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辦公室內(nèi)。
顧少珩被談話歸來,煩躁地扯了扯領(lǐng)帶。
紳士修養(yǎng)全然不見,爆了一句粗口,“shit!”
辦公桌旁,有道靚麗的身影依靠著窗戶,指尖夾著香煙挑眉看他,“怎么,你的暗戀對象有麻煩了?”
顧少珩走過去掐掉她的煙,“說過多少次了,身孕不能抽煙?!?/p>
一頭波浪長發(fā)的女人無所謂地聳聳肩,“我又沒抽,只是夾著而已。”
顧少珩沒好氣地看她,“我要是不回來,你就抽了?!?/p>
“顧少珩,膽子越來越肥了啊。”
女人身材高挑,一身洋氣的牛仔服干練灑脫。
給他一個鎖喉,“小時候是誰經(jīng)常跟在我屁股后面讓我保護(hù)的?”
“你抽的第一口煙還是我教的,自己才戒了幾年,好意思說我?”
兩個人青梅竹馬,年齡相仿。
但是女孩子發(fā)育早,周慈小時候個頭高,是小孩子群里的孩子王。
相反,小時候的顧少珩隨他的母親,白白凈凈瘦瘦小小的,看起來更像女孩子。
而且還特別愛哭鼻子。
兩個人就像是長反了,每天都是大姐姐照著愛哭包小弟。
都是小時候一起光屁股洗過澡的人,現(xiàn)在處起來依舊像是哥們兒。
“能不能斯文一點?”顧少珩受不了地擺脫她的鉗制。
鑒于她有身孕在身,沒有用大力氣。
女人故意揉亂他的頭發(fā),“少在我面前裝斯文,你有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
說著,那雙笑眼意有所指地上下掃描他。
顧少珩臉色一窘,哼了聲,整理好西裝倒了兩杯白開水,其中一杯遞給她。
“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是孩子的媽了,能不能有點母親的樣子?”
女人依舊是無所謂的架勢激怒了他。
玻璃杯發(fā)出輕微的響聲,“啪嗒~”放在辦公桌上。
顧少珩忍了又忍,終究忍不住出聲,“姓司的就把你傷得這么嚴(yán)重?”
“好歹你也是留洋的先進(jìn)青年,因為一個男人,就這樣得過且過,對自己的人生不負(fù)責(zé)任?”
女人莫名其妙的看著他,臉色非常的不認(rèn)同。
“ No~我怎么可能為了一個男人放棄自己的人生?”
“少珩,你也是留洋的人,人生苦短我們都應(yīng)該為自己而活。我這叫自由,什么叫做不負(fù)責(zé)任?”
顧少珩生著悶氣掃了一眼她的肚子,“真正的自由不會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p>
女人臉色微變,“那是意外,我被人下了藥,不過,你是怎么會及時出現(xiàn)在那里的?”
顧少珩陷入沉默。
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原因,看著窗外點點雪花,臉色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陰沉。
他嘴角嗤笑了聲,“意外?”
“周慈,你到底是被周伯父伯母保護(hù)得太好,還是太無知?”
女人不滿地撇嘴??吹剿裆粚?,了解這個瘋子的性格并沒有插話。
“如果不是我及時出現(xiàn),會發(fā)生怎樣的后果,你心里清楚。”
“你以為這只是意外嗎?為什么那些人不給別人下藥,偏偏找上了你?”
“你又可知為什么,周伯父一直著急讓桀霆調(diào)來北平?”
“如果你了解男人,就會明白,一個男人可以為了自己的女人做出怎樣瘋狂的事?!?/p>
“天底下任何一位丈夫,都不會讓自己的妻子讓自己的女兒,受一丁點的傷害?!?/p>
顧少珩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周慈似乎明白,但又拒絕相信。
“我父親是最理智的人,他不會做出沖動的事。更不會做出危害集體利益的事。”
“是么?”顧少珩從抽屜里掏出一盒久不抽的煙,取出一根后,又掐斷扔進(jìn)了垃圾桶。
“如果集體把他最愛的女人傷得體無完膚,留下一輩子無法消除的心理陰影?!?/p>
“而他卻為了集體任勞任怨一生,爬到了頂端的位置,卻不做任何報復(fù),那才是有問題?!?/p>
周慈不想聽他說胡話,看著現(xiàn)在的好友,似乎有點不認(rèn)識他了。
“少珩你到底是怎么了,以前我們兩個在國外留學(xué)的時候好好的?!?/p>
“為什么這次見到你之后,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周慈自認(rèn)為是最懂這個青梅竹馬的。兩個人就像是兄弟。
但是那晚發(fā)生關(guān)系后,她就不懂他了。
“呵呵~”顧少珩自嘲地笑著,“你知道嗎,我也不懂自己是什么個東西?!?/p>
曾經(jīng)他玉樹臨風(fēng),心高氣傲,睥睨天下,瞧不上任何人。
然而自從遇到那個小女人,聽了高人的話后,他感覺自己就是個狂妄自大的小丑。
周慈看著他著急回國,心里一直想著司桀霆的小媳婦,心里有些酸澀,“是那個女人對嗎?”
“是她改變了你們。”
她說的是你們,而不是你。
對于那個小媳婦的傳聞,周慈遠(yuǎn)在海外也聽說了。
改變的不僅僅是顧少珩,還有那個對任何女色都不感興趣的鐵疙瘩司桀霆。
周慈不解昔日的兩位好友,為什么因為一個女人變化這么大?
甚至不惜放棄大好的前途,拼上一切,被上層談話,也要豁出命去保她。
顧少珩看著面前的好友,他現(xiàn)在的妻子,沉默了好一會兒。
“不,不只是她?!?/p>
周慈眼露疑惑。
顧少珩尷尬地移開視線,“本來我可以第一時間回國的,可是在那一瞬間,我想到了你?!?/p>
兩個人當(dāng)哥們處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說這種話,雙方都挺尷尬的。
周慈白了他一眼,想要離開。卻被他抓住了手腕。
現(xiàn)在不說,可能以后很難再說出口,顧少珩心一橫,一股腦地說出來。
“我無法想象你被人欺負(fù)以后的生活和人生,一旦想到你的人生徹底毀滅,而你的父母也會為了你報復(fù)全世界,我就不能對你視而不見?!?/p>
“我很感謝高人給了我拯救你的機(jī)會。是我一直在國外疏忽了你,幸好現(xiàn)在來得及,幸好?!?/p>
顧少珩不斷說著幸好幸好。
周慈摸了摸他的腦門,懷疑他腦子進(jìn)水了。
顧少珩握住她的手,“你知道嗎?桀霆的小媳婦曾經(jīng)罵我是狗,罵我看不清自己真正愛的人是誰。”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追求,追求最美的事物和人,最新鮮刺激的事情?!?/p>
“我被她的美貌和才能所吸引。然而在生命重來的那一刻,我只想到了你。只想保護(hù)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