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的感受,但復(fù)仇并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彼f,“溫栩栩如果希望你報復(fù)回去那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這些,她不說而是瞞著你,說明她只是想要遠離黎云笙?!?/p>
“阿愿,溫栩栩不希望你們?nèi)魏我粋€人受傷。”
許愿沉默了,她低下頭,思考著盛景炎的話。
“我該怎么辦?”許愿輕聲問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絲迷茫。
“我能怎么辦?”許愿喃喃。
盛景炎沒有打斷她的思緒,這時候確實應(yīng)該讓許愿自己想清楚。
該怎么做?能怎么做?
溫栩栩不是已經(jīng)給出答案了嗎?
她不希望自己受傷也不希望黎云笙受傷,她只是想離開黎云笙。
“盛景炎,”許愿的聲音中充滿了決絕,“我必須要見黎云笙,把事情說清楚。他不能再糾纏栩栩?!?/p>
盛景炎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憂慮,但隨即點了點頭,“好,就照你說的去做?!?/p>
……
夜已深,許愿終于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回到家后許愿因為溫栩栩的事情沒有胃口,還是盛景炎哄著人喝了一杯牛奶,等她沉沉睡去,盛景炎輕手輕腳地走出臥室,拿起手機撥通了黎云笙的號碼。
“云笙。”盛景炎盡量保持語氣平和,“是我,景炎,今天阿愿見了顏佳雨?!?/p>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隨后傳來黎云笙低沉的聲音,“所以呢?”
“顏佳雨說了很多,包括你和溫栩栩是怎么在一起的,也包括你將溫栩栩當做血庫的事?!?/p>
話音落下,黎云笙沉默了。
“所以許愿想對付我對嗎?!崩柙企仙ひ羯硢е┰S醉意:“好,我等著,她可以隨意針對黎氏,甚至可以奪走黎氏,算我活該?!?/p>
盛景炎頓了下:“阿愿沒有要這樣做?!?/p>
“這不是許愿的風格,她不該對我恨之入骨嗎?”黎云笙聲音很輕很輕。
“溫栩栩瞞著這一切就是不想你和阿愿受到傷害,阿愿猜到了,所以她不會對你出手?!?/p>
聽到黎云笙再度提到溫栩栩,黎云笙能感受到心頭的悸動和痛苦。
他一時無言,沒有開口,盛景炎嘆了口氣:“你當初決定做些事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想過后果嗎?!?/p>
“說多無益,是阿愿說想見你,她想跟你談?wù)?,地點我稍后會發(fā)給你?!?/p>
黎云笙當然猜得到許愿為什么見自己,她還是為了溫栩栩。
黎云笙嘆了口氣,“好,我會去的。”
……
華庭
許愿早早到達約定地點時,發(fā)現(xiàn)黎云笙早已等候多時。
他似乎喝了很多酒,身上的酒氣撲面而來,平日里冷淡矜貴的黎家少爺此刻看起來竟然有幾分頹廢,像是連續(xù)幾晚未眠的模樣。
他此刻似乎很累的模樣,只是攪動著咖啡。
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他抬頭掃過去,看到了許愿,沒有看到盛景炎,許是盛景炎在門外等著。
“坐吧?!彼f。
許愿并沒有跟他客氣,坐到他對面,只微微垂眸取出一疊文件放到桌上,將文件推到黎云笙右手邊。
“什么意思?!崩柙企蠁枴?/p>
“你可以看過后再問我?!痹S愿抿唇看著他,似是在等他看過文件后再提及其它。
黎云笙沉默的翻看文件,是許愿調(diào)查的他花費在溫栩栩身上的錢以及投資的那一筆筆的資產(chǎn),他似乎明白了許愿的意思,但他沒有主動提及。
“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痹S愿開口說道,聲音堅定而清晰,“這些年你投資的錢我會一分不少地還給你,還有你給栩栩花的每一分錢,我都會雙倍償還。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糾纏栩栩?!?/p>
黎云笙微微晃了晃腦袋,試圖驅(qū)散醉意。
黎云笙看著面前表情冷淡的許愿,他突然嗤笑一聲,嘲諷道:“你以為你是誰,許愿?你憑什么替溫栩栩做決定?”
許愿心中一痛:“栩栩要離開你不是嗎!”
她的聲音提高了幾分貝。
許愿眼神中閃爍著憤怒與無奈,“難道你看不出她已經(jīng)受夠了嗎?你這樣做,只會讓她更加痛苦!”
黎云笙愣住了,他的眼神從最初的嘲諷逐漸變得復(fù)雜。
酒精的作用讓他難以集中精神思考,但他內(nèi)心深處明白,許愿所說的是事實。他緩緩低下頭,雙手緊緊握拳,仿佛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這是我和溫栩栩之間的事,你只是外人?!崩柙企系穆曇粲行╊澏?。
“我怎么會是外人,我是栩栩一起長大的親人,栩栩已經(jīng)要離開黎氏甚至要跟你劃清界限,這就是栩栩做的決定?!?/p>
“我希望你能理解,”許愿輕聲說道,“這是為了栩栩好,也是為了你自己?!?/p>
“如果你真的在意栩栩,你就該放她離開,而不是繼續(xù)糾纏?!?/p>
放溫栩栩離開?
黎云笙再度沉默,他平靜的攪拌著咖啡,動作卻越來越慢。
他不能想象溫栩栩離開自己。
以往他將顏佳雨當做寄托,當顏佳雨選擇黎云浩后他遇到了溫栩栩,她大膽卻又給他帶來很多驚喜,她不想給他做情人,也不要任何東西,她要換的是在意的人未來。
她在乎的人是許愿,她要用她自己給許愿換一個未來,多偉大……又多幼稚可笑?
可他就是同意了這樣可笑的想法,他當時何嘗不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思等著許愿失敗,想著溫栩栩后悔。
但許愿沒有失敗,溫栩栩讓她投出去的錢全都沒有虧,每一筆都數(shù)倍盈利。
而當初只能算是小公司甚至拉不到投資的盛華也因為他最初的那筆投資一點點龐大,甚至到后期盛華不會接受其它人的投資但只要是他開口盛華就會給他留有份額。
她們不知道,他投資只是為了溫栩栩,她們還當他是伯樂。
他也一點點看著溫栩栩從稚嫩逐漸變得成熟變得愈發(fā)美艷,開成最美的一朵花。
她已經(jīng)不再像顏佳雨了,她更耀眼,也更溫暖,會讓人看到她后控制不住的將目光落到她的身上,想看著她,只想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