快就會臭的……何小東家就不怕影響生意?”
何洛洛冷笑了一下,沒有答應(yīng)。
正常死個人,她當(dāng)然希望盡快處理,讓家屬把尸首趕緊領(lǐng)回去。
可若是有人想搞垮她的生意,那別說死者停在這里三天了,就是一個月她也得弄個清楚明白。
否則今后她生意也休想做下去了。
可禇公子這個時候卻變了卦了。
“我爹死得夠可憐的了,怎好讓他再暴尸在這里?等到臟了臭了再埋?我這個做兒子可再狠不下那個心。”
“我到底是個孝子,總不能為了這么點銀子,讓我爹再遭這個罪,死了都不得安生。”
“何小東家,你贏了好吧?我這就叫人把我爹抬走還不行嗎?”
“不行!”何洛洛把禇公子攔住,“我說了,死者是被人謀害的,你不能把他帶走?!?/p>
禇公子立時橫眉怒目。
“死者是我爹,我還不能帶走啦?何小東家有什么權(quán)利阻攔我?”
何洛洛哼笑道,“這位死者關(guān)系到我們客棧的聲譽,我懷疑有人故意收買你們,設(shè)計了這么一出……所以你們都不能走,等到衙門里來人調(diào)查清楚了之后,才能走?!?/p>
“呵,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钡椆勇冻隽藘聪?,“我就不信,我們要走你還能不準(zhǔn)了!”
說完就招呼帶來的人,把死者拿布包起來,抬著就要離開。
還就不信這黃毛丫頭還能擋住他們不成。
就她那豆芽菜一樣的身板,撞一下肋骨都能斷三根,還敢攔他們?
可何洛洛還真就敢了。
她拿著把鋒利無比的匕首,靠在客棧門框上,冷笑道:
“今天你們要是敢出這個門,可別怪我的刀子不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