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亂說,玖王殿下之所以給云九唏送東西,估計是因為國公爺?shù)木壒省!标P于朝廷之中的事,云知禮知道的并不多。
但他心里清楚,就算宋鶴辭的背后有皇后母族的勢力,也不可能百分之百地坐上皇位。
自古以來,奪嫡之爭,一直都是血流成河。
表面上,看上去一切平靜,實則暗地里,暗潮洶涌。
宋景峰看似對奪嫡之爭不感興趣,實則并非如此,他或許是那個最在意的人。
而宋鶴辭心思縝密,城府極深,自然也明白這一點,如今朝堂上,地位最高的,就只有國公爺。
國公爺眼下最在意的就是云九唏,他自然要對云九唏好一些。
“更何況,云九唏不過是個從鄉(xiāng)下來的野丫頭罷了,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論呢?以后莫要再這樣貶低自己,知道嗎?”云知禮摸了摸她的腦袋,動作很是溫柔。
“可是…瑜王殿下至今都沒來?!痹瓢邹鞭D過身,淚眼蒙眬地看著他。
“白薇,你要相信姑母?!痹浦Y想到宋景峰如今坐輪椅的模樣,微微蹙眉。
他回來后,聽聞云白薇對宋景峰一心一意,若不是因為宋景峰,云白薇根本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他擔心告訴云白薇如今宋景峰的狀況,她會去找宋景峰。
如今云白薇身上的傷還沒恢復,他實在是不想讓云白薇繼續(xù)受傷了。
“我并非不信,只是…我不明白,為什么所有人都被云九唏吸引了去,在云九唏回來之前,這一切本該是我的?!痹瓢邹睂⒛X袋埋進了云知禮的懷中。
云知禮又哄了許久,云白薇尋思著差不多了,抬起頭,眨了眨微紅的雙眼,“義兄,你可不可以幫我做一件事?”
“你知道的,你的要求,我向來不會拒絕?!?/p>
云白薇在他的耳邊,輕聲說著自己在不久前,就已經(jīng)想好的計劃。
云知禮聽完后,神色一怔。
他低頭沉思片刻,一道靈光閃過,“這個法子確實不錯,但我有一個更好的法子?!?/p>
“什么辦法?”云白薇有些不解。
“今日我已經(jīng)將那些東西已經(jīng)買齊了,等明日過去后,我就按照最開始的計劃進行,之后再將東西偷出來,藏在我的屋子里?!?/p>
云知禮笑瞇瞇地說道:“玖王殿下要是知道她不僅臟了,還將他送的禮物,送給了我,定然會將云九唏棄之敝屣?!?/p>
“屆時等你的身子好起來后,隨便怎么折磨云九唏都可以。”
“還是義兄考慮得周全。”云白薇的眸子里閃爍著亮光,此刻她的腦海中,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云九唏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就算她是溫竹青的女兒又如何,低賤之人,永遠是低賤之人,就算是費再大的力氣,也絕不可能爬上來。
翌日,云知禮將買好的東西,送到了云九唏的院落。
云九唏盯著箱子里的東西看了許久,確定都是真貨,嘴角揚起了滿意的笑。
“義兄,這些東西既然送給我,應該就是我的所有物了對吧?”
“那是自然?!痹浦Y笑得溫和。
“之前父親曾答應我的事就沒做到,我擔心自己還沒用…”話沒說完,云九唏微微垂下眼簾,悲傷的氣息在身上彌漫開來。
云知禮頓時愣住了,“不知用什么樣的法子,能讓小九妹妹安心???”
【這么快就上鉤了,當真是一點也不好玩兒?!?/p>
“立字據(jù)?!痹凭胚裉鹧酆?,輕聲道。
不等云知禮開口,她繼續(xù)道:“若義兄不愿意的話,就將東西帶走了,我本就沒見過什么世面,好不容易得到了好東西,若還沒用幾日,就被人要了回去,倒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如此一來,我也就不會傷心了。”
一句話,直接將云知禮的路堵死了。
他除了點頭,就沒有別的辦法,不然計劃無法繼續(xù)進行,為了能讓云白薇出口惡氣,讓她好受一些,他只好笑著說,“小九妹妹既然害怕,那便立下字據(jù)?!?/p>
“義兄這邊來?!蹦康倪_成,云九唏一轉身,眼底就閃過狡黠的光芒。
不知為什么,云知禮有種被云九唏算計的感覺。
尋思著云九唏不過是從鄉(xiāng)下來的村姑,大字都不認識幾個,肯定懂得甚少。
來到書房,他就看到云九唏將提前準備好的字據(jù)放在了桌子上。
只見紙上的字跡磅礴有力。
【幸好我提前讓三哥寫下這份字據(jù),不然,這貨要是看到我丑不拉嘰的字,怕是要嘲笑我很長一段時間。】
云知禮感到很是詫異,他根本無法相信,一個女子能寫出這樣的字,“這是你寫的?”
云九唏搖搖頭:“當然不是,我被拋棄后,連書都沒看過,怎么可能會認識字呢!這是我昨日特意讓三哥幫我寫的,義兄在這兒將自己的名字,和手印摁上去即可。”
云知禮遲疑了片刻,最終聽她的話,將自己的名字和手印摁上去。
云九唏收起來一份,又給了他另外一份。
等一切都搞定后,云九唏笑盈盈地說道:“謝謝義兄?!彼捻永镩W爍著亮光。
【真好,又有一筆錢入賬。】
“現(xiàn)在可以用胭脂了嗎?”云知禮笑著問道。
那雙狹長的眸子里,閃爍著陰險的氣息。
“當然可以?!闭f著,云九唏轉身離開了書房,云知禮緊跟其后,來到了云九唏的廂房。
在看到旁邊伺候的紫云,云知禮不滿地皺了皺眉,“小九妹妹,我們二人好不容易有獨處的空間,可以增加兩個人的感情,她在這里實在是礙眼,你讓她退下吧!”
云九唏點點頭,看了眼紫云,給她使眼色。
紫云立刻聽話地退了下去。
“義兄開始吧!”云九唏坐在銅鏡前。
云知禮從懷里拿出胭脂,拿起旁邊的筆,在云九唏的額頭上,慢悠悠的畫著畫鈿。
等他畫好后,云九唏正準備稱贊他,就感到自己腦袋暈暈乎乎的,“義兄,我怎么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在晃啊?莫非是眼花了?”
“或許是?。 痹浦Y的臉上露出計謀得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