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劉雄那支前往西域的欽州商隊,拉滿貨物抵達了溫嶺。
“何姑娘?”劉雄帶著商隊來到天下客棧門口停下后,他便直接進了客棧,來找何洛洛。
何洛洛不在,頭晚玩得太瘋了,這會兒還沒過來呢。
馬陽陽迎了出來,“您是?找何姑娘何事?”
如今馬陽陽,已經減掉了四十多斤,一六五的個頭,這個體重只能算是微胖了。
且原本五官就標致,讓人見了也會感到驚艷,跟先前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姑娘?!眲⑿坌χ鴮︸R陽陽說,“兩個月前何姑娘給了我些訂金,托我去西域購買胭脂水粉,如今給她買回來了……何姑娘呢?上哪去啦?”
“哦,這么個情況呀,那你先請坐坐?!瘪R陽陽忙請劉雄坐了,給劉雄倒了茶,然后趕緊派客棧伙計,去喊何洛洛。
何洛洛得到消息,也是快馬加鞭跑了過來。
劉雄這回前往西域,進了不少質量上乘的胭脂水粉,價錢還特別公道。
何洛洛打劉雄這,進購了足夠開一家胭脂鋪的貨。
而其它林州商人,也紛紛跑來,向這批商隊購買貨物。
玉器,干果,毛毯等等,都是價格公道的好東西。
一時間,這批商隊倒是成了在北鎮(zhèn)街頭的攤販了,被大家伙兒圍著,搶著購買。
這么一耽擱,天也晚了,商隊也沒法繼續(xù)趕路了,于是便都在天下客棧,歇了下來。
幾十個商人,把天下客棧都住滿了,晚上在聚福樓要了好幾桌,酒樓也跟著熱鬧起來。
大家也是感慨,北鎮(zhèn)莫不是真能發(fā)展起來?這樣的商隊多一些,生意不就能做起來了嗎?
不過想歸想,事實上,這支商隊走后,街上又恢復了寧靜,仍舊只有林州人,來來往往。
宋時和跟張昌也是高興了兩天,又恢復了憂心忡忡,一個城市想發(fā)展起來,太難了。
不過鋪面仍舊有條不紊,在修著,胭脂鋪和銀飾鋪,也開起來了。
比起客棧酒樓,胭脂鋪和銀飾鋪,生意委實強許多。
跟劉金花和張小花的銹坊一樣,差的時候也能保本,好的時候還能掙幾錢銀子。
當然,鋪子是自己的,沒算租金,算上租金的話,那是妥妥的賠本生意。
何洛洛全然不擔心,又組織了一批人手,開始動工給允王修建王府。
也不怕曬,每天騎馬東奔西跑,曬得皮膚成了古銅色,倒是健康充滿朝氣。
一眨眼,到八月份了,稻谷成熟了,紅薯也成熟了。
何洛洛抽了個時間,帶著趙氏,宋青青,去挖紅薯。
趙氏背著背簍,宋青青挑著籮筐,何洛洛扛著鋤頭,三人來到花園旁邊的菜地。
菜地里那片紅薯地,藤蔓爬了滿地,甚至還開出了紫色的喇叭花。
“這東西,叫什么來著?”趙氏打量著那滿塊地的藤蔓,不解地問。
她知道洛丫頭種了塊奇怪的莊稼,但倒是沒來看過,聽青青說,這東西,洛丫頭當寶一樣,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樣的東西。 “叫紅薯?!焙温迓甯嬖V趙氏,“也可以叫它地瓜!”
“地瓜?”趙氏詫異,“聽這名字,難不成是長在地里的瓜?我還以為吃藤蔓的?!?/p>
“藤蔓也能吃?!焙温迓逄裘?,“不過只能吃嫩的,老的一般給豬吃?!?/p>
三人說著,來到地里,把背簍和籮筐放下。
“先割藤蔓?!焙温迓宸畔落z頭,從背簍里拿起鐮刀,彎腰薅起紅薯藤,就割了起來。
割了幾兜,就用藤蔓扎成一把,扔到一旁,到時候捆成一捆,挑回去喂豬。
趙氏和宋青青,也學著何洛洛的樣子,割起了紅薯藤。
“呀?”何洛洛割了會兒之后,突然驚叫了起來,“該死的野老鼠,居然偷吃了我的紅薯。”
邊說邊心疼地拎起一個被老鼠咬掉一半的紅薯來。
這種紅薯,是那種紅心的,一看就非常的甜。
這個被啃吃掉的,拳頭那么大,心兒都被掏空了,何洛洛看得可心疼了。
“這就是紅薯地瓜了?”趙氏瞪大眸子,“看著就很好吃的樣子,難怪會被野鼠禍禍?!?/p>
宋青青則氣憤地到處找野鼠,“天殺的,我天天在地里轉悠的,看到野鼠都是叫小五咬死的,沒想到還是被糟蹋了不少?!?/p>
說完也從藤蔓底下,撿了好幾個被啃咬的紅薯來。
何洛洛再心疼,也沒辦法,這一片,原本就是野鼠毒蛇的老窩,雖然被火燒過,毒蛇被趕跑了,但野鼠躲在地洞里,如今仍舊不少,都成禍害了。
等到把整片紅薯地的藤蔓割完,光被野鼠刨出來的紅薯,就撿了半背簍。
“太可惡了?!焙温迓鍤獾靡а狼旋X,“禍禍了這么多的紅薯,太可惜了。”
心說等到明年紅薯成熟的時候,一定要想個辦法,把這些死野鼠給收拾干凈。
罵了一通之后,三人便揮動鋤頭,開始挖紅薯。
也是土地貧瘠,尤其那些大個的,還被野鼠給禍禍了,最終一塊地挖完,只收獲了一擔加一背簍的紅薯,也只夠來年做種的了。
不過還是狠了狠心,給趙氏和宋青青,每人挑了五個大的,告訴她們。
“洗干凈直接煮來吃,或者削了皮切塊煮粥吃,都行。”
“這幾個你們嘗嘗,其它的,留著來年做種?!?/p>
“到明年,我育出種苗了,給你們送一些,到時候,你們也種兩塊地?!?/p>
趙氏和宋青青也是高興壞了,把紅薯給何洛洛送回去之后,便抱著各自分到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