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繇君順著母親的視線看去,便看到手機店里‘眉目傳情’的這一幕。
“真晦氣。”他低聲罵了一句。
前些天,房東給他們打電話,說壹公館的房子不租給他們了,愿意賠償他們?nèi)蹲饨穑屗麄兞ⅠR搬出去。
原本鐘繇君也想搬家,不想跟陸云峰住一個小區(qū),抬頭不見低頭見。
可母親不同意,雖然搬出了壹公館,但卻住進了壹公館對面的華城府。
總之,就是不想離陸云峰太遠。
這不,住得近就容易碰到。
“媽,咱們走,你不是要買年貨嗎?”鐘繇君轉身,邁開大長腿。
可寧夏像是沒聽到一般,就呆呆地等在原地。
直到林月蓮買完單出來,跟陸云峰一人提了一個紙袋。
“老板,我是你下屬,咱倆用同款手機,會不會不合適?”
林月蓮問道。
陸云峰卻不以為意。
什么同款?
明明是情侶款。
他是黑色的,她是白色的,一黑一白,陰陽調(diào)和,可不就是一對?
“買這款手機的人多了去,這沒什么?!标懺品迥托膭竦馈?/p>
話剛說完,林月蓮一抬頭,就看到迎面快要撞到一起的寧夏。
兩人再次見面,氣氛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林月蓮很尷尬,咬了咬下唇,想假裝沒看見對方,從旁邊繞著離開。
可這時,寧夏先開了口:“好巧,沒想到在這里遇上了?!?/p>
陸云峰擰了擰眉。
因為據(jù)他所知,寧夏母子已經(jīng)搬離了壹公館,怎么還會在壹公館附近的商場跟他們偶遇呢?
“煬深,我有點事想找月蓮單獨聊,可以嗎?”寧夏目光灼灼,神情看著我見猶憐。
“什么事,你就當我兩面說吧。”林月蓮開門見山,態(tài)度很冷淡。
寧夏扯了扯嘴角:“是關于你前夫的,你確定要當著煬深的面說嗎?”
頓了頓,她苦澀一笑:“我保證,對你非常重要,只耽誤你兩分鐘的時間?!?/p>
林月蓮皺了皺眉:“我不想知道?!?/p>
說完,她偏頭看陸云峰:“老板,我們走吧?!?/p>
陸云峰冷著臉,瞥了一眼寧夏,眸光里沒什么溫情。
寧夏略帶苦相,目視著兩人離開。
鐘繇君這時走了過來:“媽,你好心被人當成了驢肝肺,何必呢?”
“你看他倆多恩愛,你說,月蓮她跟前夫三十年的感情,真的能這么輕易割舍嗎?”寧夏問兒子。
鐘繇君撫了撫眼鏡,聲音很低沉:“我看她的樣子是完全割舍了,媽,不是每個女人都像你一樣長情,林月蓮她還不配跟你相提并論?!?/p>
“長情有什么用?說到底,你陸叔叔他還是恨我……”說到這里,寧夏的眼眶瞬間發(fā)紅。
……
下午,寧夏和鐘繇君來到傅國平所住的公寓。
傅國平這段時間酗酒,又不收拾自已。
原本溫馨的家,現(xiàn)在跟垃圾場沒什么兩樣。
得知寧夏和鐘繇君要登門,他也懶得收拾,頹廢地像個流浪漢。
鐘繇君有潔癖,一走進公寓,立馬就把腳收了回去。
“媽,開著門吧,我就站在門口等你?!?/p>
“行。”寧夏點了點頭,知道兒子的脾氣。
她從兜里摸出口罩戴上,很嫌棄地走進客廳里。
傅國平靠在沙發(fā)上,瞥了一眼走進來的貴婦:“你電話里說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
寧夏嫌臟,沒有坐下,而是站著說:“我是陸云峰的初戀,名字叫寧夏。我這次來是想跟你談一筆交易。”
“什么交易?”傅國平晃了晃手里的空酒瓶。
見沒了酒,起身去冰箱里找新的酒。
一搖一晃的,把冰箱‘啪’地關上。
寧夏全程皺眉,全身的細胞都在嫌棄這個男人。
怪不得林月蓮會走得那么決絕,這樣的男人,連深哥一根頭發(fā)絲都比不上!
盡管她知道這個男人垃圾,可為了自已的幸福,她還是得把林月蓮往火坑里推。
“我?guī)湍?,讓林月蓮重新回到你身邊?!?/p>
寧夏說道。
這話一出,傅國平動作一頓。
原本拉開易拉罐的瓶蓋,準備仰頭咕咚咕咚把酒一飲而盡。
聽到寧夏說的話,他瞬間清醒了。
不僅清醒,還自嘲地笑了笑:“讓阿蓮重新回到我身邊?呵呵,我自已都沒有這個自信?!?/p>
以前他充滿自信,覺得林月蓮配不上他。
可現(xiàn)在,想起林月蓮的種種好,他發(fā)現(xiàn)是自已配不上她。
“你大概還不清楚我的身份,我亡夫叫鐘裕民,你可以到網(wǎng)上搜一搜他是誰。不過他是誰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死后給我們母子留下了一筆巨額遺產(chǎn),我可以從這筆遺產(chǎn)中拿出一部分,資助你東山再起?!?/p>
頓了頓,寧夏繼續(xù):“女人都喜歡強大的男人,你現(xiàn)在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她怎么看得上?怎么回心轉意?”
“這里是華美藝術大學的offer,傅教授,這所大學你也知道,是民辦大學中的佼佼者,目前這所大學已經(jīng)被我買了下來,我現(xiàn)在就任命你為這所大學的校長?!?/p>
傅國平聽進去了寧夏的話,瞥向她遞過來的offer。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guī)ё甙⑸?,這樣你就能跟陸云峰重修舊好?!?/p>
傅國平搖搖頭,冷嗤一聲:“不過,你這代價,付出的是不是有點大?”
“你不懂。”寧夏人淡如菊一般,好像早就超脫世外:“錢對于我來說就是身外之物,當擁有足夠多的錢時,你會發(fā)現(xiàn),精神需求才是最重要的。”
“呵呵,我可能還沒有那么多錢,所以無法理解。”傅國平譏笑了一下,笑自已,也在笑寧夏。
不過,他立馬就振作了起來,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這個校長我去當,這筆交易我也答應!”
“識時務者為俊杰,傅校長,你肯定能成功?!睂幭妮笭栆恍?。
“對了?!彼氲绞裁矗骸拔衣犝f你還有個沒嫁出去的妹妹,江旺壽她看不上,不知道沈家三爺她看得看不上?”
聽到‘沈家三爺’這幾個字,傅國平驚愣了一下。
“你是說,陸云峰的表弟沈博?”
“對,就是他。讓你妹妹嫁進沈家可不虧,那可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p>
“我當然想我妹妹高嫁,可……以她的條件……”傅國平搖了搖頭。
連江旺壽那個糟老頭子都看不上湘婷,沈博正當中年,能看得上?
寧夏笑著瞇了瞇眼睛,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這你不用擔心,我肯定有辦法。你傅家越是強,林月蓮才越有可能回心轉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