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靈花沖何洛洛她們招了好幾下手,想說話的,可咳得厲害,也是說不出話來。
半晌才撫著胸口,大喘著氣道,“兩,兩位妹妹,你們怎么來了?這大清早的,早飯都沒吃吧?”
“吃了?!睆埿』ㄎ罩鴦㈧`花的手,眼淚水都出來了。
她以前雖然喜歡繡花,可鄉(xiāng)下人,哪懂這門技術(shù)?她也是瞎繡的,后來才拜了靈花嫂子做師傅,才真正開始學(xué)繡技。
靈花嫂子是一心一意傳授她繡技和針法的,引著她入了門。
如今師傅病成這樣,且還沒死,庶妹就覬覦起了她的男人,真真是令人氣憤。
“靈花嫂子?!焙温迓蹇粗莨轻揍镜膭㈧`花,也是心痛不已,再次問她說,“昨兒小花送來的藥,你可有好好服用?”
劉靈花點(diǎn)頭,“服用了的,可沒有用……兩個妹妹離我遠(yuǎn)些,省得過了病氣……咳咳咳!”
何洛洛見她咳成這樣,也不好問些什么,把劉靈花的陪嫁丫頭叫過來。
“姑爺去哪了?你家主子病成這樣,他不管嗎?”
小丫頭道,“昨兒周府宴客,姑爺在周府喝醉了酒,回來就在廂房睡下了。再說小姐怕病傳染,不準(zhǔn)姑爺近身照顧?!?/p>
何洛洛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默了默,又問那丫頭,“你家主子的病,是如何開始的?可是受了寒,還是別的什么?”
那小丫頭思索著搖頭,“小姐以前挺健康的,后來不知怎么的,就老覺得喘不上來氣,開始咳嗽了,漸漸的飯也吃不下,就變成這樣了?!?/p>
“大概什么時候出現(xiàn)問題的?”
“一個月以前吧?!?/p>
“一個月以前?那二小姐和三小姐她們,是什么時候來的賀州?什么時候來到鄭府的?”
“也是一個月以前?!?/p>
“你是說,二小姐三小姐她們來了之后,大小姐就開始發(fā)病了?”何洛洛追問。
“嗯,好像是這樣?!毙⊙绢^點(diǎn)頭,之后撇嘴,“先前就聽說二小姐是天煞孤星的命,如今看來還真是了,老爺夫人他們?nèi)凰怂懒?,如今投奔大小姐,大小姐又快被她克死了!?/p>
何洛洛倒不相信這種說法,倒是覺得劉冬花肯定不簡單。
天下間沒這么巧的事,劉冬花來了,劉靈花就病了,且還是在劉冬花也想嫁給吳遠(yuǎn),取劉靈花而代之的情況下。
她不相信沒有什么陰謀。
也不信好好兒的一個人,會突發(fā)惡疾嚴(yán)重到這等地步。
“姑爺住哪?我有事找他?!焙温迓逋蝗痪蛦枴?/p>
不知為何,她腦海里不由就浮現(xiàn)出吳遠(yuǎn)給劉冬花買蜜餞的畫面。
喝醉了?喝醉了最容易讓人趁虛而入。
就算靈花嫂子不是劉冬花暗算,也有權(quán)利讓她看清劉冬花的真面目。
小丫頭知道何洛洛跟吳家人的關(guān)系,便指著西邊說,“姑爺歇在那兒。主子離不開我,何姑娘自己去敲門就是。”
“好?!焙温迓鍛?yīng)了一句,便出了臥房。
此處同小丫頭所指的廂房,隔了一道月門,一個花園,也挺遠(yuǎn)的。
又是大清早,連下人都沒起來,到處靜悄悄的。
何洛洛七拐八繞來到了廂房門口。
她耳朵也是尖,隱約聽到了廂房里面?zhèn)鱽懋愴?,那聲音聽了令人面紅耳赤,正是男歡女愛的聲音。
何洛洛不由攥緊了拳頭。
沒想到吳遠(yuǎn)竟真跟劉冬花干出這樣下三濫的事兒來,虧他夫人還在病中,實(shí)在讓人失望。
何洛洛強(qiáng)忍著惡心,退遠(yuǎn)了些。
等到屋里動靜消下來之后,她才再次靠近,豎起耳朵,聽到里頭的對話。
“阿遠(yuǎn)哥,我都是你的人了,你可得對我負(fù)責(zé)?!?/p>
“二妹,對不起,我昨晚喝醉了,實(shí)在不是有意為之……”
“那我不管,我身子給了你,你若不娶我,我只能尋死了!再說了,你昨晚醉了,早上酒還沒醒?阿遠(yuǎn)哥,我大姐的病沒得治了,你就娶了我吧。”
“誰說你大姐的病醫(yī)不好了?”吳遠(yuǎn)斥道,“她正服洛丫頭開的藥,洛丫頭醫(yī)術(shù)高明,一定可以治好她的。”
劉冬花嗤笑,“那個何洛洛,我打小就認(rèn)識她,她除了會挖野菜采菌子,會個狗屁醫(yī)術(shù)。再說了,我大姐的病……怕是誰都治不好的?!?/p>
何洛洛聽到后面這句,疑心頓起,劉冬花怎么知道劉靈花的病醫(yī)不好?
難不成,就是她對劉靈花下的手?否則不可能平白來這么一句。
里頭劉冬花還在給吳遠(yuǎn)灌迷藥,“阿遠(yuǎn)哥,你信我,我大姐的病無藥可醫(yī)了,真的……她死了,你就娶我做繼妻,好嗎?”
吳遠(yuǎn)猶豫道,“你是靈花的庶妹,靈花突然病亡,我若又娶了你,不知外頭會如何說?!?/p>
“我不管,我是你的人了,你必須娶我?!眲㈧`花急道,“要不我讓我大姐做主,把我嫁與你做平妻,這樣可行?”
吳遠(yuǎn)嘆氣道,“她若真是肯,我倒也不會不答應(yīng)。如此也好過她死后,我再娶你做繼妻或者納你為妾的好?!?/p>
聽到‘妾’這個字,劉冬花語氣里明顯有些生氣,“誰要做妾了?我就要做正妻,阿遠(yuǎn)哥你放心,我命里多子,將來嫁給你,一定會給你生好幾個兒子的。”
何洛洛在外頭,也是聽得心寒極了。
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劉靈花還沒死呢,吳遠(yuǎn)不也上了別的女人的床了?
男人啊,再老實(shí)也沒法控制住下半身,這樣的事,就是現(xiàn)代男人也覺得不過是個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何況在這種三妻四妾的古代。
何洛洛覺得,這事不能讓靈花嫂子蒙在鼓里,可別到頭來,劉靈花被劉冬花糊弄,還把劉冬花嫁給吳遠(yuǎn)做繼妻。
她可見不得這樣的事,太氣人了!
正思索用什么法子戳穿這兩個人,鄭氏過來了。
“洛丫頭,這大清早的,你怎么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