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白家莊園,我急匆匆的推門而入。
寬闊的大廳里,白菲菲姣好的倩影驟然映入眼簾。
她半躺在沙發(fā)上,身上穿了一條小白裙,略有些寬松,卻將她的那份純潔完美展現(xiàn)出來。
兩條光潔的美腿不加點綴,此刻交疊在一塊,大部分都被裙擺遮住,只露出一截小腿。
玲瓏有致的小腳丫,此刻還在歡快的搖晃著。
整個人宛如雨后的百合花一樣清新。
只是那張俏臉上,依舊還有些蒼白。
之前受到的刺激,至今仍未恢復(fù)。
原本,我很想問那件稀釋珍寶的模樣,一秒都不想耽擱。
可話到嘴邊,我又忍了回去。
倒是白菲菲,見到我后,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起身,光著腳丫,踩著地毯,小跑到我身前。
她拉著我走到沙發(fā)上坐下,興奮的說:“快看,這就是那東西的照片?!?/p>
我隨口說:“行動很快嘛?!?/p>
她自得的揚(yáng)起笑臉:“那是!你開口后,我可一秒都沒耽擱,立馬出院把事兒給辦了?!?/p>
聽到這話,我拿起照片的手微微一頓。
心里沒來由的一顫。
我看向她,柔聲說:“哪兒需要這么急?醫(yī)院有沒有檢查過,醫(yī)生怎么說?需不需要繼續(xù)回去靜養(yǎng)一段時間?”
白菲菲嘻嘻一笑,搖搖頭:“不用,醫(yī)生說我就是驟然受到刺激,心神受損,才昏倒的?,F(xiàn)在只需要安心靜養(yǎng)一段時間,平日里少受刺激就行,沒必要繼續(xù)住院?!?/p>
她臉上洋溢著肉眼可見的開心。
似乎……
只是因為我的一句關(guān)心。
我看著手里的照片,說:“弄到這些東西,費了不少心思吧?”
白菲菲靠在沙發(fā)上,兩條修長的腿抬到空中,微微搖晃著。
她搖搖頭,說:“是有點麻煩,但也沒費多少心思。你也知道,我現(xiàn)在名義上是家主,但繼任儀式終究沒那么圓滿,我爸身體雖然沒什么狀況,但現(xiàn)在還沒醒……所以,那幾位叔伯,并沒有允許我獨自看書箱里的東西,非要全程盯著我,搞得好像我會貪墨里邊的寶貝一樣。”
“還好我聰明,提前在身上裝了個微型攝像頭,借著清點底蘊(yùn)的名義,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將所有東西全拍下來了。你先看看,這里頭的視角齊不齊整,要是不夠,我再去一趟。至于親自上手,你就別想了。不過,你要是真的要求,我再想想辦法?!?/p>
此刻,她好似一個涉世未深,心思單純的小女孩,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完完整整說了一遍。
語氣中不乏炫耀。
并不會讓人覺得厭煩。
反而顯得很可愛。
甚至,她還考慮到我想親眼看看那個物件,都沒有明確的拒絕,還想替我想辦法。
完全不符合她曾經(jīng)的理智。
這畢竟是她白家的底蘊(yùn),她現(xiàn)在的舉動,已經(jīng)很壞規(guī)矩了。
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不僅這個家主做不下去,甚至?xí)艿絿?yán)懲。
其下場,不會比白樂樂好多少,甚至更糟。
畢竟,她現(xiàn)在可是白家家主。
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她的滿腔熱情。
我只能專注于眼前的照片。
隨著注意力轉(zhuǎn)移,我的心臟開始怦怦跳。
眼前的東西,很有可能會讓我對當(dāng)年的真相更進(jìn)一步。
我全然無法遏制內(nèi)心的激動。
手中的照片并不少。
雖然我只提出想看她家那件稀釋珍寶,可白菲菲似乎害怕遺漏什么,將那個黃花梨書箱里所有的物件,全拍了一遍。
照片里的東西,大小不一,形狀各異,且項別不同。
瓷器,玉器,書畫,金簪……
古玩四大項,全都有。
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價值不菲。
每一個物件,少說都超過百萬數(shù)額!
也因此,又顯得普通。
至少沒什么特殊的。
都配不稀釋珍寶的名稱。
直到我看到最后幾張照片。
那是一尊金蟾,非金非玉,而是瓷器。
其體型巨大,少說有腦袋大小,龍盤虎踞,自帶一股威風(fēng)凜凜。
且其通體乳白,自帶一股玉質(zhì),釉色光潔如瑩,線條溫潤,身上每一個鼓包,都好似珍珠鑲嵌而成。
尤其是頭上兩側(cè)的鼓包,碩大又不露凡俗,既吸人眼球,又不至于破壞整體的平衡。
自古以來,金蟾本就代表財富。
這兩個鼓包越大,就代表財富越足。
而眼前這尊金蟾,著實不凡。
哪怕隔著照片,我也依舊能看出,這器型,這釉色,這技藝,都是極為出彩的汝瓷。
若真為宋朝汝窯,其價格絕對不下千萬!
畢竟,汝瓷金蟾,本就以釉色獨特,制作工藝精湛著稱,且存世量稀少。
無論放在哪里,似乎都足以稱得上稀釋珍寶。
可我卻絲毫沒有喜悅的感覺。
甚至內(nèi)心充滿了不解。
白菲菲對我的事,很放在心上。
她或許也看出來,這尊汝瓷金蟾很是不凡,應(yīng)該就是家族中所說的稀釋珍寶,因此,他對這尊如瓷金蟾的拍攝很是全面。
從全局到局部,包括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不放過。
可……
這和我父母死亡的事,絲毫不沾邊啊。
我翻來覆去的查看著照片,眉頭越皺越緊,眼神逐漸發(fā)愣。
白菲菲看出我的異常,期待的問道:“怎么樣,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我長嘆一聲,搖了搖頭,緩緩靠在沙發(fā)上,原本激動的心情,瞬間跌入谷底。
腦海里原本對可能關(guān)聯(lián)線索的暢想,瞬間一掃空。
只剩下一片茫然。
是我眼力不夠?
還是我知道得太少,哪怕線索擺在眼前,我也發(fā)現(xiàn)不了?
甚至,我生出一個不愿承認(rèn)的想法。
或許,這一切,從頭到尾,都是我的無端猜測。
花茶子那老頭壓根沒在這里頭有過布置。
所謂的線索,也跟這個沒關(guān)系。
當(dāng)初他離開前,展露的一手拈花指,純粹是為了顯擺,或是為了震懾我,或是想讓我多想。
那一切,本就是碰巧。
我放下照片,說道:“謝了,照片燒了吧,別被人發(fā)現(xiàn)你做了這件事。至于真品……我也不去看了?!?/p>
白菲菲一聽,一把搶過我手里的照片。
“別啊,我好不容易拍下來的,是不是這里頭沒你要的東西?那我再回去找找。這些照片,我先替你保存著,你要是想起什么來,再過來看?!?/p>
她小心翼翼的將照片整理好,放到了一個保險柜中。
對此,我視若無物,呆呆的看著頭頂?shù)木薮笏У鯚簟?/p>
本是滿心期待而來。
未曾想,結(jié)果給了我沉重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