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仁風(fēng)不蠢。
只是他無法接受這件事而已。
誰能想到江淵……竟然和忠信混在了一起?
還有比這更離譜更驚悚的嗎?
之前還感到是那么的不敢相信,直到他向忠信半神境八重求救,人家就當(dāng)沒聽見一樣,才不得不確認(rèn)了這一點。
他腦子很暈。
所以……
所以哪怕今天沒有誠德的半神境八重出現(xiàn),死的也不可能會是江淵,而是……他?
他氣笑了。
眼睜睜看著那個從巨像國來的半神境五重的刀光落下,臉上,布滿了幸災(zāi)樂禍。
他并不知道江淵是怎么和忠信合作的。
也不知道江淵和誠德……又是怎么一回事。
還是說,打一開始,實際上江淵、忠信、誠德,就是合作關(guān)系?
或者說,江淵暗中和忠信合作,誠德也是被蒙在鼓里?
怪不得江淵那次在神明聯(lián)盟會議上,指著彭家福鼻子謾罵,居然到如今還活得好好的。
怪不得之后彭家福后來抓住了江淵,江淵現(xiàn)在卻活蹦亂跳的。
怪不得上回他請求忠信出手,將江淵鎮(zhèn)殺,忠信卻毫不猶豫予以了拒絕。
一切的一切……
如今卻在他腦海中連成了一條線,又編織成了一張巨大的網(wǎng),將整個炎夏帝國都籠罩在內(nèi)。
從頭至尾,這都是一場陰謀,一場巨大的陰謀!
想明白了這一切的苗仁風(fēng)不寒而栗。
可現(xiàn)在明知自已必死無疑了,卻又隱隱有一種快意。
其實他完全可以大聲喊出來兩人之間的陰謀,讓誠德的半神知道——
如果誠德也是被蒙在鼓里的話。
但他并沒有。
甚至假設(shè)此時第二、第三同盟那些人都能收到他的信息,他也決不會把這份情報告訴他們——
我堂堂正勇大神子都要死了、我堂堂正勇組織都要滅亡了,憑什么你們都能活著?
死!
都一起死!
唯一的遺憾,便是沒有把江淵手刃。
刀光落。
看似只有一刀,事實上是這么一瞬間,半神境五重已經(jīng)連續(xù)出手了好幾次。
雙臂、雙腿,都被強(qiáng)迫地和苗仁風(fēng)分離了。
做完這一切,這個半神境五重便沖著江淵點了點頭后,便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離開了。
而江淵,則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一根繩子,隨手往苗仁風(fēng)身上一套。
看著苗仁風(fēng)那仿佛要吃了自已的猙獰面孔,江淵微微一笑,說:“不用擔(dān)心,我現(xiàn)在還不會殺了你。”
“我會讓你睜著眼,親眼看著你們正勇被我一點一點摧毀?!?/p>
“我會把你留在最后再殺?!?/p>
“這一年來……你正勇可真是看得起我江淵啊,連連針對我。”
“現(xiàn)在……睜大你的狗眼看看,看著你的正勇,在我手中一點一點被摧毀吧!”
說完,江淵表情瘋癲的狂笑一聲,拽住繩子的另外一頭,跟牽著牲口一樣,拽著苗仁風(fēng)便朝著正勇總部方向飛去。
苗仁風(fēng)臉上怒色連連,但他什么都沒說,只是雙眼死死盯著江淵。
就這樣過去了一分鐘,見到江淵中途居然連回頭一下都沒有回,他眼中頓時浮現(xiàn)出一抹精光。
直到一分多鐘快兩分鐘的時候,江淵才回頭看了一眼。
“看來還挺老實的?!?/p>
說完這句話,江淵便重新扭過頭去,不再關(guān)注。
‘他不知道脫凡境強(qiáng)行突破到半神,僅在一瞬即可!’
苗仁風(fēng)眼中精光閃閃,更呈現(xiàn)出一抹嗜血的殺意。
而后……
沒有任何遲疑。
直接選擇了強(qiáng)行突破!
以他的積累……
強(qiáng)行突破時對神通的領(lǐng)悟,雖然也同樣是基礎(chǔ)的。
但是神通的熟悉度卻直接躥升到了很高的一個高度。
也就意味著……
他的境界,直接跨越了半神境一重,甚至就連二重都直接跨越了,來到了半神境三重這個境界。
終究是脫凡境十二重的境界,且已經(jīng)鉆研了幾百年。
只是苦于一直沒有鉆研不夠,加上……忠信和誠德都防備著他。
所以幾百年來,并非他不能突破到半神境,而是不能隨意突破。
偌大一個炎夏帝國,卻有著兩個超大型惡魔組織,這已經(jīng)是極限了。
再多一個必然會遭到忠信和誠德聯(lián)手打壓,甚至……
直接抹殺。
千萬不要懷疑他們會不會這樣做。
想到這里,苗仁風(fēng)不由得苦笑了一聲。
不曾想……
他竟是在這種情況下、以這種方式突破的半神境。
不過時間緊迫,來不及去感慨太多,立刻選擇了召喚正勇惡魔分身下界。
只是,就在他才剛剛準(zhǔn)備召喚之時,卻猛然渾身一顫。
江淵不知何時,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來。
正笑瞇瞇地看著他。
“你……”
‘唰——’
一道寒芒閃過。
一顆頭顱高高飛起。
江淵一個閃身抓住了苗仁風(fēng)的腦袋,看著他不甘的、絕望的、憤怒的猙獰面龐,突然沖他溫和一笑——
“我知道你肯定很好奇,為什么我會和忠信有合作是不是?”
“很簡單啊?!?/p>
“因為我既騙了誠德,又騙了忠信……哦對了,順便還騙了第三方勢力的話事人?!?/p>
苗仁風(fēng)猙獰的表情慢慢僵住,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江淵。
他想說什么,可惜只剩下個腦袋了,什么聲兒都發(fā)不出來。
“哦,順便還可以告訴你。”
“之所以炎夏帝國如今會這般的混亂,陷入亂戰(zhàn)?!?/p>
“那是因為……”
“全都是我在暗中慫恿、制造矛盾的??!”
“對啦,還有?!?/p>
“其實……我知道之前那些事情,并不是郭澤興所做、也根本不是你們正勇所做?!?/p>
“你們是被我陷害的?!?/p>
“最后……”
“姚哲、吳玉瑛,都是我的人?!?/p>
“善憫那些高層一個接著一個死亡,也都是因為我殺的,但把罪名基本都往你們正勇身上丟?!?/p>
“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可能會做到這個地步?”
“又是哪里來的那么多強(qiáng)者聽從我的指揮?”
苗仁風(fēng)瘋狂地眨著眼。
江淵一只手托著苗仁風(fēng)的腦袋,一只手摸了摸對方的頭發(fā)……
“瞧給你笨的?!?/p>
“這還沒猜到嗎?”
“善憫是煞筆?!?/p>
“善憫是個大煞筆?!?/p>
“正勇也是個大煞筆?!?/p>
“所有你們信奉的所謂‘神明’,在我眼里都是宇宙無敵超級大煞筆。”
“小笨蛋?!?/p>
“現(xiàn)在猜到為什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