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御的說辭差點把南初氣笑了。
“你犯的錯,現(xiàn)在卻讓手機背鍋,祁御,你的臉呢?”
祁御見南初一直抵著門,根本不讓他進去。
他急了。
“老婆都生氣不要我進門了,我還要臉做什么?!”
說著,他強勢要進門。
南初死死抵著門,不讓他進。
一副沒得商量的表情,“祁御,我說了,我現(xiàn)在很生氣,不想見你。”
祁御見她堅持,不想鬧僵,也不想真去住酒店。
退而求其次,“要么,我強勢進去,對你動強。”
“要么,你讓我進去,晚上我睡沙發(fā),不碰你?!?/p>
南初眉心蹙了蹙,松了手,轉身進了房間。
祁御松了口氣,帶上門。
因為很久沒在這邊住過,床單被罩什么的,都要重新?lián)Q新的。
南初正忙著換被罩,祁御屁顛屁顛地過來幫忙。
“不用你幫忙。”
祁御手上沒停,笑著幫忙,“你放心,晚上我睡沙發(fā),絕對說話算話?!?/p>
南初沒拒絕,因為知道拒絕也沒有用。
祁御看著被套顏色忽地一笑。
南初看了他一眼,“笑什么?”
祁御,“從前一個人的時候,我的被套顏色,不是灰的就是白的。”
“自從跟了你以后,我蓋的被套都是粉的,嫩綠的,淺綠的,粉紫的......”
而他現(xiàn)在手里這套,是香芋紫。
南初,“不想跟我蓋一樣的,去找顧小姐去。”
南初任由自己把心里的醋勁發(fā)出來。
祁御一個翻身,從被子上翻到南初面前。
扯下她手里的被角,拉住她的手握緊手心。
“對不起!”
這三個字,他說了一天了。
他相信,他生生世世愛說的“對不起”都沒有這一天多。
“當時衣服上手上都沾了酒,所以去換衣服的時候就沒拿手機?!?/p>
“我保證,下不為例?!?/p>
見南初一直低著頭,祁御小心翼翼地捧著她的臉,對上她的眼睛。
“一個你都弄得我焦慮難受心緒不安,我真沒心思跟別的女人糾纏?!?/p>
“我已經(jīng)跟她徹底說清楚了,類似這樣的事情,以后絕不會再發(fā)生?!?/p>
“我的心里只有你。”
南初扯出自己的手,將換好被罩的被子放到一邊的單人沙發(fā)上,又去還床單。
“你明知道她對你的心思,還任由她借項目接近你,你什么心思?”
祁御,“她的項目本來是由項目總監(jiān)張勤讓負責的,今天張勤讓路上出了車禍,我只能臨時去參加他們早前就約好的飯局?!?/p>
“服務員撞到我手里的酒,弄臟了衣服?!?/p>
“事情就是這樣?!?/p>
見南初一直低頭忙活,祁御心里一時沒底。
“你要是不信我的話,我可以讓人把我們當時酒局的監(jiān)控給你?!?/p>
“我信!”
祁御松了口氣,“那你......”
他又去牽南初的手,南初不讓他牽。
“你要么出去睡沙發(fā),要么自己去住酒店。”
“我現(xiàn)在心情不好,不想看到你?!?/p>
“出去吧。”
祁御幾次張了張嘴,“那我就在外面,你要是有事直接叫我。”
“嗯?!?/p>
祁御依依不舍地帶上門出了房間,坐到外面客廳的沙發(fā)上。
沙發(fā)不大,躺他一個一八幾的大男人,憋屈的很。
中午的飯局沒怎么吃,晚飯也沒吃,現(xiàn)在肚子餓得很。
他去翻了翻冰箱,空的,連電源都沒插。
他想著沒東西吃,喝點水也行。
結果,找到了杯子,沒找到開水壺。
找了半天,也沒礦泉水。
想點個外面,手機又放在車里了。
想去拿手機,又怕她不給他開門。
祁御自嘲一笑,想他堂堂祁家太子爺,竟混到這個可憐的處境。
祁御揉了揉隱隱作痛的胃,呼了口氣。
“還真是個不食煙火的奇女子。”
另一邊,南初收拾好躺到床上也沒睡著。
翻了翻手機,沒看下去的欲望。
放下手機,腦子里都是那個男人。
不知道他睡著了沒?冷不冷?
應該不冷吧。
他一年四季身上都是熱的,不像她,一年四季都會手腳冰涼。
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南初感覺腦袋也隱隱作痛。
輾轉反側到后半夜,她依舊沒睡著。
不知道是心里有事,還是因為身邊沒有他,反正,她是半點睡衣都沒有。
最后,南初嘆了口氣,側身下床出了房間。
走到客廳,她下意識看了眼沙發(fā)的方向。
空的。
她心里一咯噔。
他走了?
她好像沒聽到開門關門聲。
就在這時,陽臺上傳來男聲。
“怎么醒了?”
客廳沒開大燈,只有晃晃的壁燈,還有窗外的月色。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指尖的星火一閃一閃的。
南初忍不住來氣,“這么晚,抽煙?”
去基地那一個月,他瘦了不少。
趁著他腰傷,她頓頓魚湯排骨湯藥膳地喂養(yǎng),好不容易讓他身體狀態(tài)回到了從前。
現(xiàn)在看著他大半夜地抽煙,她心里的氣開始往外冒。
“想死去別的地方死,別在我家里?!?/p>
說完,南初轉身往房間走。
祁御見狀,立即掐滅煙追上去,在南初關門前腿抵住房間門。
“放開?!?/p>
祁御死死握著門板,“不要。”
南初,“我再說一次,放開。”
祁御依舊不放手,表情陰郁,也不說話。
他這樣,南初更生氣了。
“身體才剛好點,又開始不要命地抽煙,祁御,你想死是不是?”
祁御張了張嘴,“我......我餓!”
南初一頓,“......”
祁御,“胃疼?!?/p>
南初像是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餓?!?/p>
“餓了,你不會出去吃飯?”
祁御,“沒錢?!?/p>
“還怕出去了,你不給我開門了。”
南初一臉無語,“那你不會叫我?”
祁御比小媳婦還委屈地低下頭,“怕又惹你生氣,你又把我趕出去?!?/p>
南初被氣笑了,“我有那么兇?那么不講道理?”
祁御,“是我有錯在先,你生氣、兇我、不講道理、都是應該的。”
南初白了他一眼,轉身去拿手機。
“我可沒讓你在我這里受氣!”
祁御站在門口,想進去,又不敢。
犯了錯的男人,卑微得很。
南初“啪”地一聲打開房間燈,在手機上一陣搗鼓。
“給你點了外賣,自己去外面等著?!?/p>
說著,南初掀被子上床。
祁御沒走,就站在門邊看著她。
南初頭也沒抬,“你又想干什么?”
祁御,“冷。”
南初不置可否,問,“想跟我睡?”
“想。”
祁御沒敢表現(xiàn)出驚喜和急切,心里卻急得半死,真想下一秒就跳上床。
南初從中午一直氣到現(xiàn)在,再多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
但又不想這么便宜了他。
后來,南初的電話響了,是外賣小哥的。
“去開門?!?/p>
祁御看了眼房門,臨走的時候,把房門弄得大開。
南初將他的小動作看在眼里,忍不住勾了勾唇。
祁御拆開外賣盒子看了看,是一份小混沌,量是兩人份的量。
祁御提著小混沌進了房間。
“要不要一起吃一點?”
南初本來想說不用的,但是祁御已經(jīng)走到了她的邊上。
聞著小混沌散發(fā)出來的香味,南初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因為心情不好,晚上的飯局她喝了兩杯酒,其他的也沒怎么吃。
沒等她開口說吃,祁御的一顆小餛飩已經(jīng)喂到了她的唇邊。
“我已經(jīng)刷過牙唔......”
小餛飩到唇邊,她下意識含住。
南初瞪祁御,后者傻傻笑了聲。
“等下我抱你去刷牙?!?/p>
南初被他這一弄,也弄得沒了脾氣。
隨后,可愛肉滾滾的小餛飩,他一顆,她一顆。
南初吃了十來個以后就不吃了。
祁御又喂過去好幾次,南初都沒吃。
“吃多了難受?!?/p>
剩下的小餛飩,全部都進了祁御的肚子。
祁御緊趕慢趕地收拾好餐盒弄好垃圾,急急忙忙去抱南初去刷牙。
沒想到,他剛走到房間門口,南初剛好刷完牙從洗手間出來。
南初往大床走,說道:“柜子里有被子,自己去拿?!?/p>
祁御走向衣柜,視線不舍地看向她香芋紫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