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嫣不想再跟王蕓去爭論什么。
語氣中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媽,你不用來給慕白當說客,他的心思我很清楚?!?/p>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他插手公司的事務。”
“現(xiàn)在是我負責你的養(yǎng)老事宜,不是他!”
想要作妖的王蕓一下子被捏住了命脈,沒話說了。
自從林慕白深陷爛攤子之后,她對女兒的態(tài)度就多了一份小心翼翼。
害怕女兒跟江徹復婚。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冤枉你的人最知道你有多冤枉。
把“冤枉”二字換成“打壓”,“看不起”也同理。
一旦女兒跟江徹復婚,以后的養(yǎng)老生活就難過了。
慶幸的是,事情如王蕓所愿。
兩人離婚,女兒卻懷上了孕。
所以明里暗里都在引導女兒,讓肚中的孩子姓林,以此來徹底切斷兩人的關聯(lián)。
只是這一試探就激起了千層浪,林月嫣被嚴詞反駁。
“行了...媽過了今晚你就回去吧?!?/p>
林月嫣不想王蕓留在這里,因為她總會有意無意的去挑撥一些東西。
要養(yǎng)胎的孕婦,是受不住太大的情緒波動的。
回金陵,那里有保姆,有雇來的傭人。
王蕓完全可以過上飯來張口的養(yǎng)老生活,無需擔心。
“孩子的名字確定沒有?”
她來到林月嫣身邊坐下,暫時放棄了心中為兒子當說客的打算。
“沒有?!?/p>
王蕓嘆了口氣。
瞧這樣子,是在等江徹拿主意。
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不甘心吶。
都離婚了,憑什么那個孩子還要姓江?
以后女兒手上的那間公司,是不是也要姓江?
不甘,但不敢多言。
正如方才林月嫣所說,現(xiàn)在王蕓的養(yǎng)老事宜是她在負責。
下午。
林慕白打來電話。
一聲聲姐,叫的多么真摯。
林月嫣不為所動。
“慕白,前段時間你公司有難時,該幫的我都已經幫了?!?/p>
“資金最大限度支援,給了一筆又一筆?!?/p>
“我這個姐姐,對你這個弟弟已經是仁至義盡?!?/p>
“別想著指染我的公司?!?/p>
“我最多也只是能保障你以后的生活。”
“姐....”
“好了,就這樣?!?/p>
不等林慕白再說什么,林月嫣就掛斷了通話。
望著窗外,她不禁出神。
經濟是一個家庭的基礎,只要在資金的問題強勢,母親和弟弟將再無發(fā)言權。
自然不可能像以前那樣心高氣傲的指手畫腳。
很多事情,都被一錘定音了。
掃去煩惱事,林月嫣撥通江徹的電話。
莫約半分鐘才有人接起。
“什么事?!睂γ娴娜擞悬c氣喘吁吁。
聲音沙啞。
除了康復訓練,江徹也做不了什么。
“老公,你上次不是說醫(yī)院的飯菜太清淡,我今晚給你送飯好不好?”
“想吃什么菜?!?/p>
林月嫣冷清的聲音中帶著柔情。
“不想吃,不許來?!?/p>
電話那頭的江徹不領情,直接駁回了這個要求。
好歹這么多年夫妻,林月嫣還是懂江徹的。
他是怕自已一個孕婦,跑來跑去。
磕著碰著。
嚴厲的話語之下是關心。
這種滋味,真是又苦又甜。
甜的是江徹關心自已,苦的是不能見面。
以前江徹的關心仿佛春日暖陽,她不懂得珍惜。
現(xiàn)在回不去了。
“那讓我看看你?!彼淹ㄔ捳{成視頻。
不一會江徹就點下了接聽鍵。
屏幕上英俊帥氣的男人,臉色有些蒼白。
額頭有細汗。
與此同時,他的后面還有一道婀娜的身影,似乎在弄毛巾,準備給江徹擦汗。
林月嫣明眸閃過一絲黯然。
江徹自從她顯懷后沒給什么好臉色。
因為對她的態(tài)度只要稍微松動一點點,她就天天在醫(yī)院和住處之間往返。
孕婦哪能奔波?
所以就變成了這樣的一副態(tài)度。
林月嫣端詳許久,問道:“孩子的名字,你有頭緒了嗎?”
病房內的沈婉芝聽到她說的話,溫水浸毛巾的動作微微一頓。
然后若無其事。
江徹搖搖頭:“暫時想不到合適的。”
“還有時間,慢慢想?!绷衷骆滩淮蛩悴讲骄o逼。
沈婉芝來到江徹身旁,用擰好的毛巾擦去江徹額頭上的汗。
無論是溫柔的動作,還是毛巾上傳來恰到好處的暖意。
堪稱無微不至。
電話兩頭的氣氛變得莫名安靜。
不一會,江徹的用餐時間到了。
林月嫣在不舍中掛斷視頻通話。
她把手放在顯懷的腹部,既慶幸自已和江徹的孩子來到這個世界。
又難過自已在江徹最難捱的時候,卻不能親自照顧他。
.....
林月嫣把公司的事務交給信得過的職業(yè)經理人。
每天在安然的日子中度過。
有時候忍不住去看看江徹。
王蕓和林慕白,沒錢之后再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一切都好。
就是肚里的孩子有些調皮。
預產期到,就住進醫(yī)院。
江徹痛苦且煎熬的康復訓練也在一天天進行。
他又有多痛苦,也不輕易言說。
但沈婉芝總能察覺到,會給予他加倍的溫柔。
他身體恢復正常之際,孩子也來到了這個世界上。
母女平安。
女兒被取名叫做江韻。
江徹的人生迎來了一個新的開始。
出乎林月嫣和沈婉芝的意料,江徹之后的幾年里,都醉心于事業(yè)。
對感情方面,有種超脫常人的豁達。
沈婉芝選擇了默默陪伴,江徹要干事業(yè),她也不反對。
甚至在其背后推波助瀾。
江徹的公司越做越大,在行業(yè)市場占據(jù)不少份額。
陳清清也從一個美女助理,變成了副總裁。
幾年的時間如流水一般過去。
沈婉芝和江徹之間的感情,很難用一個恰當?shù)脑~來形容。
江徹跟她坦白了心中想法。
要是兩人在一起,那個孩子就會成為你心里的一根刺。
越久越疼。
沈婉芝想說她不介意,這是她自已釀成的苦果,再苦也能忍受。
應得的。
當初自已沒有離開,也就不會有這個孩子。
要是因為這個錯誤,就放棄你。
那她就是一個愚蠢的女人!
沈婉芝想保證,想用誓言來證明。
可惜,她在江徹面前,已經沒有任何的信用可言。
什么山盟海誓都跟紙一樣,一撕就碎。
然后在風中消逝。
她只能用行動來證明。
沈婉芝曾制造了一個機會
那晚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情是理所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