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慶更關心的,是今后這種藥,還買得到?jīng)]有,擔心地望著何洛洛。
“駱大夫,這種藥你可還有?全部賣與我吧。”
這真是他的救命藥了,所以想多買些囤著,畢竟九十顆,也最多只夠他吃三個月的。
萬一吃完買不到,或者駱大夫加價,那可就不大好了。
何洛洛可沒敢一直讓他吃這種強效止痛藥,萬一吃出什么副作用,同樣是砸她招牌的事,笑著說。
“先用著,說不定等藥用完,我就研制出治愈你腦疾的藥來了?!?/p>
三個月時間,足夠她把二丫三丫的戶籍從何家遷走,到那個時候,再收個高價診金,給何大慶用化淤藥物,給他治病。
周氏倒把這話,當成替病人著想,看來這駱大夫,還挺有醫(yī)德的。
對駱大夫的好感也是倍增,對駱大夫一通夸之后,便拉著何大慶起身。
“駱大夫,那我們就不耽擱你的時間,先告辭了?!?/p>
見他們笑容滿面地拿著藥瓶從藥堂里出來,外頭圍觀的人們難免又議論了起來。
“瞧見沒有,周員外也被駱大夫治好了。”
“駱大夫的醫(yī)術真是逆天了。”
“那些先前不相信他的病患,可有得后悔了。”
外頭這些大聲議論,可讓馬大夫聽了高興死了,滿臉都是長輩般慈祥的笑容,把桌上那三百兩銀票,放進何洛洛包袱里,隨后殷切地叮囑。
“師侄,路上小心些,早點回來,師叔在仁和堂等著你。”
“好嘞!”何洛洛語氣輕松地應了,她打溫嶺來,也就一天路程,來這還不容易?
拎起包袱,沖馬大夫揮了揮手,就快步出了藥堂。
宋高他們都在等著她呢,再不趕緊去,又得聽月娘啰嗦了。
外頭的人們也是紛紛跟駱大夫道別。
“駱大夫,一路順風呀?!?/p>
“一定要準時回來,許多患者還等著你呢?!?/p>
何洛洛見大家伙兒這么熱情,也向他們揮手道別。
“再見再見,我會準時回來的,后會有期了。”
心頭也是忍不住想笑,大家還以為她要去好遠的地方,離開好多天,依依不舍的。
其實她呀,不過變成另外一個身份,說不定過個三五天,就又進城了。
不過這一回啊,她駱顏駱大夫這個分身,算是在賀州城,在仁和堂,立住足了。
往后用駱大夫這個身份行醫(yī)掙錢,也是鋪好了路了。
思及此,何洛洛心里也是美滋滋的,挎著包袱來到無人之處,洗掉妝容脫掉男子外衣,恢復了女子模樣。
換了個身份打仁和堂門口經(jīng)過時,還看到大家圍在那里,津津樂道地談論駱大夫。
“依我看,駱大夫就是隱醫(yī)世家的傳承人,馬大夫只是外門弟子,否則駱大夫小小年紀,醫(yī)術怎么會高明馬大夫那般多?”
“駱顏指不定也是化名,真實姓名怕也不會外傳。”
“也算是咱們賀州病人的福音了,這種神醫(yī),居然肯出來給普通百姓醫(yī)病?!?/p>
大家伙兒把她傳得也是神乎其神,總之駱大夫,也是聲名鵲起了。
何洛洛要的,就是這么個效果,想行醫(yī)掙錢,不把名聲打出去,誰會來找你?
這些天每日呆在仁和堂煎藥,也算是值得了。
她笑了笑,滿意地走向宋高他們的馬車。
月娘都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四丫鬧騰好久了,也是強壓著脾氣沖何洛洛開口。
“洛丫頭,你到底去哪了,叫我們好等。”
何洛洛心說還能去哪?就在你們旁邊的藥堂里。
可這話,也不能說出來,只能好脾氣地回答。
“有點事耽擱了,宋大叔,走吧?!?/p>
她也沒坐牛車,而是挎著包袱,跟在牛車一側行走。
先前在山上,每日單杠沙包的鍛煉,走路大步流星,比牛車還快。
張小花心疼她走路,把手伸向何洛洛,要拉何洛洛上牛車。
“洛洛姐,那么遠的路,走路多累啊,上來吧?!?/p>
“沒事,我先走一會兒?!焙温迓寰芙^道,“這些天都沒怎么走動鍛煉,腿腳有些酸脹?!?/p>
在藥堂里整整呆了六天,委實沒有運動到,可不能因為行醫(yī),而荒廢了身手功夫。
她從今往后,不僅是靠自己生活的獨立丫頭,還是只身游歷行醫(yī)的少年,更加需要保護自己的能力。
月娘卻是不十分不理解的,有牛車坐不坐,這是鬧哪出?
還說這些天沒走動鍛煉,那她都在干嘛?那么閑得慌,怎的不曾來藥堂看妹妹一眼?
如此想著,心頭也是郁積著一股怨氣的。
以至于半路四丫哭的時候,何洛洛過來抱四丫去哄,月娘都不準,甚至還生悶氣地說何洛洛。
“該關心的時候不關心,如今四丫病好了,你倒是上趕著來關心了?!?/p>
何洛洛也是被這話氣夠嗆,四丫的病好了,那誰治好的呀?還說她不關心?她要是真不關心,四丫沒死也已經(jīng)病癡傻了。
行吧,她需要隱藏身份,實情也沒法說出來,由月娘怎么說去。
想轉身離開,讓月娘哄四丫哄個飽,可四丫看到何洛洛,就探著小小的身子,使勁向何洛洛伸手,哭得都快要斷氣了。
何洛洛又實在不忍心,小家伙肯定是餓慘了,早上就沒有吃飽的。
宋高心疼四丫,也覺得月娘做事過份了。
停下牛車,沉著面孔對月娘說,“月娘,四丫哭成這樣了,你還跟洛丫頭置氣?你這是愛四丫嗎?趕緊把四丫交給洛丫頭?!?/p>
月娘被宋高一吼,只能紅著眼圈把四丫交給何洛洛。
何洛洛抱著四丫走了一段路,偷偷給她喂了一灌奶,哄著四丫睡著后,才又把她交給月娘。
四丫是她的妹妹,也是宋高的女兒,月娘是糊涂,拎不清,可宋家人可從未虧欠過她,就憑這個,她都不能對四丫坐視不管。
月娘見何洛洛一會兒的功夫,就把四丫哄好了,也是懊惱了一下。
四丫怎么這么聽洛丫頭哄?自己這個當娘的,卻哄不住,真是想不通。
這么會哄四丫,卻藥堂都不肯去,她這個做姐姐的,不論如何也是不合格的。
出發(fā)得晚了,一行人緊趕慢趕,可算趕在太陽落山前,抵達了村口。
他們離開了六七天,光這么短的時間,村子里就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村子四周綠油油的,油菜青菜全部長出來了。
田間地頭勞作的身影,裊裊升起的炊煙,一片欣欣向榮的田園景象。
“宋村長,你們可算回來了?!焙未髴c在村口等了好多天了,看到他們,就急切地跑過來詢問,“你可幫我問了?周知府的女婿,是不是叫周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