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這時云志成和云知硯也來了,他們聽到了云九唏的心聲,猜到溫竹青接下來怎么做,兩人一想到日后云遠(yuǎn)山會身患重病,并且連大夫都診斷不出來,頓時覺得心情大好。
國公爺和柳芹吟等人見她們今日回將軍府,紛紛出來相送。
幾乎每個人都面露不舍地看向云九唏。
同一時間,牢房中
身體內(nèi)的藥效過去后,云白薇疼得死去活來的,她眉頭擰緊,額頭上不斷有冷汗冒出。
原本已經(jīng)有所好轉(zhuǎn)的傷口,此刻就像是被撒了鹽一般,她疼得不行,滿地打滾。
外面的獄卒也是頭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面,頓時就愣住了。
一想到宋景峰的叮囑,他趕忙問道:“云二小姐,您這是怎么了?”
云白薇艱難地爬到了牢房門口,將手伸出去,抓住獄卒的腳,“好痛,我感覺…啊…要被疼死了?!?/p>
她根本就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生不如死的疼痛,已經(jīng)讓她無法思考,她試圖將自己撞傷,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好受一些。
直接請大夫過來,恐怕會被上面的人發(fā)現(xiàn),為了防止自己的官職不保,他只能對云白薇說,“我這就去找瑜王殿下,您稍微忍忍?!痹捖洌奔泵γΦ仉x開了牢房。
慘叫聲持續(xù)了足足半個時辰,云白薇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想法。
或許死了,她就不會這么痛苦了。
她從地上爬起來,沖過去,腦袋重重地磕在墻面上,一股熱流從她的頭頂滑落,她感覺自己頭重腳輕,等她倒在地面上時,身子已經(jīng)動不了了。
看了眼外面,至今為止都沒等到宋景峰的人影,她的嘴角揚(yáng)起一抹自嘲的笑,他怕是不會來了。
眼皮越來越重,沒過多久,她徹底失去了知覺。
將軍府,溫竹青回去后,讓下人將所有的東西全部都搬去她的院落。
坐在輪椅上的云遠(yuǎn)山被小廝推了出來,他冷冷地盯著溫竹青,“我還以為你不打算回來呢!”
“如今你我二人還沒有和離,我自然是要回來的?!?/p>
溫竹青停下來,神色平靜地看著他,“對了,明日我大哥成親,需要備一份厚禮,你覺得我是去庫房挑呢?還是去外面買呢?”
云遠(yuǎn)山的目光落在那些大大小小的箱子上,“那些箱子都裝了什么東西?”
站在旁邊的云九唏,眼底閃過一抹嫌棄。
【渣爹還真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那些都是外祖母借給母親用的,之后可是要還回去的,父親問那些做什么?”云九唏不緊不慢地說道。
云遠(yuǎn)山臉色一沉,借用?
最近這些日子,將軍府出了不少的事,如今庫房里的銀子本就沒多少了。
更何況,之前還給云白薇買了許多新的衣裳和頭面。
“不如這樣,將那些東西都當(dāng)了,等將軍府有錢,再贖回來?”云遠(yuǎn)山提議道。
【現(xiàn)在說得好,等東西當(dāng)了之后,直接來個翻臉不認(rèn)人,渣爹這如意算盤,都快蹦到娘親臉上了?!?/p>
云九唏看了眼溫竹青,眼底閃過擔(dān)憂之色。
【最近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娘親應(yīng)該不會上當(dāng)吧!】
云知硯冷笑一聲,“父親莫不是耳朵不好使?剛才母親都已經(jīng)說了,這些東西是外祖母借的,若拿去當(dāng)了,等父親有錢時,東西被別人買了,又該如何?”
云遠(yuǎn)山惱怒不已,猛拍扶手,“我與你母親說話,哪里有你說話的份?”
“三弟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父親何必如此?莫非父親從頭到尾,就打算將東西還回去?”云志成輕飄飄地說道。
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云遠(yuǎn)山眉頭皺緊,臉色鐵青,手用力地捏著扶手,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你們…”
“父親不必如此感動,二哥三哥也是擔(dān)心東西還不回去,將軍府落人口舌罷了!”云九唏笑盈盈地說道。
【武臣就是弱雞,三兩句就懟得說不出話了,不過,看他有氣發(fā)泄不出來的模樣,著實讓人身心舒暢?!?/p>
【話說,今日那個老巫婆怎么不在?她平日里不是最喜歡搞事情嗎?莫非出什么事了?】
溫竹青等人豎起耳朵,聽著云九唏的心聲。
老巫婆?
他們思索了許久,最終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在將軍府,能配得上老巫婆這個稱呼的人,估計只有云老夫人一人了。
回想起云老夫人平日里尖酸刻薄,沒事找事的模樣,他們覺得云九唏形容得特別貼切。
就在這時,不遠(yuǎn)處響起了一道溫婉的聲音,“原以為嫂嫂還需過些日子才能回來,沒想到國公爺剛過完壽辰宴便回來了。”
他們紛紛向遠(yuǎn)處看去。
只見云沅沅穿著一身素衣,手里拿著一串佛珠,邁著緩慢的步伐,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走了過來。
“你這聲嫂嫂,我可擔(dān)不起?!睖刂袂嗫聪蛩难凵裰袧M是厭惡之色,就像是看到了什么腌臜物一般。
云沅沅腳下的動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我知嫂嫂因我與兄長的事生氣,但這件事并非嫂嫂想的那樣?!?/p>
“那日…之所以與兄長行了房事,也是因為您身邊的丫鬟不老實,想要爬上兄長的榻,給兄長下藥,才變成了那般?!?/p>
溫竹青雙眼微瞇,別過臉,不再看她,目光落在了云遠(yuǎn)山身上,“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明日該送什么禮吧!”
“你可是我父親的女婿,莫要被其他人比了去?!?/p>
云遠(yuǎn)山神色難看,整個人都變得煩悶不已。
云九唏眉頭擰緊,她盯著云沅沅看了許久。
【不僅逃脫了死罪,還回到了將軍府,她究竟是怎么做的?】
【原本我還打算,從昨晚之后,就離宋鶴辭遠(yuǎn)一點,如今看來,得去問問…】
正想著,她的余光落在了云知硯身上。
【三哥與宋鶴辭的關(guān)系向來不錯,讓他去問豈不是更好?!?/p>
云志成一看到云沅沅,立刻就提高了警惕性。
表面上,云沅沅是在向溫竹青走去,實際上她在看云九唏。
她攔住了溫竹青的去路,溫聲細(xì)語道:“嫂嫂莫要擔(dān)心,溫大公子成親的厚禮,兄長定會備好,剛才我說的都是真的,還請嫂嫂相信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