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思想了又想,轉(zhuǎn)身進電梯,跑上了天臺。
那邊曬著不少病區(qū)病人的衣服。
她四處望了望,現(xiàn)在是大中午的,太陽有點毒,沒人會上來。
找了一個陰涼的地方,她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這是一通境外電話。
嘟了幾下,很快就通了。
她壓低聲音說道:
“喂,李教授,是我,季和平的徒弟楚思思,問你一個問題,國外現(xiàn)在爆發(fā)的肝病疫苗污染,當真能用臍帶血進行救治嗎?”
那邊回話道:“哦,是你啊,我記得你也帶人過來打過這支疫苗,那個孩子也病發(fā)了?”
“對。請你回答我?!?/p>
“沒錯,用臍帶血的確可以治療。而且見效非常之快,是當前最有效的治療方案。這是任何人都沒想到的事!”
楚思思氣得直跺腳,想到顧行川極有可能還會和蘇洛上床制造一個孩子出來,她就想吐血:
“請問李教授,有沒有辦法讓臍帶血治療失?。炕蛘呤悄懿荒茏屜胪ㄔ偕鷤€孩子出來救人的父母生點什么病,不能或是不適合再懷孕?又或是懷上了,直接會流產(chǎn)的藥?”
對方聽罷,發(fā)出一聲長長的怪笑:“還真是最毒婦人心啊,那個孩子和你結(jié)了什么仇,你竟要如此害他?”
“李教授,只要你愿意告訴我,我就給你我老師的最新研究成果……之前我給你的不是很有用嗎?你還拿了獎?!?/p>
她用對方最想得到的東西,去誘惑他。
“成交?!?/p>
對方立刻答應了。
“說,什么辦法?”
對方馬上回答道:
“如果你想阻止那個病孩被救,方案一,讓病孩的父母生肝病,這樣他們就暫時不能懷孕,即便懷孕,生下來的孩子,臍帶血大概率不能用。而他們不可能再懷個孩子救人,時間上來不及了。
“方案二,臍帶血當中注入一種制劑,臍帶血就不能再使用。
“方案三最容易,就是直接干掉患兒的父親或母親,患兒就不可能再得到臍帶血?!?/p>
楚思思瞇眼想了想。
這三個方案,第三個的確最快;第二個最不適用;第一個比較好。
“怎么讓患兒母親生肝病?”
李教授回答道:
“我這里有一種新研發(fā)的制劑,只要通過注射,可以永保年輕,但是肝會生病,十年或十幾年后,會死于肝衰竭。注射后就能發(fā)現(xiàn)肝臟病變,基因也會被污染。
“這樣的母體,生出的孩子,是死胎,臍帶血帶病毒,不能使用……在懷孕前的體檢,醫(yī)生會告知,不合適懷孕……”
這些邪惡的醫(yī)學家,還真是怪可怕的。
竟研究出了這種邪惡的東西。
但她喜歡。
“怎么賣?我要?!?/p>
“10萬一支。你付款,我給你弄過來。此劑名為:美容針?!?/p>
“好?!?/p>
掛下電話,楚楚想了想,用另一個號上線,給李教授轉(zhuǎn)了10萬塊錢。
李教授又打了電話過來:“后天我回國,會在海市開會,你到海市,我們當面交易?!?/p>
“好。”
后天才到。
所以,她要拖住顧行川,在之前,不能讓他們上床。
*
蘇洛來到醫(yī)院進病房,發(fā)現(xiàn)床上人空空的。
她拿出手機,正想打電話找顧行川。
楚思思走了進來,手上端著一盆剛切的水果,上面還澆著一些酸奶。
這是單單最喜歡吃的水果撈。
一大盒,量有點多。
對于小孩子而言,這樣一個分量,太多。
任何食物都得適量,吃多了都會引起身體的發(fā)育不良。
所以,蘇洛在帶孩子時,是按照科學的配比,合理地安排三餐和水果。
她和單單生活的那四年,單單的身體狀況非常好。
哪像現(xiàn)在,個頭挺高,卻很瘦,還長了蛀牙。
他的血液分析表明,有好多種元素攝入超標,還有一些元素則攝入不足。
楚思思是個兒童醫(yī)生,理應很懂怎么養(yǎng)孩子,卻把單單養(yǎng)成這樣,其心可誅。
“洛洛,你來了呀?”
楚思思嬌嬌軟軟地笑著,私底下這么親切,這是頭一遭。
蘇洛的汗毛卻根根豎起,感覺此人又要作妖:“顧行川和顧小單呢!”
“行川應該在醫(yī)生辦公室那頭。蘇洛……哎,你等一下……我有話要和你說……”
眼見得蘇洛要走,楚思思連忙把他給攔住了。
蘇洛舉雙手,盡量和這個惡女保持距離:“我和你沒話說……”
下一秒,戲劇性的一幕發(fā)生了。
楚思思突然就沖蘇洛下跪了。
蘇洛往后一退,眉頭直皺,一臉警戒地問道:“你發(fā)什么瘋?”
“蘇洛,我決定了,我退出,以后,我再也不見單單了,只求你一件事,一定要救活單單。
“單單這么可愛的孩子,必須快快樂樂地長大成人。現(xiàn)在這世上也只有你能救他……我拜托你了,再和行川生一個吧……
“雖然行川不喜歡你,但是我會說服他的,為了單單,你們兩個人就犧牲一下吧。
“我知道,女人懷孩子是一件受罪的事,和一個不愛你的孩子生,更是委屈萬分,但是,一切為了單單。
“單單需要臍帶血,求你一定得答應我,馬上再懷一個,否則,單單就活不了了……
“他今年才七歲,美好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他的未來還有無限可能,我們一定要不遺余力地救他……拜托你了……
“雖然你搶了我的愛人,但是,事已至此,還求你護好你和行川的兒子,這兩年你坐牢,我?guī)湍阏湛磫螁?,我心里早已將他當作了親兒子……我不能看我兒子就這樣沒了……
“只要他能好好活著,我什么都愿意干,真的,我發(fā)誓?!?/p>
帶著哭聲,如機關(guān)槍一樣一求完,她哇地就哭了出來。
那個撕心裂肺的哭相,太有共情力了。
蘇洛面色一沉,這個女人也太能演戲了。
她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門口有病友在看戲。
其中一個老太太撇了撇嘴說:“夫妻再怎么不和睦,孩子總歸是無辜的。如果再生一個能救孩子,那必須再生一個。閉上眼睛,幾分鐘的事??扇f萬不能見死不救啊……那不是人能干的事……”
蘇洛好無語:“……”
該死的楚思思,這都和外面的人說了些什么呀?
她懶得理,也理不清,轉(zhuǎn)身跑了。
楚思思立刻抹掉眼淚,去把門關(guān)上,然后把洗手間的房門打開。
單單在里面上廁所。
剛剛這出戲,她是唱給單單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