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距離比較遠(yuǎn)的云智笙,頓時感覺有一支無形的箭,刺穿了自己的心臟。
他感覺自己真不是個人,竟對云九唏做出這樣的事。
一想到云九唏兒時過得不好,就更加自責(zé)了。
他看著云九唏,道歉的話哽在喉嚨處。
等傷口處理好后,云九唏笑著說道:“別這么看著我,我沒事的,這不過就是皮外傷?!?/p>
“等明日我就去給你買最好的膏藥,一定不會讓你留疤的?!痹浦境擅念^頂說道。
溫竹青長嘆一口氣,她慶幸自己的女兒心善,但在看到她受傷,心里著實不是滋味。
要不去一趟國公府,找個武功高強(qiáng)的女護(hù)衛(wèi),讓她待在云九唏身側(cè)。
如此一來,云九唏若有做不成的事,也可以讓她去做。
念至此,她便下定決心,接下來就這么做。
“你??!我都不知該夸你,還是說你了?!?/p>
云九唏自然知道,溫竹青是心疼她的,她沖著溫竹青露出甜甜的笑,“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這也算是在做好事,娘親自然應(yīng)該夸我了?!?/p>
“若白薇能有你一半…”云遠(yuǎn)山似乎是覺得這個時候,提起云白薇不太好,于是停了下來。
“能有你這樣的女兒,是為父的福氣?!?/p>
【呵,能讓渣爹說出這樣的話,可真是不容易,若現(xiàn)在換成白蓮花,以渣爹的脾性,估計已經(jīng)讓人對漢子茶用死刑了?!?/p>
“時辰已經(jīng)很晚了,娘親,二哥三哥,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痹凭胚駶M臉疲倦地說道。
【今日折騰了一整日,一會兒幫宋景峰,一會兒又去鐵匠鋪,路上還救了個小孩兒,真的好累??!感覺只要躺在床榻上就能睡著?!?/p>
溫竹青點點頭,“紫云,照顧好小九?!?/p>
“奴婢會的,夫人請放心?!弊显茝目吹皆凭胚袷軅膫跁r就開始哭,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停下來。
溫竹青的眼底閃過一抹無奈,還真是能哭??!
她攙扶著云九唏,往外面走去。
云遠(yuǎn)山看著云九唏的背影,也知道自己剛才說錯了話,讓云九唏心中不悅,這才沒喊自己。
等云九唏等人都離開后,云遠(yuǎn)山看向溫竹青,眼底滿是后悔,“你說我當(dāng)年若是將實話告訴你,將小九留在府上,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p>
“你莫要多想,小九今日是真的累了,所以忘記喚你了?!睖刂袂噍p聲安慰道。
她在心里則是將云遠(yuǎn)山里里外外都罵了一遍。
現(xiàn)在后悔了,之前干什么去了?為了一個賤人,害得她和自己的親生女兒,骨肉分離這么多年。
同一時間,云智笙跟在云九唏身后,他擔(dān)心被云九唏發(fā)現(xiàn),被她厭惡,所以不敢走得太近。
云知硯和云志成兩個人則在他身后跟著。
“今日大哥剛回來,就惹得小九不快,你說小九是不是真的不打算管大哥了?”云知硯對于這件事很擔(dān)心。
畢竟他兒時,每次被云遠(yuǎn)山打的時候,都是云智笙護(hù)著他。
他知道在自己心里,云九唏很重要,云智笙也是同樣的重要。
云志成搖搖頭:“不知道,我覺得小九的想法,沒有人能猜透。”
“但我相信,只要大哥對小九好一些,小九不可能對他坐視不管,若大哥自己非要作死,也怨不了別人?!?/p>
“也是?!痹浦幱X得他說得有道理。
“都快跟著小九去她院落了,大哥怎么還不加快腳步過去,無非就是道個歉的事,有那么難嗎?”
對于這件事,他永遠(yuǎn)都無法理解,那些死要面子的人。
他覺得只要做錯了事,態(tài)度誠懇地道歉,除非是犯了無法原諒的錯,不然對方都會原諒自己。
更何況,云智笙這次,無非就是被葉梓涵給蒙蔽了,要是他在最開始就知道,葉梓涵是個什么樣的女子,定然不會這般。
云九唏走在前面,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神色,她壓低聲音,問了句身側(cè)的紫云,“還跟著嗎?”
“是的,小姐?!弊显朴糜喙饪戳搜墼浦求?。
【不是,他一直跟著我干什么???搞得好奇怪?。∷懔?,不管了,隨他去,反正我等會兒回了房間,就直接休息。】
云九唏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回到了院落,她快步回到了房間,看到桌子上的金創(chuàng)藥,她的眼底閃過一抹疑惑,“紫云,這藥是你放在這兒的嗎?”
“不是啊!”紫云搖搖頭。
“那你可知…”說著,云九唏拿起桌上的藥瓶看了許久,她很快就注意到,藥瓶的地步,有皇家的標(biāo)記。
【這是只有皇室中人才能用的金創(chuàng)藥,莫非是宋鶴辭特意讓人送過來了,這個狗男人該不會在很久之前就開始跟蹤我了吧?】
【聽說皇室的金創(chuàng)藥,效果特別好,若服用此物,傷口恢復(fù)的速度會加快?!?/p>
云九唏將金創(chuàng)藥遞給了紫云,“將這瓶藥收好?!?/p>
“是,小姐?!弊显屏⒖虒⑺幤渴樟似饋怼?/p>
云九唏躺在床榻上,沒過多久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云智笙就這樣在外面待了一整夜,他的腦袋暈暈乎乎的,臉色也很是難看。
他思索了許久,想要進(jìn)去道歉,始終拉不下臉。
而這時的他,似乎忘記一件特別重要的事。
云智笙回來的事,很快就傳到了云老夫人等人的耳中。
云老夫人本來以為,云智笙會過來看看自己,但在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云智笙的人影,她的眼底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云智笙身為將軍府的長子,好不容易從外面回來,竟不打算過來看自己。
這也導(dǎo)致云老夫人一整夜都沒合眼。
丫鬟看到她這樣,心疼不已,“老夫人,如今您的身子還沒恢復(fù),還是早些休息吧!”
“都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云智笙為何還不來看我?他那么不知我中毒的事?”云老夫人眉頭擰緊,神情也是越發(fā)難看,“你現(xiàn)在立刻去找他,給我問清楚,為什么他不過來?!?/p>
“我倒是想看看,他還打算認(rèn)不認(rèn)我這個祖母?!币苍S是因為太氣了,她忍不住劇烈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