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的指向,小周送我回到住處。
下了車,我說:“你在這兒等一會兒,我有件東西,你給帶回去,交給你家大小姐?!?/p>
“好?!毙≈茳c點頭。
我上了樓,拿出工具。
想了想,直接將整個電視機抱下樓。
小周見狀,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貝勒先生,你說的不會是這東西吧。”
我點點頭:“怎么了?”
小周好心提醒:“你這電視機……壞了。”
我隨口道:“你家大小姐砸的。”
小周這下沒話說了,小心翼翼的把電視機放到后備箱里。
我拍著他的肩膀說:“一定要親自送到你家大小姐手里。”
小周雖然疑惑,但還是認(rèn)真答應(yīng)下來。
之前在茶館里,我就說過,會將宣德爐交給白菲菲保管。
以白菲菲的聰明伶俐,見到這東西,她應(yīng)該知道里面藏著什么東西。
果然,大概半小時后,白菲菲打來電話。
“你可真行,這么寶貝的東西,你就藏這種地方?!?/p>
我笑道:“你就說隱不隱蔽吧。我要是不說,你能猜到?”
白菲菲嘆息一聲,承認(rèn)道:“確實。別說有目的人了,就是普通小偷小摸,也絕不會對你這破電視感興趣。費勁巴拉搬走,賣廢品都得不到幾個子兒。”
我問:“東西取出來了?”
“嗯?!?/p>
“怎么樣,看出什么沒?”
白菲菲沉默良久,說:“看不出來,沒有任何破綻,確實是真品……但我寧愿是我眼力不足?!?/p>
我哭笑不得:“有必要嗎?”
“有必要!你得這么件東西,比我丟了錢還難受,你哪怕發(fā)了財呢,你哪怕瓜中五百萬大獎呢……”
聽著她的碎碎念,我哈哈大笑。
他這反應(yīng),我還真不覺得哪里不對。
就像瘦猴說,他撿到神漏,得了李存孝的畢燕撾時,我心里同樣靜不下來。
這是人之常情。
尤其是對于我們這行的人來說。
換做外行人,沒準(zhǔn)他們只會震驚于這東西的價錢。
可只有懂行的人知道,這東西到底有多珍貴。
真正的萬金不換。
我囑咐說:“你可替我保管好了啊,要是丟了碎了,后果你絕對不想見到?!?/p>
白菲菲嬌哼一聲:“大不了我把東寶齋賠給你?!?/p>
我沒好氣的說:“想得美,到時候,你自己都得賠給我?!?/p>
白菲菲笑嘻嘻的回應(yīng):“那我也不介意。”
“我介意!”
刺了她一句,我說:“明天記得早點來接我?!?/p>
白菲菲恢復(fù)認(rèn)真:“明天八點,不見不散?!?/p>
第二天一早。
我剛換好衣服下了樓,白菲菲的車已經(jīng)靜靜停在樓下。
拉開車門坐了下去,扭頭一瞧,我眼里閃過一抹驚艷。
今天的白菲菲,不同凡俗。
她穿著一身旗袍,頭發(fā)挽了起來,盤成發(fā)髻,用一根玉簪插住,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
精細的妝容,讓她的氣質(zhì)更加高潔,宛如一只白天鵝。
她的一只耳朵上,墜了一件玉質(zhì)耳墜,脖子上同樣掛了一枚古玉,手上是一件金手鐲。
富麗堂皇,在她的氣質(zhì)支撐下,卻沒有顯得庸俗。
簡直將她的所有優(yōu)秀特質(zhì),一股腦的展現(xiàn)出來。
我有些挪不開眼睛。
白菲菲見狀,驕傲的一抬下巴:“怎么,迷上我了?”
這是昨天我打趣她的話。
我同樣沒露怯,自然的點點頭。
白菲菲很是得意:“我就不用你拿幾十個詞夸贊我了?!?/p>
見我要系上安全帶,她連忙阻止:“等一下!我穿著高跟鞋,不好開車,你來開?!?/p>
我果斷拒絕:“不行。”
白菲菲皺眉:“為什么?你還不愿當(dāng)我一天司機啊?”
“不是這個原因,我沒駕照啊。”
“你!”
白菲菲氣鼓鼓的看著我,無話可說。
其實這年頭,路上沒這么嚴(yán)格。
許多人的駕照,也不是認(rèn)認(rèn)真真考下來的。
但今天不同。
鬼知道那伙人準(zhǔn)備著什么陰謀詭計。
沒準(zhǔn)他們在路上就安排了人,正等著挑我們的錯。
一切小心為上。
白菲菲也想到了這一點。
于是她不滿的噘著嘴,將高跟鞋脫下,光著腳丫,開起車。
不多時,車駛離城區(qū),進入郊區(qū)。
又過了個把小時,一座大宅子映入眼簾。
這是一座三進的四合院,看起來古色古香。
打量一眼,我就看出不少東西。
宅子大概是清朝時期的,破敗過,又被修繕好。
雖然修繕的人技藝精湛,用料也好,沒那么明顯,但瞞不過我的眼睛。
宅子外,修了一個巨大的停車場。
此時,那里已經(jīng)停了不少豪車。
從奔馳到勞斯萊斯,都有。
跟豪華車展一樣。
停了車,白菲菲帶我進入宅子。
一路上,她低聲介紹說:“這是白家發(fā)跡后,家里買下來的。當(dāng)然,每一支都湊了錢,當(dāng)做家族的‘老宅’,祖宗的牌位,也被請到了這里?!?/p>
“平日里,大家都不住這兒,但會專門雇傭一批人打掃,并且添些人氣,不至于空蕩蕩的。有什么大事,所有人都會回到這兒,當(dāng)做族會的地點?!?/p>
我點點頭。
搞半天,這是買了的啊。
什么老宅。
不就是充門面的地方嘛。
當(dāng)然,這種事很正常。
許多人發(fā)跡后,為了不顯得跟暴發(fā)戶一樣,往往會追求所謂的底蘊。
仿佛住了這種老宅,就搖身一變,成了高門大戶。
這倒是沒什么問題。
關(guān)鍵是,某些人會自以為是的定一些規(guī)矩。
白家就是這樣。
剛到一進院,月亮門前,朱小荷正焦急的等待著。
見到我們,她立馬迎了上來。
“大小姐,有情況。”
白菲菲眉頭一緊:“怎么了?”
“剛才二小姐帶人來了。”
白菲菲一聽,神情嚴(yán)肅。
“知道是什么來頭嗎?”
朱小荷點點頭:“您還記得白敬崗新收的弟子嗎?”
白菲菲一愣:“你是說……”
朱小荷默默點頭。
剎那間,白菲菲臉色難看下來。
白敬崗,就是白菲菲的大伯。
我知道這一點后,同樣在心里嘆息一聲。
還真叫我給說中了。
事情變得更加麻煩。
白樂樂跟那些人聯(lián)手了。
也不知道她許了什么承諾,讓那些人偏向了她。
要知道,這次族會的考驗,制定規(guī)矩的人,就是他們。
現(xiàn)在,白樂樂等于拿了答案入場。
這對我們,是大大的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