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暈機
剛走了兩步,陸長澤就把我給拉了回來。
他說:“你傻了吧,換位子得上了飛機,在工作人員的同意下才能換,你這會還得跟知州他們走頭等艙專用道?!?/p>
陸長澤剛說完,顧青青就驚訝道:“啊,你們要換位子嗎?為什么啊?是唐小姐他不想看到我和知州哥哥嗎?”
陸長澤頓時嘖了一聲,嫌棄道:“你別瞎猜好不好?是我想坐頭等艙了,不行啊?”
顧青青一臉清純無害:“不是這樣的吧,票是長澤哥哥你買的,你要是想坐頭等艙,不直接給自己買頭等艙了,何必這會又換?”
陸長澤煩躁地睨了她一眼:“你給我閉嘴好嗎?”
“知州哥哥……”顧青青又裝模作樣地看向賀知州,“可能是唐小姐不愿意跟我坐一塊,她向來討厭我,要不我去跟長澤哥哥換個座位吧,唐小姐來的時候坐的就是經(jīng)濟艙,這回去又怎么能讓她繼續(xù)坐經(jīng)濟艙呢。”
“不必!”
賀知州冷冷開口,“她愿意坐什么艙位便坐什么艙位,隨她?!?/p>
說完,他幽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直接往頭等艙的專用通道走去。
顧青青跟個牛皮糖一樣,立馬跟了上去。
待那兩人一走,陸長澤就嫌棄道:“那顧青青還真是挺煩人的呵?!?/p>
我沖他淡聲說:“登機后,記得找空乘人員來跟我換座位,你要是不來,那我就去找你?!?/p>
“啊,這……”
不想聽他胡扯,我拖起箱子就朝專用通道走去。
上了飛機,賀知州靠在椅背上閉目養(yǎng)神,顧青青挨著他坐著。
而我的座位,則在他們對面。
我只要稍稍一抬眸,就能看到他們,心里著實挺煩的。
我將行李箱放到置物架上,沖賀知州淡淡提醒:“下飛機后,你自己記得把你的行李箱帶上?!?/p>
賀知州沒理我,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顧青青沖我問:“唐小姐,你待會真的要跟陸少換座位???”
我躺進椅子里,拿過一本雜志看,不鳥她。
她估摸著覺得無趣,便也不再跟我搭話,只是寶貝地摸著賀知州送給她的那條鉆石項鏈。
霍凌送給我的那條,我放在袋子里,還沒仔細看。
回頭我去把那條項鏈賣掉,應(yīng)該能賣不少錢。
到時候有錢了,我也能隨時想辦法離開江城,離開賀知州了。
正胡思亂想著,顧青青的聲音忽然從對面?zhèn)鱽怼?/p>
“唐小姐,那霍總一出手就送你那么貴重的東西,看來你跟他的關(guān)系非一般啊。”
瞧,這女人又開始作妖了。
我側(cè)了側(cè)身,懶得理她,心想這都要起飛了,陸長澤怎么還沒來找我換座位,他不會不過來了吧?
“聽說你那天晚上是衣冠不整地走回來的,那你跟霍總……”
“睡了,這總行了吧?”
我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剛好撞進賀知州那雙森寒的眸子里。
我的心猛地一跳。
這男人他什么時候睜開眼睛的。
我忙抬起雜志遮擋住自己的臉,整個身子都縮進椅子里。
“呵呵,難怪霍總對唐小姐這般特別的?!鳖櫱嗲鄾]完沒了地說,“不過,唐小姐現(xiàn)在是單身,男歡女愛也正常,哪天唐小姐若是走運成了霍太太,可別忘了我們這些人啊?!?/p>
好煩,陸長澤怎么還沒來找我換位子。
我實在不想聽到這個女人的聲音,聽著真心煩。
正在這時,有個空乘進來服務(wù)。
我忙沖他道:“您好,麻煩你帶我去經(jīng)濟艙找31排D座的乘客,我跟他協(xié)商好了要換位子?!?/p>
“抱歉女士,那位乘客跟我說過,他不想跟您換位子?!?/p>
“什么?”
“您好,艙門即將關(guān)閉,飛機馬上起飛,請您系好安全帶?!?/p>
我郁悶地篡緊雜志。
好他個陸長澤,又說話不算話!
賀知州半瞇著眸子,冷冷地睨著我,眉眼間滿是嗤嘲。
我煩躁地移開視線,又對上顧青青那張煩人的臉。
我將雜志蓋在臉上,心想這下難熬了。
好在飛機起飛后,勻速的飛行還挺助眠。
我窩在椅子里竟然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本來睡得還挺香,偏偏顧青青那柔柔弱弱的聲音總往我耳膜里鉆,又吵又扎耳。
“知州哥哥,好難受,我好像有點暈機……”
“旁邊有茶,你喝點?!?/p>
“知州哥哥,好冷,這里怎么這么冷啊?”
“這里有毛毯,我給你蓋上?!?/p>
“知州哥哥,我有點恐高,我坐飛機本來就很少,我……我好害怕……”
“沒事,有我在?!?/p>
“知州哥哥……”
咦!煩死了!
這覺也沒法睡了。
我側(cè)了側(cè)身,蜷在椅子里,重重地抽過一旁的雜志看。
顧青青無辜又可憐的聲音瞬間傳來:“唐小姐,我……我是不是吵到你了?!?/p>
“你知道就好!”我冷冷地哼了一聲。
果不其然,賀知州頓時幽冷地朝我看來。
我氣笑了。
這女人本來就吵到我了,我說實話還有錯了?
“對不起,唐小姐?!鳖櫱嗲嘤忠荒樜蓱z地看著我,好似我欺負了她一樣。
我冷哼道:“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閉上你那張嘴就行了?!?/p>
“該閉嘴的是你?!?/p>
賀知州忽然淡淡地說了一句,語氣里的涼薄和清冷讓我的心狠狠一抽。
眼眶又開始發(fā)酸。
我捏緊雜志,將臉擋在雜志后面,諷刺地哼笑道:“所以,這一趟,你就不該帶我來?!?/p>
無論顧青青有多煩人,他永遠都是溫柔相對。
而我,不管我做什么,說什么,他永遠都是厭惡的,都是不耐煩的。
眼前又不爭氣地浮起水霧,偏偏這會,我的胃里忽然一陣翻涌。
我連忙拿過旁邊的杯子,難受地嘔吐起來。
而在我吐的時候,顧青青也捂著嘴開始干嘔。
她邊嘔邊沖賀知州說:“對不起知州哥哥,我不是故意要吐的……嘔……只是我,嘔……我看見唐小姐那樣吐,我的胃就……就有點難受?!?/p>
賀知州扶著顧青青的肩,一雙冷眸沉沉地盯著我。
我知道,他肯定是在怪我倒了他白月光的胃口。
我自嘲地扯了扯唇,解開安全帶,然后跌跌撞撞地往洗手間走去。
剛走進洗手間,我就扶著洗手臺哇哇地吐了起來,把中午吃的外賣全都吐了出來。
我虛軟地趴在洗手臺上,心中疑惑。
也就我剛發(fā)現(xiàn)懷孕的那會,我經(jīng)常吐。
這好長時間都沒吐過了,今天怎么又突然吐得這么厲害?
難道是我中午吃的外賣不干凈?
我捧起水洗了把臉,然后搖搖晃晃地往外面走。
剛走出洗手間,飛機忽然一陣顛簸,我整個人頓時劇烈搖晃了幾下,緊接著便跌進了一個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