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帽間琳瑯滿目的當季新款衣衫裙靴擺放整齊。
左側(cè)是屬于裴宴的,清一色的暗色系西裝和白襯衫。
就連領(lǐng)帶都是單色,連個花紋都沒有。
單調(diào)得像杯白開水。
而右側(cè)的女士服飾各種各樣的都有,顏色也都是清新明亮的。
色差對比極為強烈。
不過宋稚枝倒是沒挑那些漂亮的小裙子。
而是選了件質(zhì)地舒適的亞麻T恤和牛仔褲。
將長發(fā)也隨手盤成了個丸子頭。
看著落地鏡中洋溢著青春明媚的元氣少女,宋稚枝默默給自己打著氣。
萬一就被她抓住機會跑路成功了呢。
待在哥哥身邊可比守著那位陰晴不定的活閻王強多了。
起碼哥哥不會兇她,也不會甩臉子給她。
更不會動不動就莫名其妙地生氣。
宋稚枝收拾好后就下了樓,迎面就是王媽和藹的笑容。
然后手里就多了個小四層的飯盒。
緊接著就是王媽憂愁滄桑的聲音,
“先生有胃病,吃飯也總是沒個定點,就麻煩夫人了?!?/p>
可真是為這對小夫妻操碎了心啊。
這有什么誤會不能說清楚了,非得搞個離家出走。
偏偏夫人又是個不經(jīng)事的,看著聰明伶俐。
但對感情也是一竅不通,木得很。
索性王媽就借著這個機會,讓夫妻倆緩和一下關(guān)系。
“好吧?!?/p>
一手拎著飯盒,一手提著文件。
宋稚枝坐上車后,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窗外倒退的景色。
心里也有了計劃。
“停車!”
正在等紅綠燈的司機:……
“我肚子疼,先路邊停一下。”
捂著小腹,宋稚枝裝作疼得不輕的樣子。
“夫人,要不直接去醫(yī)院吧?!?/p>
再轉(zhuǎn)一個路口就是人民醫(yī)院。
要是夫人出了什么事,他們可擔待不起。
“我就是想上廁所?!?/p>
宋稚枝咬牙。
她算準了時間,路旁就是銀月大廈。
也是宋氏集團名下的購物中心。
只要她能求助路人給哥哥打個電話,到時候就算去了裴氏集團。
哥哥也能來將她帶走。
畢竟裴宴勢力再大,總不能青天白日地搶人吧。
難得被Cue了一下的裴宴滿臉喜色。
枝枝居然預判了他的行動。
果然他跟枝枝就是天生一對呢(*^▽^*)。
身后跟著十幾個保鏢,宋稚枝輕車熟路地找到了女廁。
不過這邊早就被清場了。
別說是個人,就算是只蒼蠅都沒有。
好在這座大廈的設計者是宋如煙,也就是她名義上的姐姐,宋家的真千金。
早些年她倆一直廝混在一起,關(guān)系也很不錯。
因此知道她有個小癖好。
就是在廁所外建后門。
說是方便她時刻跑路。
也不知道她一個高貴美艷的BKing大女主要跑什么路。
不過倒也方便了宋稚枝。
踩著大理石的洗手臺,少女動作雖然慢了些。
但十分靈巧,扒拉著窗一躍就跳到了后門。
這邊應該是連接著旁邊的濕地公園,空氣清新鳥語花香。
要是忽略她腳下踩到的一片淤泥就更完美了。
第一次跑路有點緊張。
爭取沒有下次了。
經(jīng)驗應該是用不上。
宋稚枝嘗試著將腳拔了出來,但一個用力就摔了個踉蹌。
整個人撲向那團黑黝黝臟兮兮泥濘里。
活像是剛從下水道里撈出來似的。
可還沒等她從地上爬起來,眼底就出現(xiàn)了一雙工藝精致的黑色皮鞋。
緊接著,一道充滿調(diào)侃的磁性嗓音就傳入了她的耳邊。
“誤入危險森林的小可憐,你是在玩泥巴嗎?”
宋稚枝:???
這是個什么鬼腔調(diào)。
而且不攙她一下就算了,還嘲笑她!
當即宋稚枝那小脾氣就上來了。
可國粹即將加載完畢,她一抬頭就撞入了一雙冰藍色的眸子。
“我玩你……”
那個媽字直接省略了。
外國人,那沒事了。
估計是不懂華語。
“玩我?”
似乎是來了幾分的興趣。
男人屈尊降貴地蹲在她身前,指尖的香煙還在燃著。
薄唇間吞吐的煙霧噴灑在少女的臉上。
那雙冰藍色的眸子里滿是對追逐獵物的興奮。
看得宋稚枝頭皮都有點發(fā)麻。
“你好有趣,你還是第二個對我說,要玩我的人?!?/p>
普佐雖然不是華國人。
但對于玩這個字的調(diào)情含義還是有所研究的。
不過面前的少女太過嬌小瘦弱了。
他手心輕輕一捏,連半點力氣都不用出。
就能輕易捏碎她的脖頸。
可獵物越是脆弱,就越是容易激起獵人的征服欲。
“擦擦吧,小可憐。”
從西裝內(nèi)襯里拿出一塊巾帕。
男人大發(fā)慈悲地將心儀的獵物拉了起來。
小可憐的臉雖然被泥糊得看不清,但手摸著倒是挺嫩。
像他早餐時吃到的布丁,又滑又嫩。
還帶著股淡淡的甜馨味道。
就是……有點臟。
還是帶回去洗干凈吧。
畢竟他要養(yǎng)的寵物可不能太臟。
“你人還怪好的嘞?!?/p>
順手就發(fā)了張好人卡。
宋稚枝接過巾帕,剛要擦臉,那群保鏢就追了過來。
緊跟著地還有十幾輛黑色越野圍堵。
陣仗倒是不小。
“看來你遇到了不小的麻煩?!?/p>
普佐微瞇著雙眸,薄唇輕勾。
對于這種情況倒是十分淡定自若。
甚至還有幾分要看戲的心思。
也不知道他看中的獵物會有什么反應。
真是期待呢。
“確實。”
宋稚枝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
只是沒想到裴宴的動作會那么快。
這次不到五分鐘吧,連外圍的保鏢都出動了。
胡亂地擦了幾下臉,宋稚枝將巾帕丟回身前的男人懷里。
還很有禮貌地道了句謝。
“等等?!?/p>
再完全看清面前少女的面容時,普佐呼吸一滯。
冰藍色的瞳孔狠顫,下意識地就闊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腕。
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道,
“宋、稚、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