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這樣呢?
她以為傅京禮和許愿離婚,就不會再有以后了。
可為什么……
為什么傅京禮還會擔(dān)心許愿?
那一切,都是她偷來的。
她偷走了傅京禮和許愿的初遇。
偷走了他們的羈絆,偷走了傅京禮內(nèi)心藏了數(shù)年的白月光記憶。
她偷走了一切,最終將主人公換成自己。
她應(yīng)該成功的,他們已經(jīng)離婚了不是嗎?
可為什么,傅京禮還會這樣在意許愿!
那樣高高在上的傅京禮,卻因?yàn)樵S愿,好像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前所未有的憤怒和不甘直沖大腦,擊毀了許寧的理智。
“傅京禮喜歡許愿是不是?”
許寧無意識地呢喃著,音量低得只有她自己能聽見。
她明明是呢喃,可盛景炎卻聽到了。
傅京禮喜歡許愿嗎?
是的,他當(dāng)然喜歡。
傅京禮自己不清楚那些情意,可他卻看得真真切切。
可他還是要把人搶到自己身邊。
他不會同情傅京禮,他會趁著這個時間,像是猛獸一樣……將許愿困在自己身邊。
盛景炎不急不緩地笑了,語氣悠然:“當(dāng)然不是,傅京禮他喜歡的人,是你啊。”
他扯了一個如此離譜可笑的謊言。
許寧眨著眼,內(nèi)心的酸脹感已經(jīng)到達(dá)頂點(diǎn)。
她望著面前的男人,只覺喉嚨干澀。
“傅京禮可是為了你跟許愿離婚,誰會傷害自己愛著的人,搞婚外情呢?”
盛景炎微笑:“雖然你智商不高,可是你有個堅強(qiáng)的后盾啊,嫁給傅京禮,成為傅太太,多完美的未來,到那時所有人都會追捧你的,不是嗎?”
“自信點(diǎn),他很愛你?!?/p>
盛景炎開口的話仍然是謊言,像是沾帶了蜜糖的謊言。
許寧捂住自己的臉,久久未回話。
她也在內(nèi)心一遍遍告誡自己,傅京禮愛著的人是自己,他愛的是自己。
是的,她會得到傅京禮,她會嫁給傅京禮,她會改寫自己的未來,不論未來發(fā)生什么事,她都要成為傅京禮的妻子!
看到許寧此番模樣,盛景炎眸光閃爍。
他輕笑一聲,也不知是在嘲諷誰。
“許先生,我先上樓去等阿愿?!?/p>
他已經(jīng)改口叫阿愿。
這樣喚著她的名字,只覺得舌尖都帶著點(diǎn)點(diǎn)甜意。
怎么以前不覺得“許愿”這個名字這么好聽。
盛景炎倚靠在門邊,長指輕點(diǎn)了下門扉卻并未推開門,只是敲了下。
“我可以進(jìn)去嗎?”
許愿已經(jīng)換好衣服,聽到敲門聲,她開了門。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素色的長裙。
其實(shí)在盛景炎看來,許愿或許更適合色彩鮮艷的裙子,不過素色的襯得她那張臉愈發(fā)優(yōu)越美艷,也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很漂亮?!?/p>
盛景炎手放在她肩上,輕點(diǎn)了下。
“能被你這么漂亮的女孩子穿上,是這件裙子的榮幸?!?/p>
許愿挑眉:“嘴這么甜?有什么企圖?!?/p>
“發(fā)自內(nèi)心的。”
盛景炎看到她時,眼底都帶著明顯的笑意。
許愿頓了下:“你再如何說甜言蜜語,我也不會送你更多禮物?!?/p>
盛景炎輕嘖一聲,伸出手要去握她的手。
許愿身體僵硬了下,手向后躲,男人敏銳的察覺到她的抗拒。
還是太快了嗎?
他不動聲色的轉(zhuǎn)了個方向,用伸出去的手關(guān)上房門:“帶你去個地方。”
他先她一步走在前面,許愿跟隨在他身后,開口詢問:“不換件衣服嗎?!?/p>
“傅京禮的衣服,我還真沒興趣?!?/p>
盛景炎開口:“你還要在許家待多久,這地方有什么好待的?!?/p>
許愿垂下眼睫,心頭微微悸動。
的確,許家沒什么好待的。
每次她來這里,都不會發(fā)生什么好事。
許愿跟隨在盛景炎身后。
不等她跟著走了幾步,盛景炎腳步緩緩?fù)O隆?/p>
她不解看她,正對上男人含笑的一雙眼。
“讓你看著我的背影似乎不太好,并肩而行怎么樣?”
他這話說得,讓她有片刻的恍惚。
并肩而行,聽著真的是一種很浪漫的說法。
許愿掩住眼底的情緒,聲音中似是帶著笑:“好啊,并肩而行。”
許寧一直躲在角落,死死的盯著已經(jīng)遠(yuǎn)去的兩人。
兩人看著是那么登對那么般配,甚至盛景炎還會故意遷就的放慢腳步等著許愿。
對她如此狠心的男人,卻待許愿如珍似寶。
憑什么呢?
憑什么許愿的運(yùn)氣就這么好呢,哪怕被傅京禮拋棄了,還能遇到盛景炎這樣的男人。
她內(nèi)心的怒意已經(jīng)到達(dá)頂點(diǎn)。
腦海中,恍恍惚惚的回閃過盛景炎對她說過的話。
對,沒錯。
她要牢牢抓住傅京禮,她要成為傅太太,成為真正的人上人!
許寧面目猙獰,一手抓住自己的后發(fā),死死的拽著扯著上面的膠帶,痛得她整張臉都扭曲了。
……
“說要帶我去個好地方,結(jié)果就是醫(yī)院?”
盛景炎帶她去的還是江驚蟄的醫(yī)院,她站在醫(yī)院大廳,只覺有些頭疼。
“你沒感覺到你快感冒了?”
盛景炎開口:“你現(xiàn)在的情況不能感冒?!?/p>
盛景炎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許愿身體僵了下,手不受控制的放在自己小腹。
沒等到許愿的回答,盛景炎已經(jīng)要帶著她去定好的病房休息。
只是感冒就要催著她去定好的房間休息,許愿一時有些無言。
還沒到病房內(nèi),看到個熟悉的身影。
男人身形高大,容貌溫和俊逸,外面穿著醫(yī)生專用的服飾,手中是一份病歷,此刻正在叮囑身旁的醫(yī)生注意事項。
不巧,正是江驚蟄。
似是察覺到什么,他抬眸淡淡的掃了眼,將病歷本遞交到身旁醫(yī)生懷中,走近許愿。
他并未開口,抬眸就對上盛景炎那雙冷冽的眼眸。
他明明長了一張自帶笑意的桃花眼,可偏偏此刻眼神是冷的。
“朋友?”
江驚蟄眉眼神色淡淡的:“有點(diǎn)兇啊。”
許愿挑眉。
盛景炎兇?
嗯……
想到這人是如何對待許寧的,那確實(shí)是有點(diǎn)兇。
不得不說,江驚蟄還真是透過表象看透了盛景炎。
許愿笑了下,盛景炎的眼底就已經(jīng)重新彌漫出笑意:“江醫(yī)生嗎?我是盛景炎,阿愿的男朋友。”
江驚蟄懶懶的掃他一眼。
哦。
這是在向他宣示主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