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很淡。
若是不仔細聞,根本聞不出來。
沈若曦從小學醫(yī)對氣味十分明顯,他立刻感覺不對。
而一旁的驚蟄瞪大了眼睛,“奴婢有錯,奴婢忘說了,他們二人來就是要給王妃娘娘下藥,讓王妃娘娘早產……”
此話一出。
容景瀾臉色大便跑到沈若曦身邊,“怎么樣?感覺如何!”
沈若曦臉色微沉,“不用怕,我一直在服用安胎藥……”
更何況,老太君人老成精,不會用立刻起效的藥。
容景瀾也意識到這一點,目光陰鷙地,掃向老太君,“本王的王妃若是有什么,本王一定要讓柳家全家陪葬!”
“胡說八道!與我無關!”老太君立刻反駁。
“來人將老太君和太妃娘娘送回院子!”容景瀾冷聲開口。
老太君還想說話,突然出現(xiàn)很多黑衣人,將他的嘴巴捂上,將人強行帶離。
柳太妃坐在一旁目瞪口呆,“你,那可是你外祖母!”
“母妃,請吧!”容景瀾扶著柳太妃的胳膊向外走。
“你……”柳太妃失魂落魄,想說些什么,可是對上容景瀾那陰沉的目光最后嘆氣離開。
“趕快把所有的接生婆全部叫來,還有大夫!”柳大夫人率先反應過來,有條不紊地安排所有事情。
沈若曦懷孕時吃了很多安胎藥,那些藥即便有作用,也會過幾個時辰。
她先是將手底下的事情交給眾人,然后便躺在床上安心待產。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攝政王府大夫來來往往。
確定沈若曦只是用了一些催產的藥物對身體無害,眾人松了口氣。
可是早產與順其自然生的自然不同。
沈大夫人將所有的事情仔細想了一遍,查缺補漏,擔心一丁點兒的疏忽,影響女兒生產。
夜幕降臨。
沈若曦感到肚子一陣陣抽痛,額頭冷汗連連。
沈大夫人知道,這是要,“王爺,你以后做的男子全部出去這里就交給我!”
“我想在這里陪著。”
聽到這話,沈大夫人極其驚訝。
畢竟在所有人看來,產房乃是污穢之地。
不要說容景瀾身份高貴,就是普通的農家男子,也不會在媳婦生產之事,靠近產房半步。
她心中動容,但是態(tài)度更加堅決,“不行!放心,這里交給我,這是我的女兒,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好!”
容景瀾動了動嘴角,還想開口說些什么,沈大老爺直接拽著容景瀾走了出去。
“咱們男人在這里幫不上忙,就在外面耐心等著吧!”
“好!”
……
攝政王府的產房,早已安排妥當。
沈若曦痛的滿頭大汗,渾身無力,“母親不對,不僅僅是催產藥,而且還有讓人渾身無力的藥物,快點叫大夫!”
“什么!”
沈大夫人腦子嗡嗡作響,“真的嗎?”
“母親快叫大夫!”沈若曦身為醫(yī)者,對自己的身體最為清楚。
要到生孩子的時候,身體卻渾身無力,一看就知道是別人算計。
“好,我現(xiàn)在就去找大夫!”沈大夫人雙腿發(fā)軟,在一個小丫頭的攙扶下走出了產房,“快進來一個大夫?!?/p>
“好!”
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提著藥箱走了進去。
容景瀾覺察不對也想跟進去,沈大夫人一把將人推開,“你在外面等!”
他再次開口時語氣冰冷,眼睛里面還帶著幾分恨意。
容景瀾心沉到谷底,想要進去,可是在沈大夫人的避世下頓住了腳步。
他豎著耳朵聽產房里的聲音……
可是產房內卻極為安靜,只能夠聽到滴滴的喘息聲。
產房里,沈若曦整個人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一般,聲若蚊蠅,“產婆看我的身體狀況,能升的時候告訴我,我讓他針灸恢復體力……”
短短一句話,仿佛用了沈若曦所有的力氣。
她說完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沈大夫人心提到嗓子眼,緊緊的握著沈若曦的手,“我的女兒你一定要堅強,不管怎樣你才是最重要的!”
“好!”
沈若曦眼睛也沒有正虛弱的應了一下。
沈大夫人憂心忡忡,一旁的大夫和穩(wěn)婆也是急在心頭。
穩(wěn)婆時時刻刻關注著沈若曦的身體,而大夫則是將手指放在他的脈搏上。
老大夫知道沈若曦醫(yī)術高超,試探性開口,“可以還一粒人參嗎?這樣也可以恢復一些體力!”
沈若曦搖頭,“擔心會引發(fā)身上其他的毒!”
聽到這話老大夫頓覺不妙,再仔細檢查后發(fā)現(xiàn)沈若曦身上的確有著若有似無的毒。
這種毒若是碰到人是立刻會激發(fā)……
若是普通人尚且會留一條性命,但若是生孩子的婦人便會流血而亡。
他驚出一身冷汗,對沈若曦更加敬佩。
究竟會是誰會用如此狠毒的手段對付一個婦人。
時間,過得格外漫長。
沈若曦指甲鑲嵌在肉里,用疼痛來保持清醒。
一旁的老大夫心領神會,時不時的用銀針扎一下沈若曦的痛覺,防止人昏厥過去。
一旁的沈大夫人將這些看在眼里,眼淚嘩嘩的向下落。
夜深人靜。
整個王府亮如白晝,卻又詭異的安靜。
驚蟄走出房間猶豫著將沈若曦現(xiàn)在的情況說了一遍。
容景瀾再也無法等待沖進房間,他剛要走到床邊,沈大夫人竄出來將他推了出去。
容景瀾擔心傷害到沈大夫人,只能被迫出了房間。
“岳母大人,我知道您關心女兒,我也關心我的妻子,求求你讓我進去陪著好不好!”
“不可以!”沈大夫人聲音歇斯底里,“誰知道你身上會不會帶著其他毒!”
沈大老爺站在妻子身旁,“現(xiàn)在我們誰也信不著,就請你們待在外面!”
夫妻二人再次回到產房。
沈大老爺作為男人無法進去,只能站在外間。
想到妻子生孩子時歇斯底里的喊叫,此時房間內卻安靜無比。
他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房間內走來走去。
就在這時,穩(wěn)婆發(fā)出尖叫,“成了成了,孩子的腦袋已經出來了,咱們齊心協(xié)力,爭取一下就把孩子生出來!”
“好!”
沈若曦閉著眼睛感受著身體的每一寸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