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鬧事。
著這風月場所很是常見。
但是香粉樓乃至整個春江十四樓,背后可都站著教坊司。
所以即便是達官顯貴都不敢輕易在春江十四樓鬧事,因為一旦鬧大了,那他們狎妓的丑聞可就瞞不住了,到時候朝廷自然會按照律令嚴懲!
故而敢在春江十四樓鬧事的人不多,主要都是一些爭風吃醋的勛貴子弟和官宦子弟。
老鴇搖曳腰肢緩緩走了進來,眼睛一掃就大致猜到了是李景隆在鬧事,所以立刻笑吟吟地嬌嗔道:“景隆世子,這是什么意思?”
“難道姑娘們沒有把您陪好嗎?那要不我給您換一批?”
李景隆向老鴇招了招手,后者乖巧地走上前去,直接坐在了李景隆的大腿上面。
“你說我也是咱們香粉樓的老主顧了!”
“景隆世子說的是,這春江十四樓,誰不知道景隆世子的大名……”
“那你還怎么好意思,拿這些庸脂俗粉來糊弄本世子?”李景隆臉色一沉,直接一把將老鴇推到了地上。
常茂眼疾手快,伸手將老鴇給穩(wěn)穩(wěn)扶住。
這一幕看得李祺嘴角抽搐,茂太爺果真是吾輩楷模。
“趕緊地,讓柳媚兒過來陪我們!”
老鴇聞言一愣,隨后先是向常茂嫵媚一笑,這才看向了李景隆。
“景隆世子,您也知道咱們春江十四樓的規(guī)矩,媚兒可是我香粉樓的頭牌,就算是接客,那也得您親自去她閨房里面……”
“去她娘的蛋!”李景隆紈绔本性發(fā)作,“本世子什么身份什么地位?趕緊讓柳媚兒滾過來,咱們兄弟三人要跟她‘甜蜜四排’!”
老鴇:“???”
啥?
甜蜜四排?
你他娘地認真的嗎?
這才多久不見,都已經(jīng)玩的這么變態(tài)了嗎?
老鴇一臉難色,這種事情自然不允許發(fā)生。
柳媚兒是香粉樓得頭牌,又不是什么為了銀子做皮肉生意的暗娼。
這要是真跟他人進行“四排”了,那柳媚兒的名聲也算是徹底毀了,香粉樓也會因此失去一棵搖錢樹。
正當老鴇準備開口拒絕的時候,常茂卻是低聲提醒道。
“這件事情你兜不??!”
“教坊司乃至禮部都兜不住,這是朝堂爭斗!”
“所以啊,把柳媚兒喚過來,然后再去通知楊德清一聲,你就可以置身事外了!”
嘶……
聽到這話,老鴇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朝堂爭斗!
禮部都兜不住的朝堂爭斗!
她一個小小老鴇要是卷入其中,怎么死的抵御不知道!
老鴇感激地看了常茂一眼,隨后立刻給出了答復。
“三位稍等,我這就讓柳媚兒過來!”
話音一落,老鴇逃也似的離開了現(xiàn)場。
隨后李祺和李景隆再次向常茂豎起了大拇指。
“茂大哥有品味!”
“茂太爺真是憐香惜玉啊!”
常茂露出了一臉傲嬌神色。
隨后三人不約而同地大笑了起來。
片刻之后,柳媚兒楚楚可憐地走了進來。
要不說此女能當花魁,只見她眉眼如畫,媚若天成,臉上還帶著幾分潮紅,身上僅著片縷,遮住了關鍵部位,卻若隱若現(xiàn),讓人很想一窺究竟!
“景隆世子,奴家來了,還請世子垂憐!”
李景隆邪笑道:“垂憐什么?你這種貨色本世子玩得多了,讓你來主要是陪我這兩個兄弟的!”
“什……什么……”柳媚兒嚇得花容失色,聲音都有些顫抖。
“嘗試一下不一樣的東西嘛!咱們今兒個‘甜蜜四排’,試試你的本事!”
柳媚兒:“???”
甜蜜四排?
你們還是人嗎?
而且就在這包廂里面?
這是多畜生才能做出來的事情!
柳媚兒嚇得身子顫抖不斷后退,驚恐地捂住了身體。
李祺見狀沒好氣地笑罵道:“行了,別嚇唬人家了,你們不嫌惡心,我都嫌惡心!”
“柳媚兒是吧?你就跳舞就行了,一直跳,跳到我們滿意為止!”
聽到這話,柳媚兒總算是松了口氣。
只要不對她做出那種“禽獸之事”,其他的都好說。
所以花魁姑娘只能含淚翩翩起舞,一舉一動之間都透露出嫵媚風情,看得兄弟三人面紅耳赤,渾身燥熱。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李景隆哀嚎一聲。
“祺哥兒,我受不了了!”
“忍著!”李祺沒好氣地冷喝道,“釣到魚了你想怎么著都行!”
常茂也是雙眼通紅,徑直起身向外走去。
“茂大哥,你去干啥?”
“找老鴇,泄火!”
說完這句話,常茂頭也不回地走了。
李祺和李景隆面面相覷,二人都有些哭笑不得。
不知過了多久,屋外終于傳來了動靜。
一陣急促的砸門聲響起。
“李祺!”
“李景??!”
“你們給老子滾出來!”
“去你娘的‘甜蜜四排’,老子今日非整死你們二人不可!”
楊德清謾罵的聲音響起,李祺臉上總算是露出了笑容。
隨即他示意柳媚兒打開了房門,下一刻楊府家奴一擁而進,兇神惡煞地看著李祺和李景隆。
楊德清滿臉陰沉地走了進來,錦帽貂裘、身材瘦削,略顯陰柔的氣質(zhì)配上一張白玉也似的臉龐,顯得整個人有些涼薄。
柳媚兒見到姘頭來了,急忙楚楚可憐地迎上前去,結(jié)果卻被楊德清一巴掌抽翻在地。
“賤人!”
柳媚兒不敢相信地看向楊德清,捂著紅腫的臉頰愣在了原地。
楊德清看也不看這姘頭一眼,對于他而言,柳媚兒不過是眾多姘頭之一,哪里有自己的臉面重要!
他身為當朝左相的公子,和何時被他人這樣羞辱過?
明知道柳媚兒是他楊德清的女人,卻還要跟柳媚兒“甜蜜四排”,這分明就是故意打他楊德清的臉?。?/p>
正因為如此,楊德清一聽到了消息,立刻就帶著家仆護衛(wèi)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上一次他被李祺和李景隆打了個半死,躺在床上休養(yǎng)了半個月才能下地!
這一次新仇舊恨一起算!
楊德清滿臉殺氣地看向李祺和李景隆。
“全部給老子上!”
“打斷這兩個狗東西的腿!”
聽到這話,一眾家仆護衛(wèi)都有些遲疑。
畢竟這李祺可是李太師獨子,而李景隆則是李文忠獨子,二人可都不是什么阿貓阿狗啊!
這真要是落下了殘疾,那可就結(jié)下死仇了?。?/p>
“還愣著做什么?”
“我爹是當朝左相!”
“出了任何事情老子一個人擔著!”
楊德清滿臉陰狠地怒喝道。
李祺和李景隆對視了一眼,二人都有些麻了。
“茂大哥還沒完事兒?”
“嗯,有些持久!”
“那我們現(xiàn)在可咋辦……”
李祺鎮(zhèn)定自若,看向門口方向。
“快喊救命?。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