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仨說干就干。
找來三根木棍,搭了個(gè)架子,然后把肉塊掛在架子上面,用麻袋做個(gè)喇叭狀的罩子,把肉塊罩住。
下邊生堆篝火,蓋上濕松針,讓篝火只冒煙,不冒火。
那濃煙直往罩子里鉆,不一會兒,一股獨(dú)特的肉香味就擴(kuò)散開來。
連豬腸豬肺豬心,也全部熏了起來。
等以后拿來炒辣椒,老下飯了。
排骨留了一半,另一半存進(jìn)隨身空間。
姐妹三人,也是忙得不亦樂呼。
何家人和李家人,只有瞪眼看著的份。
他們不會打獵,也沒派人上山,哪可能分給他們?
要是以前,看在姻親的份上,李家指定是能分上一頭半頭的。
譬如孫家,他們也沒上山,這會兒不就分到半頭么?
正高興地在那剁排骨,準(zhǔn)備燉排骨湯。
李老太看得眼睛都紅了,心里那個(gè)懊悔??!
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了,先是鬼使神差的,叫兒子把她千盼萬盼得來的孫子,壓死了。
接著又讓宋青青跟兒子和離,把宋家給得罪了。
如今得罪了宋家,被隊(duì)伍嫌棄,跟何家人一樣成了萬人嫌了。
看來大家說的,還真對,何家就是沒福氣的。
好端端把洛丫頭這個(gè)福星給趕走了。
他們不僅沒福氣,恐怕還帶著喪氣,自打跟他們走得近,連累他們李家也跟著倒大霉。
以后恐怕還是離他們遠(yuǎn)一點(diǎn)。
何老太,瞪著眼睛看著何洛洛三姐妹在那忙前忙后,整理分得的大野豬。
那頭野豬,至少一百二三十斤,幾個(gè)米湯就能養(yǎng)活的賤丫頭,能吃好幾個(gè)月吧。
唉,早知道……
阿呸,早知道,早知道,有錢難買早知道。
如今還是趕緊的,把那頭牛給宰了,先享受了再說。
“走,殺牛去。”何老太在左右手各啐了一口,搓了搓,兩眼放光地盯著栓在一旁啃干草的牛。
何大山兄弟得到老娘的指令,也摩拳擦掌地站起來。
沒忘問石頭狗蛋,“想吃牛肉沒?”
“想?!笔^狗蛋狠狠咽著口水,“做夢都想?!?/p>
“那有牛肉吃,可就沒牛車坐了,肯不肯走路?”
石頭狗蛋雖然不想走路,但這會兒更想肉吃,裝乖道,“我們都這么大了,也該鍛煉一下了,爹放心,有肉吃就走得動(dòng)。”
有了這話,何大山兄弟就放心了。
從牛車上翻出把殺豬刀,過去牽牛。
桂花急忙提醒,“牽到水潭那邊殺,那邊空地大,又有水,好清理?!?/p>
她嗓門大,這話,全讓李老太他們聽了去。
李家人也是一臉懵。
他們這是要干嘛?
殺牛?
可那頭牛,不是租他們的嗎?
李老太一愣之下,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嗷一嗓子就撲了過來。
“這是我家的牛,你們怎么可以殺?”
“起開?!焙卫咸话丫蛯⒗罾咸旈_,“我可是花了銀子,買下來了的,怎么成你家的牛了?”
李老太眼珠子憤怒地瞪大,滿臉的不可思議。
“你們,你們分明是說,借我家的米糧,租我家的牛車,什么時(shí)候成買的了?”
何老太哼道,“我們哪有借你們的米糧,租你們的牛車?要是借的租的,把借據(jù)和租條拿出來啊?!?/p>
李老太傻眼了。
怒火直沖腦門,血紅著眼睛,揪住秀珍衣領(lǐng)。
“你那個(gè)時(shí)候,可是說要寫借據(jù)租條的,我相信你們,沒讓你寫,如今你們居然翻臉無情,玩這么一出?”
秀珍反倒委屈起來了。
“李嬸,你講講道理好嗎?!?/p>
“你收了我的銀子,把米糧牛車賣給了我,不是這樣的嗎?”
“當(dāng)然不是這樣的?!崩罾咸珰獾煤疤?,“我哪有說賣?是說借和租,那一兩銀子是租金?!?/p>
“租金哪這么貴?一兩銀子買一輛牛車,到處是這么個(gè)價(jià)。”
李老太氣得腦袋都要炸了,直接就去搶牛繩。
“把牛還給我,這可是壯年耕牛,三兩銀子都買不到,趕緊還給我?!?/p>
李家兩個(gè)兒子李忠永和李忠偉也上來,幫著一塊趕牛。
何大山和何大海見耕牛要被牽走,也忙撲過來搶奪。
春桃和香蘭見桂花秀珍要上去幫忙,忙把她們抱住。
一時(shí)間,兩家人打作一堆。
村民們?nèi)颊驹谝慌裕春脩颉?/p>
李老太大死死攥著牛繩大罵。
“沒想到你們何家,是這樣的人,明明說租借,卻強(qiáng)說成買,真是強(qiáng)盜啊!”
何老太回罵,“明明是一兩銀子買,怎么成租借了?有種把租條借據(jù)拿出來啊?!?/p>
他們原本就不是獵戶村的人,誰會過來處理他們的糾紛?
都在一旁看好戲。
何家人橫慣了,打人那是下死手。
撿起石頭就砸,李老太腦門被砸出血,兩個(gè)兒子腿差點(diǎn)兒被砸斷。
而桂花一人就能以一敵二,春桃香蘭被她揪住頭發(fā),壓在地上動(dòng)彈不得。
他們啊,在苦家村打架是出了名的,三天兩頭就跟人干架,那練得,老有經(jīng)驗(yàn)了。
李家人不是對手,牛被何家人搶走。
李老太躺在地上哭天搶地。
“誒呀喂,何老太你個(gè)沒良心的,黑心肝?!?/p>
“你們是打劫的呀,這樣子強(qiáng)搶,還有沒有天理了!”
“孫家老姐妹,你倒是出來,給我說句公道話呀?!?/p>
宋蘭蘭的男人孫玉和,忙拉住孫老太,沖孫老太搖了搖頭。
他娘糊涂,他可不糊涂。
這些日子,得虧他時(shí)常勸著老娘,讓她不要跟李家何家摻和,才能安然自保。
如今一點(diǎn)力氣沒出,還能分到半頭豬,也得虧他腦子清醒,知道見風(fēng)使舵。
李老太見沒一人出來給他們說話,氣得捶地。
可又有什么辦法呢?
把人都得罪光了,誰管他們死活?
想當(dāng)初宋青青沒和離時(shí),他們安然享受著宋家的關(guān)照,時(shí)不時(shí)還要出來蹦跶一下,以取笑貶損何洛洛為樂。
如今,遭到報(bào)應(yīng)了??!
何洛洛見李家人被何家人打得落花流水,也過來瞧熱鬧。
望著滿臉是血的李老太,好笑道:
“李奶奶,你不說何家人懂得知恩圖報(bào)么,如今他們,對你們知恩圖報(bào)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