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會這樣說?!?/p>
許愿低著頭玩弄著手中的柚子葉,聽到沈略的話她像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以為你永遠(yuǎn)不會說出這種話,在我眼里你是那么自信的一個人?!?/p>
許愿看他,她的眼睛是亮的,比之在傅氏的時候多了光彩,她伸出手對他說:“看好?!?/p>
沈略愣了下,隨著她的目光看去,許愿像是隔空抓了一把空氣遞到他面前。
“我的自信,分你一點?!?/p>
沈略本來還有些悵然,卻被她這舉動噎住,一時無言。
“接著啊。”
許愿握成拳仿佛手心真的藏著她的自信一樣遞交到他面前:“我的自信,旁人還要不來的,接好了?!?/p>
沈略失笑,卻還是依言接過她友好贈予的“自信”。
“我收到了,然后呢?!?/p>
許愿抱著肩:“然后就不要在這里傷春悲秋了?!?/p>
“你可是沈略,畢業(yè)于國內(nèi)高等院校又被推薦出國留學(xué)幾科學(xué)分修滿為A的優(yōu)秀畢業(yè)生,你有什么可自卑的?如果你都要自卑,那全天下的男人豈不是都睡不著覺了。”
“你呢,就該多來點自信,然后把你身上的自卑分給那些過于自信的人?!?/p>
許愿將另一只手的柚子葉也跟著塞到他手心,沈略還沒跟上她的節(jié)奏,許愿便已經(jīng)取出手機給他發(fā)了十幾份文件。
“你的能力我最清楚的,接下來你會是我在盛世的首席秘書,等我真正拿下盛世后會給你安排合適的職位,這些是現(xiàn)階段需要跟進(jìn)的,你看下,今晚先帶你見見人,你可以選擇明天休息一天或者直接進(jìn)入盛世工作?!?/p>
她根本就沒有給沈略發(fā)散的機會。
還有時間在這里失落傷心,那就是不夠忙,忙起來就沒時間想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了。
那三年……許愿就是這樣自我麻痹的。
“許愿,你好像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沈略也不是傻子,會這么輕易的被糊弄過去。
許愿挑眉看他:“其實我不明白你為什么一定要糾結(jié)這些。”
“你是覺得我為了救你放棄了很多妥協(xié)了很多嗎?”
沈略不說話,但他想要表達(dá)的確實是這個意思。
“其實我見過容潯,我本意是想要出你清白的證據(jù)接你出來,讓那些人明白你是被誣陷的,你是無辜的,不過容潯獅子大開口我拒絕了他的合作請求?!?/p>
事實上容潯不算是獅子大開口,她能看透容潯的算計,容潯也能看透她的算計。
容潯就是想用沈略來拿捏她繼續(xù)合作,但顯然她不會給傅氏這個機會,所以談崩了。
可以說許愿向來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人。
“所以你不必為這件事自責(zé),我沒有為了救你而退讓。”
把話說清楚,沈略也能更自在。
沈略頓了下,似乎是在疑惑自己為什么會被放出來。
“你應(yīng)該聽說過一句話,一個成熟強大的企業(yè)家是可以拯救這個國家的?!?/p>
“我手上最新研發(fā)的東西足夠證明我的能力,所以他們對我要保的人也會縱容。”
“他們沒有絕對的證據(jù)說你做了這件事,我就有能力將你從里面帶出來?!?/p>
“我沒有做任何妥協(xié),所以你可以放心了?!?/p>
沈略終于放下心。
他想那么多就是擔(dān)心自己會給許愿添麻煩,現(xiàn)在知道許愿沒有因為他兒退讓才終于恢復(fù)了點光彩。
“現(xiàn)在可以自信點了?”
沈略點了下頭,目光看向窗外,車子在路面行駛。
巧的是,正開過傅氏。
他回頭望向已經(jīng)在身后的高樓,像是在對自己的過去說再見。
“其實我還是有些在意,傅氏鐵三角就這么分開了?!?/p>
沈略手里還捏著許愿塞進(jìn)來的柚子葉,這話才說完,手里又被塞了瓣剝好的柚子。
也不知道許愿是什么時候剝開了柚子。
“沒了傅氏鐵三角還能有盛世鐵三角,盛華鐵三角,你這么執(zhí)著于三角,華庭最近好像有新上的菜色,你知道北方有糖三角吧,據(jù)說華庭的廚師做了創(chuàng)新,有了桂花香芋三角,紅糖豆沙三角,藍(lán)莓山藥三角,你要愛吃今天可以都點一遍?!?/p>
沈略:“……”
很好,瞬間就不憂傷了呢。
到了華庭,許愿跟沈略下車,沈略還挺體貼的拎著許愿買的柚子,不過她買的有點多了,還有十幾個大柚子,一箱子都裝不上,還是司機跟在他們身后找華庭借了退拉貨的小推車在后面穩(wěn)穩(wěn)跟著。
“怎么突然來了華庭?”
沈略開口問。
許愿菜吃了瓣柚子,唔了一聲:“我不是在車上說過了,帶你見一見你未來的同事?!?/p>
她沒具體說見誰,就說是同事,沈略猜測是盛世的人。
只是不巧,才踏進(jìn)華庭,迎面撞上的就是傅京禮。
他不是一個人,身邊的是容潯,宋野,江驚蟄,看起來也是聚會。
宋野的眼眸染上了一縷墨色,面上卻沒有絲毫波瀾,但是在看到許愿后挑了挑眉梢,本來就帶著幾分浪蕩之意的面容多了幾分笑意。
他跟傅京禮是兄弟,但跟許愿也是朋友,所以這群人里面只有他是最自在的。
“阿愿,一起嗎?”
一起?怎么一起?
宋野是真不嫌事兒大,沈略才被傅氏設(shè)計,許愿花了心思撈出來以后他就算盛世的人了,兩個從傅氏離開的人去參加傅氏的聚會?如果真去了那她腦子多半是不怎么清醒的。
“你確定想一起?你不如問一問你身邊人的意見?!痹S愿問他。
江驚蟄沉默,傅京禮目光落在她臉上未曾移開,倒是容潯毫不在意似的笑了笑:“我倒是不介意一起,阿愿,要來嗎。”
明明已經(jīng)算是撕破臉的程度,容潯卻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似的。
許愿正要開口,就聽到一道調(diào)侃似的清朗笑意在身后響起。
“到現(xiàn)在還沒放棄拉攏我們許總嗎?!?/p>
是薛酒的聲音。
許愿轉(zhuǎn)身,正瞧見薛酒依靠在墻邊,他不知道什么時候頭發(fā)染成了藍(lán)色,妖里妖氣的,但因為長了那么一張漂亮妖孽的臉?biāo)赃€是好看的。
只是看到藍(lán)色頭發(fā)許愿眼前一黑,有些無語的捏了捏眉心。
薛酒什么都好,就是這喜歡非主流的毛病改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