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舒本就是精致又漂亮的女人,不管是出席任何場合都會精心打扮,今晚的她依舊那么的嫵媚動人。
一身紅色的及膝連衣裙,如同暗夜里驟然綻放的玫瑰熱烈而奪目,將她本就雪白的肌膚映襯得愈發(fā)欺霜賽雪。
連衣裙是修身的剪裁,完美勾勒出她豐腴曼妙的曲線,深V領(lǐng)口恰到好處地露出一段精致的鎖骨和若隱若現(xiàn)的誘人溝壑,卻又不會顯得過于輕浮。
她臉上畫著精致的淡妝,眼線微微上挑,勾勒出幾分天生的媚意,唇瓣上涂抹著與裙子同色系的啞光口紅,更添氣場。
裴云舒本是抱著跟顏見卿深交的心思前來,卻萬萬沒想到推門進來的會是那天讓她又惱又好奇的年輕帥氣而又身份神秘的男人趙山河。
看到趙山河的瞬間,裴云舒眼底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錯愕,隨即那抹錯愕便被慣有的,如同覆蓋著一層薄冰的嫵媚笑容所取代。
她優(yōu)雅地交疊起雙腿靠在椅背上,目光在池子騫和趙山河之間流轉(zhuǎn),最后定格在趙山河身上,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道:“喲,我當(dāng)是誰這么大架子,讓池總親自引路,原來是趙少大駕光臨。”
趙山河對裴云舒話里的那點刺兒渾不在意,他自顧自地走到裴云舒對面的沙發(fā)坐下,對池子騫揮了揮手。
池子騫立刻識趣的躬身離開,并輕輕帶上了包廂門?!?/p>
趙山河看向裴云舒笑道:“裴姐,別來無恙,又見面了?!?/p>
裴云舒沒想到趙山河今天又來了,只是她今天有正事要忙,顧不上跟趙山河虛與委蛇。
于是裴云舒就說道:“是啊,又見面了,沒想到我跟趙少還挺有緣分,只是我今天約了朋友,恕不能陪趙少了?!?/p>
裴云舒這話的潛臺詞就是,我約了人你識趣點主動離開。
趙山河目光坦然的欣賞著裴云舒今晚這身惹火的裝扮,然后笑意盎然的說道:“裴姐約的人就是我???顏秘書那邊只是代為傳話,真正想見裴姐的,是我?!?/p>
裴云舒聽到這句話略顯意外,沒想到真要要見自己的會是趙山河,而顏見卿居然是替趙山河約的自己。
趙山河這是唱的哪出戲?
其次的信息點就是趙山河和顏見卿的關(guān)系不錯啊,居然能通過顏見卿約自己,還真是不簡單。
裴云舒纖細(xì)的手指輕輕敲擊著光滑的桌面,發(fā)出噠噠的輕響,她紅唇微啟道:“哦?趙少費這么大周折約我,不知所為何事?該不會還是想跟姐姐我……深入了解吧?”
她故意將深入二字咬得曖昧不清,眼波流轉(zhuǎn)間風(fēng)情萬種,試圖重新掌握對話的主動權(quán)。
趙山河身體微微前傾,手肘撐在膝蓋上,直視著裴云舒那雙勾魂奪魄的眼睛,語氣卻帶著與這曖昧氛圍格格不入的認(rèn)真道:“裴姐說笑了,上次是玩笑,這次是正經(jīng)事。我聽說裴姐最近在姚家的日子,似乎不太平?”
裴云舒心中一震,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笑容淡了幾分道:“趙少消息很靈通嘛,不過這是我們姚家的家務(wù)事,就不勞趙少費心了?!?/p>
“家務(wù)事?”
趙山河輕笑了聲,靠回沙發(fā)背,姿態(tài)放松道:“裴姐,明人不說暗話,你現(xiàn)在執(zhí)掌姚家大部分權(quán)柄,看似風(fēng)光,但你那兩位小叔子一直不服氣,恐怕沒少給你使絆子吧?姚老爺子年紀(jì)大了,有些事力不從心,或者說他在有意縱容這種平衡?”
說到最后趙山河開門見山道:“你需要盟友,裴姐。”
裴云舒端起面前的茶杯輕輕喝了口,借此掩飾內(nèi)心的波動。
趙山河的話句句戳中她的痛處,那兄弟倆最近動作頻頻,聯(lián)合了家族里一些對她不滿的元老,不斷質(zhì)疑她的決策,甚至在幾個重要項目上公然與她唱反調(diào),讓她疲于應(yīng)付。
老爺子態(tài)度曖昧,似乎也想借此敲打她,讓她不要權(quán)勢過盛。
只是這些都是眾所周知的事情,現(xiàn)在趙山河突然約她說這些事,不知道什么目的?
“盟友?”裴云舒輕笑道:“聽趙少這意思,是想當(dāng)我的盟友?”
趙山河直言不諱的說道:“我倒是想,就看裴姐愿不愿意相信我了?!?/p>
裴云舒放下茶杯,指尖摩挲著杯壁,抬眼看向趙山河,目光銳利了幾分道:“趙少,你我不過兩面之緣,我連你的底細(xì)都摸不清楚,憑什么相信你?或者說你又能幫我什么?”
裴云舒試圖繼續(xù)摸清趙山河的底細(xì),這是合作的基礎(chǔ)。
趙山河卻搖了搖頭,諱莫如深道:“我的底細(xì)時機到了你自然會知道,現(xiàn)在你只需要知道我有能力,也有意愿幫你穩(wěn)住你在姚家的地位?!?/p>
裴云舒心中疑慮更重,一個來歷不明的年輕人,突然向她拋出橄欖枝,這背后怎么可能沒有目的?
她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尤其還是砸在她這個習(xí)慣了在刀尖上跳舞的女人頭上。
裴云舒身體微微前傾,那股馥郁的香氣再次侵襲向趙山河,她聲音壓得更低,帶著蠱惑道:“趙少,你這樣遮遮掩掩,讓姐姐我很沒有安全感啊。你不說清楚你的目的,我怎么敢輕易接你這根橄欖枝?”
她故意眼波如水,舌尖輕輕舔過紅唇道:“趙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裴云舒再次祭出了自己最擅長的武器,試圖用美色來瓦解趙山河的防線,套出真話。
趙山河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艷臉,看著她眼中那混合著試探誘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的光芒,忽然笑了。
他沒有回避,反而同樣壓低聲音,帶著一絲痞氣和霸道:“我肯定有我的目的,只是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不過裴姐可以放心,我的目的絕對不會傷害裴姐的利益?!?/p>
裴云舒不知道趙山河的目的,肯定不會輕易相信趙山河,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所以裴云舒冷哼道:“如果趙少不告訴我,我沒辦法跟趙少合作。”
趙山河哪有什么目的,這只是周姨給他交代的任務(wù),他沉默了幾秒,像是在認(rèn)真思考。
然后用一種半真半假,卻又帶著無比自信的語氣說道:“如果裴姐非要讓我說個目的,那就當(dāng)我想征服裴姐你這樣的尤物吧,裴姐這樣的絕色尤物,是個男人都會動心,我也不例外。我喜歡征服像裴姐這樣聰明漂亮又有能力的女人,這比單純得到身體更有成就感?!?/p>
裴云舒自然不信這話,趙山河這樣的男人怎么會缺女人?
只是趙山河不愿意說,裴云舒沒辦法追問到底,這讓她陷入了沉思。
包廂內(nèi)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裴云舒靠在椅子上,眼神復(fù)雜的盯著趙山河。
從趙山河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他表現(xiàn)得時而輕浮,時而強勢,時而神秘,讓她完全捉摸不透。
只是站在她的立場,趙山河的目的固然成謎,但只要他確實能幫她穩(wěn)住姚家的地位,對付她那兩個虎視眈眈的小叔子,那與他合作又何嘗不可?
至于趙山河的目的,遲早會水落石出,在絕對的利益和生存面前,風(fēng)險是可以計算的。
想到這里,裴云舒忽然嬌笑起來,笑容比剛才真實了幾分,也更加風(fēng)情萬種。
她站起身邁著優(yōu)雅的貓步,繞到趙山河的身后。
在趙山河尚未反應(yīng)過來之時,她忽然俯身一雙玉臂從后面輕輕環(huán)住了趙山河的脖子,溫?zé)崛彳浀纳眢w若有若無地貼在他的背上,紅唇幾乎湊到了他的耳邊,吐氣如蘭:“呵呵,趙少你這話說得,可真讓姐姐心動呢?!?/p>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和沙啞道:“好啊,如果你真能幫我穩(wěn)住姚家的地位,把那些煩人的蒼蠅都拍死,姐姐我把自己給你,又如何?”
裴云舒深思熟慮后做出了決定,這話半是試探半是許諾。
趙山河能感覺到背后傳來的柔軟觸感和溫?zé)岬捏w溫,鼻尖縈繞著她身上那股迷人的香氣。
他身體有瞬間的僵硬,但很快放松下來,并沒有推開她,只是淡淡的說道:“裴姐,記住你說的話?!?/p>
“當(dāng)然?!?/p>
裴云舒輕笑一聲,松開了他,重新走回對面坐下,仿佛剛才那親密的舉動從未發(fā)生。
但經(jīng)過這一番極限拉扯,兩人之間似乎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心照不宣的初步協(xié)議。
正事談完,氣氛暫時緩和。
趙山河讓東方匯的服務(wù)員開始上菜,接下來趙山河詳細(xì)的問起了有關(guān)姚家目前的情況,特別是姚老爺子的態(tài)度以及姚家兩位小叔子的攻勢。
聊完以后趙山河開始低頭炫飯,這風(fēng)卷殘云的吃相讓裴云舒哭笑不得。
只是想到最近的事裴云舒的心情多少有些煩躁,她看著窗外迷離的夜色,想到最近承受的種種壓力,兩個小叔子的刁難,家族元老的質(zhì)疑,外界那些關(guān)于她靠美色上位的流言蜚語,一股難以言喻的委屈和疲憊忽然涌上心頭。
女人都是脆弱的,再強大的女人也需要依靠。
如果她的丈夫還在,她又何須獨自面對這些風(fēng)雨,何須在男人的夾縫中小心翼翼地周旋,何須每天戴著面具,承受那些惡意的羞辱?
一股強烈的想要喝酒的沖動占據(jù)了她的大腦。她不想一個人喝。
此刻,眼前這個讓她看不透卻又似乎能帶來一絲希望的趙山河,成了唯一的選擇。
唉,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
等到結(jié)束時,裴云舒收起方才的嫵媚,眼神里帶上一絲真實的落寞和倦怠道:“弟弟,姐姐突然想喝酒了,有沒有興趣,陪姐姐去喝兩杯?”
趙山河微微一愣,看向裴云舒。
此刻的她,褪去了部分偽裝,眼神中那抹淡淡的傷感不似作偽。
他正想進一步拉近與裴云舒的關(guān)系,這無疑是個好機會。
至于這是否是裴云舒另一種形式的誘惑,他并不在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裴姐想喝,我自然奉陪到底。”趙山河站起身,爽快的答應(yīng)道。
喝酒自然不適合在東方匯,裴云舒說去外灘的酒吧,視野開闊心情才能舒暢。
裴云舒讓司機開著自己的車,她則上了趙山河的路虎攬勝,這還是這輛車第一次有美女同行。
這是位于外灘核心地帶的一家高端酒吧,這家酒吧是姚家旗下公司的產(chǎn)業(yè),占據(jù)著極佳的地理位置,擁有一個寬敞的露天觀景臺,可以毫無遮擋地俯瞰黃浦江兩岸的璀璨夜景,東方明珠、金茂大廈、上海中心等標(biāo)志性建筑盡收眼底。
夜晚的黃浦江,江風(fēng)習(xí)習(xí),霓虹閃爍,游船穿梭,勾勒出上海這座不夜城的繁華與迷離。
裴云舒顯然是這里的???,總經(jīng)理親自迎了上來,恭恭敬敬的打著招呼。
裴云舒以前都在二樓的包廂,今晚卻想吹吹晚風(fēng),于是讓總經(jīng)理安排了在觀景臺一個相對僻靜卻視野極佳的位置。
她坐下以后甚至沒有看酒單,直接對經(jīng)理吩咐道:“開瓶木桐,再隨便上幾樣佐酒小食?!?/p>
趙山河眉頭微挑,看來這位姚家大媳婦今晚是想一醉解千愁。
酒很快上來,醒酒器在一旁散發(fā)著醇厚的酒香。
裴云舒似乎真的只是想喝酒,她自顧自地倒了滿滿一杯,甚至沒有和趙山河碰杯,便仰頭喝了一大口。
殷紅的酒液沾染在她飽滿的唇瓣上,更添幾分妖嬈與脆弱交織的矛盾美感。
趙山河也給自己倒了一杯,他沒有急著喝,而是輕輕晃動著酒杯,觀察著裴云舒。
此時的她,與之前在東方匯包廂里那個精于算計、風(fēng)情萬種的尤物判若兩人。
她只是默默地喝著酒,望著江對岸的燈火,眼神空洞而迷離,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世界里。
當(dāng)他們在這里喝酒的時候,殊不知總經(jīng)理已經(jīng)把裴云舒的到來,告訴了二樓某位包廂里的貴客。
露臺這邊,趙山河嘗試著開口道:“裴姐,酒不是這么喝的,有什么心事可以給弟弟說。”
裴云舒轉(zhuǎn)過頭,看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弧度道:“心事?誰沒有心事呢?只不過有些事,說了也沒用,不如喝酒?!?/p>
說完,她又灌了一口酒。
趙山河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心情低落,并非作態(tài)。
他也不再追問,只是陪著她,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
醇厚的木桐在口中化開,帶著黑櫻桃松露和一絲皮革的復(fù)雜香氣,確實是頂級享受,但此刻的氛圍卻顯得有些沉悶。
就在趙山河想著該如何打開話題,進一步拉近關(guān)系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打破了觀景臺的寧靜。
“喲,這不是我們姚家的大嫂嘛。”
趙山河和裴云舒同時轉(zhuǎn)頭望去,只見一個穿著Polo衫年紀(jì)約莫三十出頭的男人,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
男人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和鄙夷,目光在裴云舒和趙山河身上來回掃視。
裴云舒在看到這個男人的瞬間,臉色驟然變得冰冷,剛才那點脆弱和傷感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侵犯領(lǐng)地的警惕和憤怒。
“姚遠興,你怎么也在?”裴云舒的聲音冷得像冰。
趙山河臉色微變,姚遠興?
姚家老三,裴云舒那個最不成器、卻也最愛找她麻煩的小叔子,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姚遠興根本沒把裴云舒的警告放在眼里,他嗤笑了聲,目光更加放肆地打量著裴云舒。
尤其是在她因為喝酒而微微泛紅的臉頰和飽滿的胸脯上流連后道:“怎么,大嫂,這酒吧是咱們姚家開的,我來不得?還是說,你在這里私會小白臉,怕被我撞見?”
他的聲音不小,引得周圍幾桌客人都紛紛側(cè)目。
裴云舒氣得渾身發(fā)抖,握著酒杯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jié)發(fā)白道:“姚遠興,你嘴巴放干凈點,這位是我的朋友!”
“朋友?”姚遠興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道。
“朋友?裴云舒,你騙鬼呢,我大哥才走了幾年?你就忍不住了?整天在外面招蜂引蝶,把我們姚家的臉都丟盡了。現(xiàn)在倒好,直接把野男人帶到自家場子里來撒歡了?怎么,是覺得有老爺子給你撐腰,就可以無法無天了?我告訴你,姚家還輪不到你一個外姓女人只手遮天。”
他這番話極盡惡毒和羞辱,將裴云舒一直以來最在意的、也最容易被攻擊的點。
她的寡婦身份和外界關(guān)于她私生活的流言,赤裸裸地撕扯開來,暴露在公眾面前。
裴云舒臉色煞白,胸口劇烈起伏,那雙嫵媚的眼睛里此刻盈滿了屈辱和怒火,卻因為長久以來背負(fù)的壓力和此刻酒精的催化,竟一時語塞,只是死死地瞪著姚遠興。
周圍竊竊私語的聲音更大了,那些目光像針一樣扎在裴云舒身上。
趙山河將這一切看在眼里,他知道自己出場的時候到了。
他緩緩放下酒杯,站起身目光平靜的看向姚遠興,語氣聽不出喜怒道:“你叫姚遠興?”
姚遠興這才正眼打量趙山河,見他年輕氣質(zhì)不凡,心里稍微收斂了點囂張,但語氣依然倨傲道:“小子,我勸你少管閑事,這是我們姚家的家務(wù)事,趕緊滾蛋,免得惹禍上身?!?/p>
趙山河卻像是沒聽到他的威脅,自顧自地低聲念叨了一句道:“姚遠康,姚遠博,姚遠興,你應(yīng)該就是姚家那個游手好閑的老三了?!?/p>
姚遠興見他居然知道自己兄弟的名字,而且語氣平淡,似乎并沒把他放在眼里,頓時惱羞成怒:“媽的,你知道我還敢這么跟我說話?看來你跟裴云舒這個賤女人果然是一路的!”
“賤女人?”趙山河重復(fù)了一遍這三個字道。
下秒眼神驟然變冷,如同出鞘的利劍,直刺姚遠興道:“我不管你姚家內(nèi)部有什么恩怨情仇,那都跟我沒關(guān)系。不過今晚,裴姐是我的客人。”
他頓了頓,向前邁了一小步,雖然身高未必比姚遠興高多少,但那瞬間爆發(fā)出的氣勢卻讓姚遠興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
“你當(dāng)著我的面,侮辱我的客人?!壁w山河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壓迫感道:“你說,這事該怎么算?”
裴云舒沒想到趙山河會如此直接、如此強硬地替她出頭。
她原本只是帶點試探和借酒澆愁的心思,此刻看著趙山河挺拔的背影,聽著他維護自己的話語,心中那股積壓已久的委屈仿佛找到了一個宣泄口,鼻子竟有些發(fā)酸。
她下意識的屏住呼吸,想看看趙山河到底能做到哪一步,也想看看這個姚遠興,在趙山河面前是否還能像在她面前那樣肆無忌憚。
姚遠興被趙山河的氣勢懾住了一瞬,但隨即想到這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周圍還有這么多人看著,他要是慫了,以后還怎么在上海混?
姚遠興強自鎮(zhèn)定,色厲內(nèi)荏的吼道:“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讓我道歉?讓我給這個克死我大哥的掃把星道歉門都沒有,識相的趕緊滾?!?/p>
“掃把星?”趙山河眼神中的寒意幾乎能凍結(jié)空氣。
他不再廢話,也懶得再跟這種人多費唇舌。
就在姚遠興那句你算什么東西的尾音尚未完全落下之際,趙山河突然抬起胳膊。
他的動作快如閃電,毫無征兆。
只見他右手猛的抬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朝著姚遠興那張寫滿囂張和鄙夷的臉。
“啪!”
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驟然在觀景臺上炸響!
這一巴掌,力道極大,直接將姚遠興打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姚遠興臉上瞬間浮現(xiàn)出五個清晰的手指印,半張臉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整個觀景臺,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竊竊私語聲都消失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邊,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個年輕人。
裴云舒也驚得捂住了嘴,美眸圓睜看著趙山河的背影,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他竟然真的動手了。
為了她,毫不猶豫地打了姚遠興。
姚遠興被打懵了,他捂著自己火辣辣的臉。
趙山河卻只是甩了甩手,仿佛剛才只是拍死了一只煩人的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