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心
惡心至極!
眾人探頭望去,下一刻直接被惡心壞了。
他們急忙轉(zhuǎn)過頭去,強行抑制住內(nèi)腑不斷翻滾的惡心感。
唯有李祺蹲在木盆面前,津津有味地觀察了起來,時不時還拉著李景隆各抒己見,二人討論了半天。
李景隆那是擔心親爹身體,李祺倒純粹是看稀奇。
他也沒有想到,李文忠會這么猛,硬扛著活到了四十來歲才掛。
換做其他那些弱雞書生,只怕早就駕鶴西去了。
李文忠自己都不敢相信,見狀惡心得再次吐了出來,又是滿滿一小盆小蟲子,與先前一模一樣。
如此這般,李文忠直到吐得渾身失去了氣力,癱軟在了地上。
李景隆見狀急忙去扶著他親爹。
李祺倒是笑呵呵地安撫道:“沒事兒世叔,吐吧,吐著吐著就習慣了。”
李文忠:“!!!”
狗日的!
你還是個人嗎你?
算我求你了,做個人好不好?
不當人子,李文和!
“繼續(xù)喝,繼續(xù)吐,直到吐不出蟲子為止,這病才算是有救!”
“否則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你?。 崩铎鏖_口道,一句話將李文忠打入了地獄般的悲慘生活。
不知過了多久,折騰了幾次,李文忠直到膽汁兒都吐出來了,未見到小紅蟲子,李祺這才總算放過了他。
“差不多可以了,不過身體虧空得厲害,世叔還需好生調(diào)養(yǎng)?!?/p>
李祺隨便安撫了這工具人一句,就像常茂招了招手,示意他將這些木盆端到諸將面前。
結(jié)果常茂端著木盆還沒走到近前,徐達、馮勝這些名將就驚恐大叫了起來。
“端走端走!”
“服了,文和我們服了!”
“不看了,快端走啊你娘的!”
李祺笑瞇瞇地看著眾將,道:“這只是一個比較常見的例子?!?/p>
“不只是魚膾里面,還有很多野生食材體內(nèi),都藏著大量的寄生蟲,如果經(jīng)常吃,那么下場就是如此?!?/p>
聽到這話,李文忠一想到先前那些美味的魚膾,結(jié)果又是一陣干嘔,吐得不要不要的。
“當然,這些寄生蟲還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東西,依舊是那些肉眼不可見的微生物?!?/p>
“想當年西漢冠軍侯橫空出世,率領(lǐng)八百騎兵深入大漠,兩度功冠全軍,二十歲升任驃騎將軍,指揮兩次河西之戰(zhàn),俘匈奴祭天金人,直取祁連山,總計殲滅和招降河西匈奴近十萬人,二十二歲率軍深入漠北,于漠北之戰(zhàn)中消滅匈奴左賢王部主力七萬余人,追擊匈奴軍直至狼居胥山與姑衍山,封狼居胥,臨翰海而還……然后二十四歲就暴斃軍中,英年早逝了!”
李祺神情詭異地看著諸將,道:“你真要說冠軍侯體內(nèi)有多少暗疾,那也不太可能,畢竟他才二十來歲,正是身體巔峰時期,怎么突然就暴斃了呢?”
“最大的可能,無非就是吃生肉和生水,體內(nèi)藏著太多的微生物和寄生蟲,早已把他身體蛀空了,等到氣血喪盡,一個風寒就能要了他的命!”
頓了頓,李祺看向了馮勝。
“先前馮世叔說,你們征戰(zhàn)沙場的時候,馬尿都喝過,那這馬尿里面有多少微生物,只有天知道了?!?/p>
此話一出,馮勝回想起那些密密麻麻的小蟲子,頓時感到內(nèi)腑不斷翻涌,然后直接就吐了出來。
“所以我想告訴大家,不管什么時候,哪怕是行軍打仗,都切記不可直接喝生水,就算是喝馬尿,那也要煮開了再喝!”
“高溫可以殺死大部分的微生物,避免它們進入人體,要了你們的小命!”
說著,李祺又讓李景隆和常茂分發(fā)下去了一本小冊子。
“打仗我是不懂的,畢竟連戰(zhàn)場都沒有去過?!?/p>
“不過野外求生知識我還是知道一些的,這小冊子上面詳細記載了基礎(chǔ)求生知識,以及基礎(chǔ)清潔知識,還請諸位將軍熟讀熟記?!?/p>
“諸位將軍都是我大明柱石,若是出現(xiàn)什么閃失,那都是大明不可承受之痛,還請諸位將軍引起重視?!?/p>
廢話,能不重視嗎?
經(jīng)過李文忠這么一遭,所有將領(lǐng)都慌了手腳。
他們雖然沒有經(jīng)常吃魚膾,但是平日里行軍打仗,那也沒少吃野味??!
還有什么喝生水,那就更是家常便飯了!
這樣一來,他們體內(nèi)又藏著多少這種惡心的東西?
一時間,諸將心里面都開始發(fā)慌。
徐達豁然起身,“那個文和,我家里還有事,先走一步!”
話音一落,其余眾將也紛紛起身告辭。
“哎,各位叔伯,蒸個桑拿再走也不遲啊!”
李祺大笑著開口問道,結(jié)果眾將罵罵咧咧地走得更快了。
都這個時候了,還蒸你娘的桑拿啊!
趕緊回去檢查身體治病,才是硬道理!
他們這些名將,自家府內(nèi)都豢養(yǎng)著一兩個大夫,專門給自己治病,所以十分了解自己的身體。
現(xiàn)在李文忠的例子就擺在眼前,他們哪里還坐得住,逃也似地匆匆趕回京。
等他們走后,李祺看向那些子弟,嚴肅告誡道:“你們也是一樣,記住我今天說的話,冠軍侯就是這么沒的,聽明白了嗎?”
朱樉、朱棡等人瘋狂點頭,他們剛剛也是被惡心得不行。
朱棣則是滿臉嚴肅,牢牢將今日學到的這些知識記在心里。
娘的,就算以后真被逼得喝馬尿,那也要煮開了再喝!
李文忠在李景隆的攙扶之下,走到李祺身前,就要躬身行禮。
這是救命之恩,別說給一個晚輩行禮了,就算是跪下……嗯,那不合適。
可李祺眼疾手快,急忙扶住了他。
“世叔,這是做什么?”
“文和,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李文忠一臉正色。
李祺笑呵呵地擺了擺手,“世叔言重了,你我本就是一家人,景隆與我情同手足,這樣就見外了。”
聽到這話,李文忠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好,那就好?!?/p>
“景隆能有你提攜,那我就放心多了。”
“你放心,修路一事軍方會全力支持,我這就回去寫折子?!?/p>
李祺和李文忠繼續(xù)交流了一會兒,隨后李文忠就在李景隆的攙扶之下坐上馬車,回京治病了。
太子標滿臉茫然地看向李祺,直到現(xiàn)在都沒回過神來。
“文和,當初你說我身體有問題,也是這?。俊?/p>
“不,你不一樣。”李祺沒好氣地回答道,“你那是精神病,人家這是身體?。 ?/p>
太子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