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昱鈞坐在椅子上久久沒有離開……
說實話,他現(xiàn)在有點全身無力。
就像是窮途末路的孤狼,無力掙扎。
其實,他知道自己錯了,也能理解唐喻和他們斷絕關(guān)系……
可是,因為他是當(dāng)事人,就總想為自己辯護,總想為自己爭取利益!
就像法庭上的罪人,也是要想辦法為自己辯解,全力爭取減刑!
只是,越辯解,可能就越讓別人討厭……
……
兩天后,羅美蘭出了ICU。
病情自然是加重了。
以前說話不是很清晰,但是,別人能聽清,但現(xiàn)在別人是幾乎聽不清了,徹底變成了“嗚嗚啊啊”,嘴歪眼斜,口水更是長流。
以前即使手不好使喚,但是,能自己吃飯,也能干其他事;腳雖然不靈便,但是,拄著拐杖或別人扶著的話,也能行走。
如今,她吃飯得別人喂,走路得被人抱或者坐輪椅,上完廁所,還要護工幫忙擦屁股!
最讓羅美蘭自己和兩個兒子崩潰的是,她大小便失禁,總是拉在床上……
雖然護工清洗得很勤,但是,病房里還是隱隱散發(fā)著一股臭味。
“嗚嗚嗚……”羅美蘭幾乎所有時間都在哭。
想和兩個兒子交流,兩個兒子卻聽不懂她說什么。
江昱鈞再次聯(lián)系了江昱濮、江昱辰和江昱博……
江昱辰剛拍攝完節(jié)目飛回來,風(fēng)塵仆仆就被叫來了這里。
江昱辰和江昱博看到自己的母親這樣,頓時就紅了眼眶……
床上的人千不對萬不對,那也是他們的親媽。
她健康的時候,他們怨她恨她對她不滿,如今她成了這個樣子,那些怨恨和不滿好像通通變得不重要了。
江昱濮神色木木的,一直不說話……
其實,他還是想問問自己的母親,可有感受到他當(dāng)時的傷心和絕望?
“大哥,是不是喻姐可以治好母親?”江昱博看向江昱鈞。
“具體的我不清楚,但應(yīng)該可以?!苯赔x道,“我去找過她的經(jīng)紀人了,經(jīng)紀人態(tài)度很強硬,不愿意讓唐喻給咱媽治療?!?/p>
江昱博:“……”
“小喻明天應(yīng)該會來醫(yī)院給韓心媛針灸,你們不妨去求求她?!苯赔x對江昱辰和江昱博道。
他看得出來,這兩個弟弟已經(jīng)不是那么怨恨和不滿他們的母親。
江昱辰臉上浮現(xiàn)遲疑……
“我去,我和她沒有那些恩怨和糾葛,她應(yīng)該會心平氣和地聽我說話。”江昱博深吸一口氣,然后鏗鏘道。
好像一個要出征的戰(zhàn)士。
“現(xiàn)在只能是你去了?!苯赔x點頭。
……
翌日。
“你們能給我什么好處?”被攔在韓心媛病房外的唐喻,笑容涼涼地看著滿眼紅血絲的江昱博。
江昱博:“……”
“我……我現(xiàn)在沒什么錢,等我以后掙了錢,我……我都給你?!苯挪┛目陌桶偷?。
“你覺得我缺錢嗎?”唐喻挑眉。
江昱博:“……”
“沒其他事我就進去了?!碧朴鲗⑹址诺搅碎T把手上。
“別,喻姐,我再想想。”江昱博連忙伸手去攔。
唐喻挑著眉,涼涼看著他……
良久,唐喻眸光微閃,然后露出一絲涼涼的笑意:“唔,你沒想出來,我倒是想出來一個。梅珍珍是我人生第一個敵人,你們幫我報仇行嗎?”
江昱博:“……”
“她……她在監(jiān)獄里,我們也……也見不到?!苯挪┙Y(jié)結(jié)巴巴道。
“誰說的,你們兄弟姐妹、親戚那么多人,總有人能見到?!碧朴髡f完,推開門進入病房。
留下呆怔的江昱博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