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顧青青被鴿了!
橋上有一排燈,所以那邊很亮,我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女人。
她拿著手機(jī)四處張望,不知道是在等賀知州還是等誰。
奇怪,賀知州還沒有過來見她么?
也不對啊。
按著賀知州約她的時間,賀知州應(yīng)該早就到這里來了才對啊。
心里滿是疑惑。
擔(dān)心賀知州自己有什么計(jì)劃,我也不敢貿(mào)然出現(xiàn),被顧青青發(fā)現(xiàn)。
我隱藏在一棵大樹下,仔細(xì)地盯著顧青青那邊。
半夜的寒冬是真的冷,尤其還是在這江邊,那風(fēng)簡直像是冰刀子一樣,往人的臉上刮。
我冷得牙齒打顫,將羽絨服的帽子攏了攏,捂住口鼻,這才好了點(diǎn)。
顧青青似是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了,在橋上走來走去。
不過她為了在賀知州面前發(fā).騷也是拼了。
這嚴(yán)冬臘月的,竟然還穿短裙,上身也就穿了一件突顯身材的緊身衣。
一眼看去,前凸后翹,是還蠻性感的。
只是她在這橋上站半天,這刺骨的寒風(fēng)不把她的腿凍僵才怪了。
估計(jì)她也是蠻冷,環(huán)抱著胸,瑟瑟發(fā)抖。
我都有點(diǎn)懷疑,賀知州突然約她出來,并不是沖動地想要她的命,而是故意讓她在橋上吹寒風(fēng)。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我的手腳都快凍僵了,賀知州還是沒有出現(xiàn)。
我穿這么多都凍成這樣,那顧青青估計(jì)凍得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
這不,只見那女人靠在橋的圍欄上一動不動,估摸著已經(jīng)凍得走不了路。
這時,一輛車子忽然停在了橋邊上。
我精神一振,難道是賀知州?
只見那顧青青終于動了,踉踉蹌蹌地朝著那輛車走去。
只是她走了幾步忽然又停了下來。
我瞇著眸,仔細(xì)看去,這才看清,來人不是賀知州,而是唐逸。
唐逸很快就走到了顧青青面前。
距離有點(diǎn)遠(yuǎn),也不知道那兩人說了什么,顧青青忽然掄起小拳頭不停地捶打唐逸的胸膛。
唐逸也沒有還手,只是將她打橫抱起,然后朝著車上走去。
很快,車子開走,那兩人消失在夜色里。
我蹲在樹下傻眼了。
不是!
賀知州呢?
他人呢??。?/p>
他就這樣放了顧青青的鴿子?
可他也沒在家??!
那他會在哪?為什么不接我電話?。?/p>
迷迷瞪瞪地想著,我搓著手,趕緊朝我的車上走去。
真是冷死了。
如果賀知州的本意真的只是讓顧青青過來受凍,懲罰一下她。
那我這豈不是傻傻地跑來跟著受凍了。
這要是讓賀知州曉得了,還不得笑話我傻?
我拉開車門,正準(zhǔn)備鉆進(jìn)去。
忽然身后響起了一道熟悉的嗓音。
“安然……”
我一怔,連忙轉(zhuǎn)身。
只見花圃那邊,不太明亮的光線下站著一抹頎長的身影。
那抹身影不是賀知州又是誰?
不是……
他這是從哪冒出來的???!
我連忙朝他奔過去。
許是太急,又許是腿凍麻木了,腳忽然被花圃里的樹枝藤蔓絆了一下。
我踉踉蹌蹌地撞向他。
好在他連忙上前扶住了我。
不然我指定要栽進(jìn)那一排低矮的綠化樹里。
他身上也都是寒氣。
我沖他問:“你是從哪冒出來的?”
賀知州好笑地看著我:“什么叫從哪冒出來的?”
“我在家里沒找到你,在這里觀察了半天也沒看到你人影,這不,你突然就出現(xiàn)了,這不叫冒出來叫什么?”
“我一直在這附近啊。”
賀知州握了握我的手,隨即將我的手放進(jìn)他胸口的衣服里。
他身上雖然都是寒氣,但胸膛很暖。
指尖觸及到的都是他強(qiáng)健有力的心跳。
“瞧你,臉都凍紅了。”
他說著,將我打橫抱起,長腿一垮就越過了那排低矮的綠化樹。
上了車,細(xì)密的暖氣襲來,我渾身這才暖和了點(diǎn)。
只是腳依舊冷得沒有知覺。
賀知州突然抬起我的小腿。
我一驚:“你干嘛?”
他什么也沒說,只是脫了我的鞋襪,緊接著,將我那雙凍得沒有知覺的腳放進(jìn)他的衣服里。
我驚得瞪圓了眼睛,下意識地縮著腳:“不……不用……”
“別動!”
男人霸道地按著我的雙腿。
我不好意思地道:“其實(shí)不用,車?yán)镉信瘹?,一會就暖和了。?/p>
“你這體寒,常年手腳冰冷的,哪里一會就能暖和?恐怕待會到了家都不一定轉(zhuǎn)暖?!?/p>
的確,我體寒,手腳總是不轉(zhuǎn)熱。
后來跟他睡一塊后,他身上熱,又總是把我圈在懷里,于是我渾身也很快就會跟著熱起來。
不過他要是起來了,沒過多久,被子里的暖氣也會消失,以至于我時常被冷醒。
思緒又飄遠(yuǎn)了。
我撓撓頭,正準(zhǔn)備問他,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不想他倒是先開口問我了。
“你不是在家睡得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出現(xiàn)在這?”
我沒說話,只是將顧青青發(fā)給我的信息給他看。
他一目了然。
頓了頓,又沖我無奈地笑道:“你傻啊,這么晚了還跑出來喝西北風(fēng)?!?/p>
“這還不是怪你!”我拿眼瞪他。
一想到他不接我電話,我就來氣。
賀知州笑著揉了揉我的頭發(fā):“是是是,怪我,都怪我。”
說完,他繼續(xù)在我的小腿上搓。
沒一會,我的腳和小腿都暖了起來。
他沖我低聲道:“沒接你電話,是因?yàn)槲耶?dāng)時手機(jī)調(diào)了靜音,沒聽到你的來電。”
我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所以,你今晚突然約顧青青出來,是想……殺了她,還是,單純地只是想懲罰一下她?”
賀知州看了我一眼,道:“白天跟你談起陸長澤的時候,我是動過除去她的念頭。
因?yàn)樗戦L澤和丹丹變成了這樣。
因?yàn)樗?,你整日惶惶不安?/p>
因?yàn)樗?,我同你都失去了母親,甚至分開了四年。
不僅僅是你,我都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
我驚訝地看著他。
沒想到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徹底相信,賀母就是顧青青害死的。
“那你,怎么一直都沒有出現(xiàn)?
我還以為你真的沖動地要跑來殺她,心里急得不行,生怕那顧青青有什么準(zhǔn)備,反倒把你給害了,畢竟你說過,她背后有人。
那人在暗,對你肯定是個威脅?!薄?/p>
賀知州點(diǎn)頭:“我后來也想到了這一點(diǎn),而且你說,你現(xiàn)在是幸福的,用自己的幸福去跟她拼命不值得。
你還說你只希望你身邊的人都好好的,所以我臨時就改變了主意?!?/p>
聽到這里,我微微松了口氣。
“也就是說,你大半夜,故意將她約到這偏僻的橋上,就是為了讓她白白挨凍?”
賀知州搖搖頭:“當(dāng)然沒有那么簡單?!?/p>
他說這話的時候,眸光微微瞇了瞇,透著一抹冷意。
我正想問個明白,他忽然沖我笑道:“先帶你去個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