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安慰云白薇的宋景峰頓時呆住了,他的手懸浮在空中,不可置信地盯著懷中抽泣的人兒。
那孩子不是野種嗎?怎會是他和云白薇的孩子?
云白薇察覺到宋景峰的異樣,緩慢抬起頭看向他,“王爺,您怎么了?”
宋景峰的目光落在了云白薇的手腕上,“白薇,本王給你的手鐲,你一直都帶著嗎?”
云白薇乖巧地點點頭,“當然了,這可是王爺送給我的?!?/p>
“你有所不知,本王特意在手鐲里面放了避子藥,為的就是防止在你與本王成親之前有喜,若你一直帶著,就不可能有孕?!彼尉胺咫p眼微瞇,渾身上下透露著危險的氣息,這讓云白薇感到十分不適應。
不過,聽到這個解釋,云白薇心中所剩的疑慮消失殆盡。
她眨了眨氤氳著淚水的眸子,“之前有個婢子不小心,將王爺送我的手鐲掉在地上了,手鐲摔壞后,里面掉出了許多藥?!?/p>
“我以為是安神藥,所以沒注意,只讓人將手鐲修好了。”
似乎是擔心宋景峰不相信,云白薇還特意將手鐲打開。
看到里面確實是空的,沒有之前的藥材,宋景峰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瞳孔地震。
倘若是這樣,那云白薇肚里的孩子是他的。
他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子嗣?
“王爺,您怎么了?是身子不舒服嗎?”云白薇擔憂地看著他。
宋景峰搖搖頭,將懷中的女子緊緊抱在懷中,“白薇,以后我們還會再有孩子的,你莫要太傷心了?!?/p>
安慰了云白薇許久,宋景峰的心情也逐漸得到了平復,“對了,白薇,在鎮(zhèn)國公壽辰宴上,本王需要你做一件事?!?/p>
云白薇想起上次的事,微微蹙眉,“不會是上次沒成功的事吧?”
“白薇真聰明,確實是這件事,如今你既沒辦法在鎮(zhèn)國公府長久地待下去,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彼尉胺迕嗣念^頂,語氣中帶著幾分蠱惑的意味。
“你也知道,鎮(zhèn)國公的府邸周圍有許多的護衛(wèi),本王的人根本進不去,就算如今你的身世被傳得沸沸揚揚,但只要云將軍沒將你從族譜上除名,你就依舊是云家的小姐?!?/p>
“屆時本王帶你參加鎮(zhèn)國公的壽辰宴,你找個機會離開宴會廳,去鎮(zhèn)國公府的書房尋找便是?!?/p>
云白薇緊緊地咬著下唇,神色明顯有些猶豫,“王爺,此事實在是太危險了,要是被鎮(zhèn)國公發(fā)現(xiàn),我怕是…”
“成大事者,畏畏縮縮可不行?!彼尉胺迥抗庾谱频囟⒅?,“難道白薇不想助本王一臂之力嗎?”
云白薇內心很是糾結。
換作之前,或許可以,如今的形式已經不同。
也不知云九晞究竟給溫竹青灌了什么迷魂湯,讓她忽然變了那么多,以至于這些年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泡湯了。
“王爺,不是我不想幫你,我如今的身份實在尷尬,母親…不對,我如今應該稱呼她為伯母?!?/p>
“自從云九晞回來后,伯母就越來越厭惡我,我要是參加壽辰宴,肯定會被他們針對?!彼龑⒆约旱娜跣◇w現(xiàn)得淋漓盡致。
“你放心,有本王在,他們不敢對你怎么樣的?!?/p>
之后在宋景峰的勸說下,云白薇最終答應了,決定試試,至于能不能成,她不保證。
幸好距離國公爺壽辰宴當日,還有一些時日,她可以趁機養(yǎng)養(yǎng)身子。
待了沒多久,宋景峰便回去了。
也許害死了自己第一個孩子,宋景峰的心里不是滋味,但對他并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畢竟對他而言,只要沒生下來,不過就是一灘血水罷了。
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的云白薇,已經陷進了宋景峰的溫柔鄉(xiāng)中。
……
鎮(zhèn)國公府,膳廳內
等眾人都吃完后,溫竹青站起身,假裝才看到云遠山,她驚訝道:“你什么時候過來了?怎么都不吭一聲?!?/p>
云遠山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兩下,他忍住心中的不滿,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剛剛才進來。”
“聽小九說,你昨晚跪了一整夜,想必你這會兒應該餓了。”溫竹青轉頭看向不遠處的下人,吩咐道:“你去準備一把椅子,和一副新碗筷?!?/p>
“是,小姐?!毕氯诵卸Y后,退出了膳廳。
云遠山在看到桌子上的殘羹剩飯,內心感到一陣不適。
柳芹吟的目光在他們兩個人身上來回徘徊,“青兒,要不讓人重新準備些吃食?!?/p>
云遠山巴不得趕緊增添一些新的吃食,不等他開口,就聽到溫竹青說,“母親,不用了,他經常說,浪費食物可恥,如今還剩下一些吃食,足夠他一人用了。”
“你說是吧!”溫竹青笑盈盈地看著他,問道。
云遠山頓時傻眼了,他怎么不記得自己說過這句話,“青兒,我何時…”
“看來你的記性真的是越來越差了,這些年在用膳時,我只要沒吃完,你就會說我浪費食物,說邊疆的將士們有多辛苦。”
溫竹青雙臂環(huán)于胸前,不緊不慢地繼續(xù)補充道:“要是我沒吃飽,或者只吃了兩口,你又會說,邊疆的將士們能吃上一口已是不易,能省則省?!?/p>
她不提醒,云遠山確實忘記了這茬。
可每道菜都被吃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根本不夠他填飽肚子。
【娘親就可以,到他這兒就不樂意了?!?/p>
云九晞滿臉鄙夷地瞥了云遠山一眼。
本就對云遠山厭惡至極的柳芹吟等人,在得知溫竹青在將軍府過的是這樣的日子,更加反感云遠山了。
下人將準備好的椅子和碗筷放好,行禮后,退到了旁邊候著。
溫竹青見云遠山久久不動,“莫非你是嫌棄國公府的菜不好?”
如今鎮(zhèn)國公府的人都在這兒,他要是說一句不好,必定會惹得國公爺不滿。
他現(xiàn)在也怨不得別人,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他笑著說道:“怎么會呢?我覺得挺好的?!闭f完,他走過去,拿起筷子夾盤子里的剩菜,挑一些還能吃的。
他氣得不行,在心里想著,等鎮(zhèn)國公府沒落后,如何讓國公爺?shù)热松蝗缢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