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是江夢母親的娘家,而程峻正是江夢的表哥。
只有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江夢才會來舅舅家,而她這位表哥因為從小就任性,舅舅就經(jīng)常讓他和她學(xué)學(xué)。
長時間下來,程峻自然不喜歡江夢,但因為是妹妹,對她或多或少又有當(dāng)哥哥的擔(dān)當(dāng)。
姜斐然直奔程峻的臥室,抬起手猛地敲門。
門內(nèi)傳來聲音,“誰??!不知道老子在休息嗎?”
這個暴脾氣和江夢記憶里的一模一樣。
“表哥,是我,江夢?!彼驹陂T外回應(yīng)道。
過了半分鐘,門才從里面打開。
“你怎么突然來了?”程峻蓬頭垢面地打開門,一身黑色真絲睡衣松松垮垮,透著一股子頹廢。
“聽說你受傷了?”她上下打量他,沒有看到包扎的痕跡。
程峻眉心一皺,感覺有事發(fā)生。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他警惕地反問。
“不知道,但我希望你不要去找許清雅?!彼林潇o地道。
“哈哈哈!”程峻發(fā)出幾聲大笑,坐到床邊,“你知道她對我做了什么嗎?對你又做了什么嗎?”
“對你怎么樣不清楚,對我怎么樣,我知道?!?/p>
“知道你還維護她!”他氣憤地怒吼。
程峻的眼神瞬間變得陰鷙,他猛地站起身,在房間內(nèi)來回踱步,仿佛每一腳都踏在回憶的碎片上。
“她看似純良,實則心如蛇蝎。她接近我,只為了從我手中奪得權(quán)勢。甚至為了讓我徹底淪陷,她不惜自導(dǎo)自演一出被侵犯的戲碼,毀了自己的名聲也要將我綁在她的戰(zhàn)車上。
那晚,月光下的她,淚眼婆娑,卻字字句句都是利刃,直插我心。這樣的女人,我怎能不恨?怎能不讓她付出代價?”
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恨意,拳頭緊握,青筋暴起。
姜斐然目光堅定,跨前一步,直視著程峻那雙燃燒著怒火的眼眸,“表哥,就算她千錯萬錯,你也不該用威脅和報復(fù)的陰暗手段去對付許清雅?!?/p>
“她都要置我于死地,我還要手下留情?江夢,我不是你,做不到心慈手軟!”
姜斐然的眼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她緩緩伸出手,輕輕搭在程峻緊握成拳的手上,試圖以自己的溫度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表哥,聽我一言,就算心中的怒火再難以遏制,也請為家族考慮,為舅舅,舅媽考慮。至少,在這兩天內(nèi),不要輕舉妄動?!?/p>
她的聲音柔和卻帶著力量,試圖穿透程峻心中的陰霾。
然而,程峻只是冷笑一聲,猛地抽回手,眼神中閃過一抹決絕,“晚了,江夢,一切都已經(jīng)太晚了。今晚她會受到她該受到的懲罰?!?/p>
說完,他猛地轉(zhuǎn)身,大步流星地走向窗邊,背影顯得既孤獨又決絕,仿佛已經(jīng)踏上了一條無法回頭的不歸路。
姜斐然心中一沉,她明白程峻的決絕意味著什么。
夜色如墨,她匆匆離開程家,驅(qū)車直奔許清雅的住處。
街道兩旁的路燈昏黃,映照著她緊鎖的眉頭和眼中的焦急。
抵達許清雅家門外,她急促地敲著門,卻無人應(yīng)答。
姜斐然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她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后院的籬笆門微敞,便毫不猶豫地穿了過去。
月光下,她看見許清雅倒在地上,臉色蒼白,身旁散落著幾片破碎的玻璃,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姜斐然的心猛地一緊,她迅速上前,輕輕將許清雅扶起,眼中滿是擔(dān)憂與憤怒。
“許清雅!許清雅!”她拍了拍對方的臉,“你醒醒!”
還是來晚了。
姜斐然小心翼翼地將許清雅扶到自己肩上,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地照在許清雅失血過多的臉上,更添了幾分蒼白與脆弱。
她吃力地邁開步伐,穿過雜草叢生的后院,每一步都似乎踩在刀刃上,心中焦急萬分。
終于來到車前,姜斐然輕輕將許清雅平放在后座上,迅速啟動車子,向醫(yī)院飛馳而去。
夜色中,車燈劃破黑暗,輪胎與地面的摩擦聲急促而有力,仿佛在為這場未知的救援吶喊助威。
醫(yī)院的大門在眼前漸漸清晰,姜斐然的心跳也隨之加速,她深知,與時間的賽跑,此刻正進入最關(guān)鍵的時刻。
如果不能救活她,那她的契約完成失敗,后果......她承受不起。
手術(shù)室外的燈光顯得格外刺眼,姜斐然站在走廊盡頭,神色凝重。
不久,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許清雅的父母滿臉焦急地趕到,他們的眼神在姜斐然身上來回搜尋答案。
“清雅她怎么了?怎么會這樣?”
許母聲音顫抖,幾乎要哭出來。
姜斐然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穩(wěn),“阿姨,叔叔,我到她家的時候就已經(jīng)暈倒了,不過現(xiàn)在醫(yī)生正在全力搶救?!?/p>
說著,她輕輕拍了拍許母的手背,試圖給予一絲安慰。
走廊里回蕩著他們沉重而急促的呼吸聲,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姜斐然問,“是誰?程峻嗎?”
許父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他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仿佛要將心中的憤怒化作實質(zhì),“除了他,還能有誰?清雅最近得罪的人,也只有他了。”
姜斐然聞言,腦海中不禁浮現(xiàn)出程峻決絕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但她總覺得事情不止這么簡單。
她抬眼望向許父,目光中滿是堅定,“叔叔,我這兩天會陪著她?!?/p>
說著,她緊握的雙拳微微發(fā)白,仿佛已準(zhǔn)備好面對即將到來的風(fēng)暴。
醫(yī)院走廊的燈光映照在她的臉上,映照出一抹不容置疑的堅決。
姜斐然緊抿著唇,手指輕輕摩挲著包里許清雅的手機。
屏幕亮起,一條匿名消息映入眼簾,簡短幾個字,卻如同炸雷般在她心中轟響。
她眼神堅定,做出了決定。夜色依舊深沉,姜斐然驅(qū)車前往那條匿名消息中提到的廢棄倉庫。
倉庫外,風(fēng)卷起地上的枯葉,發(fā)出沙沙的聲響,仿佛在低語。
她推開門,一股霉?jié)竦臍庀涿娑鴣?,昏暗的燈光下,四周堆滿了雜物,顯得陰森可怖。
姜斐然的腳步在空曠的倉庫中回響,她的心跳逐漸加速,但眼神中的堅定卻未曾有絲毫動搖。
“許清雅怎么沒來?”
一個男人寬闊高大的身影從黑暗中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