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j白樂樂擺明了想刺激我。
但她想多了。
我聳聳肩道:“這跟我有什么關系?你刺激錯人了,這話你該沖著你姐說?!?/p>
白樂樂冷笑:“誰讓白菲菲顯擺你呢,既然你這么厲害,有本事,你跟我賭一把???”
我饒有興致的問:“賭什么?”
白樂樂微微岔開腿:“你眼力不是好嗎?那你看看,我今天里邊穿的什么?”
這個姿勢,這種問題,很不要臉。
一旁一直低著頭的孫浩,此刻終于忍不住。
再怎么說,名義上,他還是白樂樂的男朋友。
結果現在,白樂樂理都不理他,當著他的面跟我“打情罵俏”。
他實在接受不了。
“樂樂……”
他喊了一句,本想阻止。
結果白樂樂橫了她一眼:“閉嘴!”
孫浩渾身一顫,一張小白臉憋得通紅,最后委屈巴巴的低下了腦袋。
白樂樂繼續(xù)用挑釁的目光看著我。
我笑了,挑眉道:“你怎么知道,我會盜門最核心的一招‘妙手空空’?”
江湖十六門,每一門都有一招壓箱底的手段。
例如冊門的拈花指。
例如索命門的見血封喉。
例如彩戲門的一葉障目。
盜門的最厲害的一招,便是妙手空空。
我微微抬起手,松開緊握的手掌。
一塊輕紗面料被我攥成一團。
白樂樂臉色一變,下意識夾住雙腿。
我無聲一笑,將面料抖開。
那是一塊絲巾。
白菲菲上當了。
我一板一眼的將絲巾疊好,放回上衣口袋。
爾后。
不給她反擊的機會,我?guī)е追品齐x開,找了個位置坐下。
隔著桌子,我和白菲菲分坐兩側。
她提起紫砂壺,沖泡好一杯茶,輕輕放到我手邊。
一舉一動,溫柔端莊。
和白樂樂那一對比起來,可正常太多了。
白樂樂是演都不演了。
壓根不像一對戀人。
按理說,他們這種表現,應該受到質疑,乃至連參加考核的機會都沒有。
但她敢這么做,一定有她的底氣。
這份底氣,自然來源于她那便宜“男朋友”的師傅,姐妹兩人的大伯,白敬崗。
趁著遞茶的時機,白菲菲嘴角掛著溫柔的笑,聲音卻有些責怪。
“你還真是嘴上不饒人,非得跟樂樂爭個勝負干嘛?”
在她看來,我這么做,除了逞口舌之快,毫無意義。
我笑著反問:“那你覺得,白樂樂為什么非要對我們言語相激?”
白菲菲一愣:“這不就是她的性格嗎?”
我搖搖頭:“再想想?!?/p>
白菲菲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兒,她有些明悟。
“她這是……先聲奪人!”
我點點頭。
不論是否有底氣,至少在“男朋友”這方面,她已經輸了一籌。
今天這么重要的場合,自然要全力爭勝,不放過任何機會。
對此,她選擇先聲奪人,想以此拉平我們的表現。
若是我們被她激怒,搞出什么丟臉的事。
不用太過分,只要聲音稍微大一點,動作劇烈一點,臉色難看一點。
到時候,本就處于下風的我們,勝算會更低。
沒準就給了這些人機會,認為我表現太差,進而對我們指指點點。
一個不慎,連參加考核的機會都會被剝奪也說不定。
我從不會小看這些人的陰險。
公平?臉面?
這是什么東西?
和實打實的利益相比,屁都不是!
我手指輕扣桌面,淡淡說:“先聲奪人要是成功,接下來,他們可就要聯(lián)起手來,眾口鑠金,以勢壓人,顛倒黑白了。”
白菲菲點點頭,說道:“還好有你在,還好是你,不然,我可能要輸的一敗涂地了?!?/p>
她是沒想到,考核尚未開始,就已經一步一局。
稍有不慎,行差踏錯,就是深淵。
我笑道:“別光靠嘴說啊,來點實際的好不好?”
白菲菲問:“你想要……”
話沒說完,她閉上嘴巴。
還瞪了我一眼。
在這個問題上,她可沒少被我欺負。
我笑而不語,沒有繼續(xù)逗她。
如今這局面,可是我努力那么久,好不容易才得來的。
若是白菲菲上位,哪怕受限于白家,不會幫我,至少也能給我少添亂。
要是白樂樂上位,情況就不一樣了。
以白樂樂的性子,鬼知道會鬧出多少動靜。
為了贏,她一定許諾給了她那些叔伯不少好處。
這些好處從哪兒來?
從白家來,從她身上割下來。
她會甘心?
我覺得不會。
如此,她勢必要和白敬崗等人斗一斗。
白家在武陵,根深樹大。
甚至在古玩一行,有“白半城”的名號。
白家一動,影響的是整個武陵。
渾水好摸魚,但情況也會更加復雜。
現階段,我還沒得到幺姐那邊的確切保證。
白家還不能亂。
所以,幫白菲菲,等于幫自己。
就在這時,側門傳來一陣腳步聲。
祠堂里的喧囂瞬間消失。
眾人視線一致。
只見三個身穿唐裝,氣度不凡的老人并排走出。
他們眉眼間有些相似,歲數都不小,最年輕的大概都五十多歲了。
在他們身前,是一輛輪椅。
輪椅上坐著一個人,眼眸緊閉,面色潮紅,邊上還離著根桿子,掛著吊瓶。
一根輸液管扎在男人的胳膊上。
我曾在報紙上見過此人的面容。
毫無疑問。
他就是白家現任掌家人,白菲菲和白樂樂的父親,白敬城。
被人稱為“白半城”的人。
白菲菲和白樂樂見到白敬城,臉色一變,瞬間起身。
她們迅速朝輪椅走去。
“爸?!卑追品瓢攵紫聛?,輕聲喚了一句。
白敬城癱軟在輪椅上,毫無反應。
白菲菲瞬間柳眉倒豎:“這是怎么一回事?你們對我爸做了什么?!”
一名老者聞言,臉色一沉:“你這丫頭,怎么說話呢?敬城不過是喝了點酒,醉了?!?/p>
說話的人,正是白敬崗。
白菲菲不依不饒:“我爸身體本來就有恙,血壓高,醫(yī)生三番五次囑咐,不能喝酒,他也斷了好幾年了。怎么偏偏今日,他會喝酒,還喝得酩酊大醉?!”
“他的身體要是出了什么問題,你們付得起這個責任嗎?”
白敬城古井無波的說道:“他非要喝,我們還能把他捆起來不成?再說了,他會喝醉,還不是因為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