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M距離孟笙笙制定的流產(chǎn)的日子只剩下一個半月時,許倩也懷孕了。
“婦產(chǎn)科醫(yī)生說,許倩肚子里的孩子非常健康,我今天帶她去看了中醫(yī),把出來是一個兒子?!?/p>
丁婉月說得眉飛色舞,還特意叮囑顧澤城好好照顧許倩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顧澤城慌亂地看向孟笙笙:“這不可能!明明我買了避孕藥給許倩吃了的,她怎么可能還會懷孕?”
丁婉月瞪了顧澤城,“阿城,你是不是暈頭了,許倩懷的是你的孩子?!?/p>
孟笙笙失望地看著顧澤城,“顧澤城,你又騙我!”
孟笙笙擱下筷子就準(zhǔn)備上樓,顧澤城也想跟上解釋就被丁婉月拉住了?!霸S倩才是你戶口本上的妻子,現(xiàn)在還懷著你兒子,你對她上點心。別眼里只盯著那一個?!?/p>
顧澤城甩開丁婉月的手,“媽,我親眼看著許倩吃了避孕藥!”
“那是許倩機(jī)靈,壓根沒吃下避孕藥,那天她把避孕藥給我看了,我讓她吃的。你要怪就怪我吧?!?/p>
丁婉月看著顧澤城黑了臉,撒潑道,“你要怪就怪我吧!我辛辛苦苦把你生出來,就要個健健康康的孫子又咋了,你媳婦肚子里的都不知道咋樣,我給自己留個后路咋了?”
顧澤城皺眉,“媽,其他人不知道,咱家人還不知道嗎?我跟許倩結(jié)婚都是為了幫建設(shè)照顧小意,不讓小意被人罵野種?!?/p>
丁婉月不想聽兒子解釋,強勢地塞給兒子一張紙。
“這是你兒子的B超單子,你看看。”
顧澤城手一頓,到底還是低下頭看了B超單子后,心里有些微熱。他跟笙笙的兒子應(yīng)該也是這么小一個的吧?
顧澤城看完后,將B超單子交給了顧光耀。
顧光耀眼神有些微熱,他們顧家終于不會斷在他的手里了。
“我去幫媽去收拾,你們爺倆慢慢看。”
顧光耀拿著B超單子看了又看,又看到廚房里許倩與丁婉月說說笑笑干著活,下定了決心。
“過幾天,我聯(lián)系一個老鄉(xiāng)把孟笙笙送到那去養(yǎng)著,等生了孩子再接回來。”
顧澤城反對,“爸,笙笙身子弱,送到鄉(xiāng)下有個萬一送醫(yī)院都來不及。”
顧光耀臉色冷峻,“那只能說明她肚子里的孩子沒有那個命,做不了我們老顧家的孫子。她隔山岔五地去醫(yī)院,早晚會被有心人發(fā)現(xiàn)的?!?/p>
顧澤城不松口,“沒了軍工廠的工作,我還能去機(jī)械廠!上次我修好了機(jī)器后,夏廠長就挖了我?guī)状瘟耍凑沂遣煌怏象先ムl(xiāng)下。”
“行,你有能耐,你丟了工作就能找到新工作!那我和你媽呢,被你連累丟了工作怎么辦?我就這么跟你說吧,我的老下屬給我遞了信,有人將舉報信遞到了婦聯(lián)?!?/p>
顧光耀繼續(xù)道,“等婦聯(lián)的人上門,你再想把人送到鄉(xiāng)下就晚了?!?/p>
為了他和笙笙的兒子,顧澤城這才沒再反對。
顧澤城上了樓,將剛發(fā)的工資給了孟笙笙。
“笙笙,你最近有什么想買的,就去買一點?!?/p>
孟笙笙疑惑地看向顧澤城,“怎么突然想到給我錢了?”
“咳?!?/p>
顧澤城掩飾地輕咳了一聲,“你好久沒有給自己買衣服了,再過一個多月,你的肚子就要大起來了,你給自己多買幾塊布做衣服。”
事出反常必有妖。
每回顧澤城對她獻(xiàn)殷勤時,總是干了對不起她的事。
既然套不出話,孟笙笙也歇了心思,早晚她會知道的。
她已經(jīng)好久沒有出門了,是該出門走走了。
而且她得把三千塊錢存銀行里,放在家里她不安心,她打算用他媽的名義存著,哪天她不在了,這就算是她給他媽的養(yǎng)老錢。
第二天,等顧家人都去上班后,孟笙笙去了銀行。
到了地方才被告知,這家分行已經(jīng)撤走了,只有城北還有一家。
孟笙笙坐了公交車到達(dá)城北存了錢,返回時公交車沒油了停在了半路。
公交車上的大多都是去城北趕集的大娘,每個人的籮筐里都放了不少東西。
“好好的,怎么車子突然壞了?司機(jī)同志,你不會將我們丟在半路吧?”
“再過一個小時,下一趟車就來了,你們可以坐下一趟車再回城?!?/p>
再等一個小時才有公交車,從城北到縣城又要將近一個小時,她回到家都要兩個小時后了。
兩個小時后,顧家人早就下班了。要是回到家沒看到她,恐怕又要發(fā)瘋找她麻煩。
孟笙笙沒有選擇繼續(xù)等,直接下了車,選擇走回去。
走了半小時,就聽到身后傳來了一個喇叭聲。
一輛吉普車停在她的身邊,車斗上擠滿了剛剛公交車上的大娘。
“小姑娘,快上來一起擠一擠。剛讓你別急著走,看,這不就遇上好心人搭咱們一程?!?/p>
好心人從窗戶上探出一個腦袋,“同志,我要去縣城,要不要順路搭一程?”
說話的是一個年紀(jì)不大的年輕男人,穿著綠軍裝,副駕駛上還坐著一個眉目清冷的俊朗男人,只半個側(cè)臉就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同志,你還上車嗎?”
大娘們調(diào)笑道:“小姑娘還沒有結(jié)婚吧,看到英俊的謝同志就挪不開眼。小姑娘別害羞,誰都是從年輕那會兒過來的,想當(dāng)年我也看臉,要不然也不會看上了我男人?!?/p>
孟笙笙抿著嘴,有些不太習(xí)慣大娘們善意的打趣。
她別開眼,看向車輪。
這一看,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兒。
孟笙笙提醒道:“吉普車的左前輪的車輪轂有些鼓包變形,不能載那么多人,小心翻車?!?/p>
大娘們一聽不樂意了:“嘿,你這小姑娘咋說話呢,我聽這個車聲音響亮得很,怎么會可能翻車?!?/p>
“就是,比我們村的拖拉機(jī)味道好聞多了,這么好的車怎么可能有問題?!?/p>
孟笙笙急著趕時間,只能道:“不想翻車,就開慢點。”
從城北到縣城的路況不好,一段石子路又一段泥路,開得快極可能爆胎翻車。
孟笙笙匆匆走后,小司機(jī)小潘撓撓頭,猛踩油門追了上去。
“沒聽人說嗎?開慢點?!备瘪{駛的謝京舟說話了。
小潘撓撓頭:“哥,你該不會信了那個女同志的話嗎?咱這可是大吉普,我開之前還特意讓廠里人的檢查了,沒問題才開出來的。而且那車輪轂被橡膠包裹著,怎么可能看得出來鼓包?!?/p>
謝京舟叼了一根煙,“車斗上那么多人,小心點沒錯?!?/p>
半途中遇上了孟笙笙,小潘朝著孟笙笙摁了摁喇叭,剛想請孟笙笙上車,就聽孟笙笙擺擺手說:“挺好的,繼續(xù)保持,慢慢開。”
小潘樂了,一個兩個都讓他慢慢開,他當(dāng)然要聽話。
等到了縣城,大娘們抱著自己的東西下了地,小聲嘀咕著:“這大車也沒有比我們村的拖拉機(jī)快多少,我的老腰都快坐折了?!?/p>
轉(zhuǎn)個背,還是笑嘻嘻地給小潘道歉,還要給小潘介紹對象,嚇得小潘趕緊開車溜了。
“把車子開到機(jī)械廠的維修部?!?/p>
“哥,你不會真信了那個女同志的話吧?我承認(rèn),那女同志確實好看了一……”
小潘話還沒說完,謝京舟不緊不慢地掃了他一眼,嚇得他趕緊閉嘴。
維修部的技術(shù)工檢查了一番,“這大家伙是進(jìn)口的吧?好得很呢?!?/p>
“把左前輪拆了?!?/p>
小潘一臉心疼,“哥,這可是原裝進(jìn)口的車輪,要是把橡膠都扒開了就不能用了?!?/p>
謝京舟蹲下身,在左前輪跟前抽了一根煙。
他想起了剛剛在路上見到的女同志,那身上的氣質(zhì)就像是他的世叔,世叔還拜托他找一個研究員。
“拆?!?/p>
十分鐘后。
圍著輪胎的技術(shù)員們爆發(fā)了一聲驚呼。
“車輪轂真的有鼓包!要是你們再多開一路,說不定輪胎就炸了極可能要翻車?!?/p>
小潘一陣后怕,他剛剛差點兒釀成了大錯。那一車的大娘要是出事,他恐怕把自己賣了都賠不起。
“哥,那個女同志,是我的再生父母啊?!?/p>
謝京舟狠狠了吸了一口煙。
不知道那個女同志是不是世叔說的研究員,世叔說那研究員擅長推理數(shù)據(jù),記憶力也極好,還能聽聲音辨別機(jī)器故障……總而言之是一個科研的好苗子。他總覺得世叔在夸大其詞,為了讓他記得幫他找人才說的。
但是看到那個女同志的第一眼,他就莫名覺得女研究員就該長她那樣子。
清冷,又拒人于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