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如了意,又來找思月做什么?”
姜晚吟因為今天的事情,可以說是恨毒了姜容,鬧到這個地步,女兒的身子也讓人看了,最后三皇子竟然都不負(fù)責(zé),簡直是欺人太甚!
“今日之事,不管姑母和表妹信不信,我的確是沒想過會是這幅局面?!?/p>
姜容說到這兒,因為涼風(fēng)忍不住咳嗽了兩聲,“但事已至此,殿下的意思也是將這件事封了,不會有人知道此事,表妹的清白就還在?!?/p>
“你們說得輕巧,這世上哪有不透風(fēng)的墻,萬一傳出去,我女兒往后還怎么活?”
姜晚吟咬牙切齒地看著姜容,“我告訴你姜容,別仗著你嫁給三皇子,就覺得我們母女好欺負(fù),這件事沒完!”
“你們要是不給個交代,真惹急了我,便去皇上那兒敲登聞鼓,告御狀,到時候任憑你是什么皇子妃太子妃的,也都沒用?!?/p>
聽著姜晚吟一連串的話,姜容低著頭,忍不住都想笑,她就怕姑母和賀思月將這件事就算了呢,要是能鬧開了才好呢。
不過她到底忍住了,壓低聲音連連稱是,懦弱的樣子看得賀思月都忍不住皺眉,表姐好歹也是相府嫡女,如此唯唯諾諾,也能當(dāng)三皇子的正妃?
越是和姜容接觸,賀思月就越覺得姜容除了出身好一些,渾身上下簡直是一無是處,實在不知道三皇子到底喜歡她什么。
不過她心中鄙夷,到底沒表現(xiàn)出來,她今日算是看出來了,能不能進(jìn)皇子府,說不定還真的要靠這位表姐了。
“表姐找我是有什么事?”
“是這樣的,我剛想起來明日云安寺有廟會,京中不少女眷和未成婚的世家公子和姑娘都會去逛一逛。”
姜容說這話的時候,看了眼旁邊的姜晚吟,“我想著明日表妹若是無事,不如跟我一起過去,萬一遇上合眼緣的,那豈非是天作之合?”
“這……”
賀思月有些遲疑,可旁邊的姜晚吟卻絲毫沒有客氣,“既然是廟會,自然是要去逛逛,不過用不著你,我?guī)е荚逻^去即可。”
“誰知道你又會打什么主意,到時候再給思月選個不怎么樣的,我找誰哭去?”
姜容聽到這話,揚唇笑了笑,旋即頷首,“也好,那我就不打擾姑母和表妹休息了。”
母女倆站在原地,看著姜容離開,賀思月才沉下臉,“娘,我還是想嫁給三皇子?!?/p>
“你這死丫頭,怎么一根筋,這京城王公顯貴那么多,怎么非他不可?”
姜晚吟卻覺得無所謂,只要是王府公子,或是皇孫貴族,誰都行,也沒必要非得在三皇子這棵樹上吊死。
“除非能有比三皇子更尊貴的,否則女兒就非他不可?!?/p>
賀思月見到裴祈安的時候,就覺得他長得英俊,蘭芝玉樹,再沒有比他更好看的男子了,更何況還是王孫貴胄。
姜晚吟臉色沉了幾分,但看著女兒如此,嘆了口氣道:“明日去看看吧,云安寺的廟會聽說有不少王孫公子都會去,皇上也不是只有三皇子一位皇子?!?/p>
其他皇子?
賀思月斂眸沒說話,今日鬧出這種事兒,雖說是封鎖了消息,但要是想嫁給其他皇子,恐怕也不可能吧。
次日天剛亮,姜容就穿戴整齊坐上丞相府的馬車直奔云安寺的廟會。
云安寺的廟會都是一年一次,錯過這次就只能等第二年,因此不少人都愿意出來湊個熱鬧。
所以姜容也沒有欺騙姜晚吟與賀思月,京城有許多人家想要定親相看的,都湊在這一日,若是雙方看上眼了,自然就是談婚論嫁了。
姜容到云安寺的時候,才剛卯正,可山腳下已經(jīng)停了不少馬車,她一眼就看到了不遠(yuǎn)處公主府的馬車。
云鬢花鈿金步搖,女子身著淡金色的錦繡襦裙,提著裙擺由身邊的丫鬟扶下馬車,然后一步步踩在臺階往上走。
“姑娘,姑奶奶和表姑娘好像還沒到,咱們……”
“先不必管她們,咱們先上去?!?/p>
姜容說著,從馬車上走了下來,然后也直奔臺階而去,抬眼望去,云安寺正矗立在云峰之間,這臺階爬上去,少說也得小半個時辰。
賀思月的事情,不用她管,他們自己會想辦法鬧出動靜的。
姜容眼下最要緊的是跟著懷慶公主,成為她的救命恩人。
不遠(yuǎn)處的馬背上,裴元柘一身玄色長袍,眼神深邃地看著臺階上的姜容,翻身下馬,朝著身邊的副將韓寧問道:
“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嗎?”
韓寧手中持劍,拱手道:“按照王爺?shù)姆愿?,山上各處都設(shè)了卡,派人守著?!?/p>
“嗯,盯緊些,今日廟會人多眼雜,難免有些人混進(jìn)來,鬧出人命就不好了?!?/p>
裴元柘說完這話,邁步朝著山頂?shù)脑瓢菜伦呷?,原本以為那日說完以后,姜容不會再來云安寺,沒想到她還真是執(zhí)著。
前世那一箭稍微再偏一寸,她就回天乏術(shù)了,這一世竟然還敢來冒險,真就為了裴祈安鋪路,連命都不要了!
更何況姜容這一世明明知道裴祈安和李云姣的事情,為何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諒他?
裴祈安到底有什么好?
檀香味道深沉,有靜心凝神的功效,聽著耳邊的撞鐘聲,懷慶公主跪在蒲團(tuán)上恭敬地拜了拜,然后將香插入香爐中,煙氣裊裊。
“還請菩薩保佑我腹中的孩兒一定要平安誕生,信女必來還愿。”
懷慶公主撫摸著小腹,眼神中流淌著溫情和緊張之色,在這之前,她已經(jīng)懷過兩個孩子了,可每次都流掉了,她真的沒辦法再承受一次打擊了。
“公主,香也上完了,咱們盡快回去吧,這山上風(fēng)大,您小心著了涼氣?!?/p>
身邊的丫鬟扶著懷慶公主小心翼翼地從大殿內(nèi)走了出來,迎面就撞見了剛要進(jìn)門的姜容。
“姜姑娘?”
懷慶公主見到姜容,眼眸中劃過一抹亮色,旋即想起什么道:“瞧我這記性,現(xiàn)在該稱你為皇子妃才是,前陣子本宮不舒服,沒來得及去參加你和三皇弟的婚禮?!?/p>
話是這么說,但姜容知道懷慶公主身為中宮所出的嫡長女,又沒有一母同胞的兄弟,她的態(tài)度有時候能左右皇上。
但懷慶公主不愿意參與奪嫡的事情,因而對這些皇子們都很疏遠(yuǎn),因此姜容大婚的時候,她也就派人送了一份賀禮,沒有露面。
姜容笑了笑,“公主身體不好,是該靜養(yǎng)?!?/p>
“本宮還有事,就不打擾三皇子妃了。”
對于姜容,懷慶公主也說不上多熟悉,更別說她如今還成了三皇弟的正妃,自然更沒什么話說,否則太過親密了,難免會讓宮里其他幾位娘娘還有皇弟們誤會,徒生事端。
兩人寒暄了一番,懷慶公主邁步就準(zhǔn)備離開,姜容一瞬不瞬地盯著懷慶公主的背影,不敢放松片刻。
果不其然,懷慶公主的腳才邁出門檻一步,一支利箭不知從何處射出,直奔懷慶公主的胸口。
“公主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