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面紅耳赤的黃白聰,正要開口解釋。
書房門開了,門口是端著果盤的黃白聰夫人。
“周總吃點水果吧,消消氣?!?/p>
黃夫人一看就是南方人,長相和氣質(zhì)極其溫婉,說話細聲細語,看出我和黃白聰之間氣氛緊張,連忙進來緩解氛圍。
“周總,我家老黃也是為工廠心急,他這人心直口快,你別放在心上,有什么事你們好好說,更何況都是為了公司,為了工廠,蘇小姐也一定會理解的。”
伸手不打笑臉人,外加上黃夫人的果盤做得相當漂亮,擺在面前,我看著心情也愉悅。
方才和黃白聰發(fā)生的爭執(zhí),也已拋之腦后。
黃白聰看著夫人警告的眼神,他深呼吸了幾口氣,終于平靜下來,看著我認真道歉。
“周總,剛才是我失態(tài)了,還請您見諒?!?/p>
面前的黃白聰大我十幾歲,叫我周總,對我畢恭畢敬,十分謙和。
他是老蘇董在世的時候,手下的能人干將,我當然也不會為難他,更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對他不客氣。
我對黃白聰點了點頭。
“黃理事,都是誤會,我們既然都是為公司出發(fā),既有爭執(zhí)也好解決。”
黃夫人見我和黃白聰說開了,嫻靜的臉上堆滿了笑容,將果盤放在書桌上,雙手拿著叉子遞給我。
“周總,吃點水果潤潤喉吧,知道你們繁忙,工作上的難題不少,但是也要注意身體。”
黃夫人進退有度。
黃白聰身旁能有這么一位賢內(nèi)助,也避免了后院起火。
“黃夫人客氣了?!?/p>
我認真道謝,雙手接過叉子,
氣氛從劍拔弩張,平靜下來。
我和黃白聰面對面坐著。
我思考半天之后對黃白聰說。
“黃理事,我既然是蘇小姐派來的,那我一定會調(diào)查出真相,如若調(diào)查不出來,我沒有辦法回去給蘇小姐復(fù)命?!?/p>
我跟黃白聰承諾。在沒有調(diào)查出來之前我不會輕易離開廈城。
我來廈城調(diào)查廈城工廠的事情,估計沒有人知道。
一方面我并不是蘇氏集團的人。
另一方面我和蘇清淺的關(guān)系非常緊張。
就算是有小道消息傳出去,也不會有人把我當作蘇清淺的調(diào)查組。
黃白聰點點頭。
我們在這方面達成了一致,又聊了兩句不痛不癢的話,黃白聰送我去了他早就訂好的酒店。
在廈城的城市中心,矗立在最高樓的美高梅。
窗戶外面能看到一線海景,是套房。
其實我平常出差,也很少住豪華的酒店,就算住昂貴的酒店也不會選擇開套房。
只是正常的商務(wù)房就足夠滿足我的需要。
不過黃白聰對我是以對待欽差大臣的標準。
我坐在房間里面,盤算著今日到廈城的見聞。
我和黃白聰見面中途沒有碰到其他人。
我也沒有發(fā)現(xiàn)有尾巴或者其他通風報信的人。
我們也只是在工廠附近轉(zhuǎn)了一圈,其他地方并沒有涉足。
黃白聰對華興集團的可疑員工,深表懷疑,覺得廈城工廠被封,全是因為華興集團暗中搗鬼。
華興集團很有可能是罪魁禍首,雖然我不認可,但是并不代表排除了華興集團的嫌疑。
我的指尖輕輕地敲著桌子。
林默的電話就打來了。
林默語氣火急火燎,還透露著幸災(zāi)樂禍。
“天哥,你知道嗎?姜玉峰被甩了!”
林默在電話那頭的笑聲吵得我耳膜疼。
我將手機拿遠了一些,打開公放,手里舉著高腳杯,凝視著窗外的海景。
海平面上仍然能看到星星點點的光芒。
遠處的燈塔照亮著海平面的一方。
“天哥,我是聽姜飛飛說的,說他這位大表哥被甩了,正在被窩里哭呢?!?/p>
“聽說這一天都沒好好吃飯,在家里又是又摔又打,不解氣,又去公司找人麻煩,現(xiàn)在部門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惹了這位大表哥的不快?!?/p>
我沒有要求蘇清淺盡快和姜玉峰撇清關(guān)系,但是我也希望他能夠跟姜玉峰說清楚。
最好妥善解決他和姜玉峰訂婚問題。
雖說兩人沒有正式宣布,但是新聞上的小報消息已經(jīng)傳得沸沸揚揚。
我怕過兩天蘇清淺去醫(yī)院產(chǎn)檢被人發(fā)現(xiàn),拍了照。
若是上傳到網(wǎng)上,更影響它和姜玉峰徹底斷裂。
“你這么高興?那你的狐朋狗友豈不是要遭殃了?”
姜飛飛是姜玉峰手下的一員,外加上姜玉峰對姜飛飛本就不滿,現(xiàn)在情場失意,在生意上必然急功近利。
姜飛飛作為銷售部門的實權(quán)操縱人。
少不了受姜玉峰的打擊。
“那是當然,不過姜飛飛這人想得開,畢竟他表哥現(xiàn)在心灰意冷,耷拉著臉就像霜打的茄子,他雖然覺得身體上疲倦,可精神上愉悅。”
我笑著搖頭。
“你這朋友也真是的。”
“天哥消息準確,我估計蘇家和姜家很快就會對此出臺一系列的新聞,那些小報記者肯定要遭殃,著急把兩人訂婚的消息放出去,這不是打了姜家和蘇家的臉嗎?”
“尤其是姜玉峰這面子算是找不回來了!之前他信誓旦旦整個圈子里都是他自己傳的,還說蘇清淺是幡然悔悟知道他的好了,現(xiàn)在可好了!又要打臉!”
林默覺得痛快極了。
“天哥,還是你有能耐,三言兩語就把蘇清淺給騙回來了,你這泡妞把妹的功夫,我望塵莫及?!?/p>
我很是不滿。
什么叫騙子!
我是孩子的父親,我只是拒絕了蘇清淺肆意給我孩子找爹。
至于蘇清淺對我的情意。
我之前懷疑是半真半假,現(xiàn)在倒也信了她幾分。
“天哥,現(xiàn)在蘇清淺拒絕和姜玉峰訂婚,那就意味著之后拿不到姜玉峰他們家的資金支持,希望就寄托于你一人身上。”
“天哥,五十個億你準備怎么解決?”
“還在想,廈城這邊我大概了解了情況,沒有那么復(fù)雜,也不是簡單,這邊的黃白聰對背后的兇手有揣測,也有一些證據(jù),你分析一下?!?/p>
我將今天和黃白聰?shù)膶υ挘f給林默聽。
林默聽了之后,沉思片刻。
“嘖”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