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愕不已,早知舅舅在圍棋界的造詣頗深,顧萌萌還曾覺得他的棋路神似某位頂尖高手,只是一時想不起名字,卻萬萬沒想到舅舅竟是那站在巔峰之人。
我的目光緊緊鎖定在手中的那張清單上,上面赫然寫著——現(xiàn)存最完整的玉質圍棋,心中暗自發(fā)誓,此物定要收入囊中,作為舅舅的驚喜大禮!
決定既定,拍賣會旋即拉開帷幕。主持人言簡意賅地介紹著展品,無人機載著各式寶物,在包廂間穿梭如織,速度之快,加之展品琳瑯滿目,讓人目不暇接,我還未完全消化信息,首拍便已敲響。
第二件拍品,是一支古樸而精致的玉簪,滿溢古風韻味,我不禁聯(lián)想到顧萌萌,覺得這個簪子與她很相配。加上價格親民,深得我心,我在底價二十萬的基礎上,毅然舉牌:“二十五萬?!?/p>
主持人朗聲宣布:“六號包廂出價二十五萬,還有更高的嗎?”
這個價格已經很高了,其他人都有些遲疑。
這時,斜對角包廂內的姜太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清冷:“五十萬。”
一語既出,四座皆驚,“這簪子怎值五十萬?”
我抬眼望去,即便距離遙遠,也能清晰捕捉到她下巴微揚,嘴角掛著挑釁的笑意。
白采薇一臉不屑,“她這是要跟我們杠上?哥,我拍給你,一百萬!”
我還未及勸阻,姜太太已再次加價:“二百萬!”
會場內頓時議論紛紛,這簪子的價值遠不及二百萬,但姜太太每回都在我報價后緊追不舍,明擺著是在故意找茬。
白采薇臉上浮現(xiàn)出冷笑,年輕氣盛盡顯無遺,“還真杠上了,老妖婆,我讓她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
我按住她的手,目光始終鎖定在姜太太那得意的臉龐上,語氣平靜如水,“這一局,我來處理?!?/p>
我再次舉牌:“三百萬。”
有人驚嘆:“這簪子起拍才十萬,頂天了也就五十萬,如今竟飆到了三百萬!”
主持人問詢:“六號包廂出價三百萬,還有人加價嗎?”
話音未落,姜太太立刻舉牌,高聲宣布:“五百萬?!?/p>
她與身旁貴婦低語,眼神始終帶著挑釁與得意,似乎在等待我繼續(xù)加價,而我,卻穩(wěn)如泰山,未再有所動作。
白采薇疑惑地探頭問我:“哥,不追了?”
我輕輕搖頭,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不過是個尋常物件,就讓給她們吧,她們錢多沒處花,咱們得幫襯一把?!?/p>
白采薇眉梢一挑,笑得狡黠,“好嘞,明白了!”
主持人開始落錘,“五號包廂出價五百萬,成交!”
姜太太精致的妝容下,眉頭微蹙,對我投來一抹冷笑,滿是鄙夷之意,我卻不以為意。直至主持人喜氣洋洋地敲定成交,目光轉向姜太太。
“恭喜五號包廂,稍后玉簪將送至您的房間?!?/p>
姜太太的臉色瞬間僵住,跟旁邊那位貴婦低語著什么,倆人的距離拉得有點遠,我依稀只能捕捉到她們的嘴型,似乎在嘀咕著“這次虧大了”、“那窮鬼怎么不上鉤”之類的話語。
我則是笑瞇瞇地盯著姜太太,一邊鼓掌,一邊給她豎大拇指,無聲地給她點了個大大的贊。
白采薇見我這般舉動,也有樣學樣,我們倆齊刷刷地給姜太太送上了“祝福”。
姜太太氣得差點沒從椅子上蹦起來,多虧旁邊的貴婦死命拽著她,她才勉強抓著椅子扶手,硬是把這股怒氣給壓了下去。
接下來的拍品,我也參與了競價,姜太太依舊跟之前一樣,死咬著我不放。我索性好人做到底,直接把她送到了價格的巔峰,然后瀟灑收手。而她,則再次以一千萬的高價,奪得了頭籌。
短短時間內,姜太太就扔出去了一千五百萬,這下她是真的坐不住了,臉色鐵青得嚇人,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瞪著我,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剝了一般。隨后,她猛地摔門而去,留下貴婦人在原地一臉迷茫、無措地跟了出去。
白采薇笑得前仰后合,一邊鼓掌一邊說道:“哥,你看見沒,那老妖婆的臉黑得跟鍋底似的。她也是夠逗的,回回跟你硬剛,回回都是自己吃虧?!?/p>
我嘴角微微上揚,開開心心地嗑著瓜子。
“她不過是想給我點顏色瞧瞧,讓我當冤大頭。要是我再叫一次價,她也會收手的。”
可惜啊,我總是在她之前就收手了。
再說了,姜太太雖然看著光鮮亮麗,但就是個全職太太。她所有的開銷都得靠姜家,經濟大權更是牢牢掌握在她老公或者女兒手里。
她本人其實根本沒什么錢,這一千多萬,估摸著連她的棺材本都搭進去了。今晚,她怕是要失眠了。
在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姜太太交完錢后,就氣呼呼地離開了拍賣會。
“那窮鬼上次喊了三次才停手,這次怎么只叫了兩次?害我白白花了那么多錢買了個破簪子和一個破花瓶,一點用都沒有!”
“我的錢基本都搭進去了,一千五百萬啊,一眨眼就沒了!這要是被我老公知道了,我肯定要被罵得狗血淋頭!”
“我知道,”貴婦也是一臉氣惱,“可咱們這不是沒引誘他上當嘛。早知道咱們就先叫停了。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女婿可真是夠厲害的,回回都拿捏你,他是一直都這么兇悍嗎?就沒有一點軟肋?”
姜太太看向貴婦,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語氣冰冷地說道:
“葉總啊,你可真是教出一個好兒子,真讓我刮目相看。我告訴你,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要是不想破產的話,就好好管教管教你的兒子,告訴他應該怎么當別人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