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一聲虛弱至極的咳嗽,驟然打破了屋內(nèi)的喜悅氛圍。
張承宴這才如夢初醒,白梧桐還虛弱地躺在床上。
她可是今日為皇家立下大功的人!
“梧桐,快瞧瞧咱們的公主?!睆埑醒绫е唏僦械暮⒆樱樕鲜请y以抑制的喜悅,快步走到床邊。
看著孩子那粉嫩的小臉,白梧桐心中的陰霾瞬間消散。
她抬起手,輕柔地?fù)崦⒆蛹?xì)嫩的臉頰,眼中滿是慈愛,“皇上,真好,咱們有公主了?!?/p>
“是啊,朕盼了這么久,終于盼來了!”張承宴心情大好,多年來渴望兒女雙全的心愿一朝得償,讓他整個人都沉浸在喜悅之中。
他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大手一揮,高聲喊道,“王德才!”
“皇上,奴才在!”王德才立刻上前,躬身待命。
“即刻擬旨,將朕的公主封為昭陽公主!傳令天下,舉國同慶!”
“是!”王德才也是滿臉喜氣,“奴才這就去辦!”
給公主封號,不僅僅是張承宴一時高興。
更是要昭告天下,他張承宴有女兒了!皇家又添新貴!
白梧桐微笑著,眼中滿是欣慰,“皇上,昭陽公主若是知曉,自己剛出生便得您如此疼愛,定會歡喜不已。”
“嗯。”張承宴抱著孩子,怎么看都看不夠,“梧桐,你便繼續(xù)留在體順堂修養(yǎng),朕會常來看望你們母女。”
“是,臣妾遵旨?!?/p>
生產(chǎn)諸事完畢,白梧桐便被小心地抬回了體順堂。
另一邊,靳薇歌聽聞白梧桐這一胎雙胞中竟有一位公主,且剛出生就被封為昭陽公主,頓時氣得臉色煞白,差點暈了過去。
映霞見狀,趕忙上前,輕輕為她拍背順氣,“娘娘,您千萬別氣壞了身子。不過是個公主罷了,再得皇上寵愛,將來也無法繼承皇位。咱們眼下更該在意的,是太子之位??!”
“你說得對!”靳薇歌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fù)情緒,“快,繼續(xù)給皇上送補湯!”
她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地?fù)崦约旱亩亲?,眼中閃過一絲期待,“我有預(yù)感,或許本宮的孩子也快要來了?!?/p>
映霞表面上點頭稱是,轉(zhuǎn)身出去吩咐送湯之事。
她回頭望了一眼搖光殿,心中暗自冷笑。
就憑靳薇歌如今這孱弱的身子,還想懷孕?
簡直是白日做夢!
而且在映霞看來,像靳薇歌這般心腸歹毒之人,本就不該有孩子。
什么感應(yīng)之類的話,不過是她照著白梧桐之前的說辭依樣畫葫蘆,目的就是給靳薇歌制造一種虛幻的希望,讓她深陷其中。
正如白梧桐所言,如今的靳薇歌早已沒了往昔的風(fēng)光自信,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這些虛無縹緲的事物上,比如所謂的緣分。
映霞快步離開,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一位曾與她交情深厚的宮女。
兩人是同鄉(xiāng),進(jìn)宮后自然比旁人親近幾分。
后來那宮女被分配到搖光殿伺候,當(dāng)時映霞還十分羨慕,居然去了寵妃宮里,以后日子肯定不會差。
可僅僅過了短短兩個月,原本鮮活的生命,就化作了一具冰冷的尸體,被破草席隨意一卷,扔到了亂葬崗。
那時的映霞滿心悲痛,卻無能為力,連讓好友入土為安的心愿都無法達(dá)成……
如今,終于到了她可以報仇的時候了!
八月中旬。
正是京城最為炎熱的時節(jié)。
酷熱難耐,一切都顯得懶洋洋的。
白梧桐本就怕熱,即便正在坐月子,也實在忍受不了悶熱,連被子都不愿蓋。
她以午睡為由,將嬋兒等人都打發(fā)出去,隨后一把掀開身上的被子,又讓人端來一個冰盆,放在床邊,這才感覺稍稍舒服了些。
她躺到榻上,閉上眼睛休息。
沒過多久,外面?zhèn)鱽碛狠p聲的匯報,“娘娘,皇上去昭春殿了?!?/p>
白梧桐睜開眼睛,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經(jīng)昏暗。
皇上今日去得比往常還要早些。
看來這火氣還真旺盛。
“知道了,你下去吧。明日記得給皇上送點心。”
白梧桐語氣平靜,仿佛對皇上的行蹤并不在意。
迎春聽了,心中有些不忿,“哼,那個靳妃就仗著娘娘坐月子,無法侍奉皇上,便整日在宮中蹦跶??蓱z娘娘還得為皇上操心,連休息都不安穩(wěn)?!?/p>
嬋兒也是一臉憤憤不平,“那個靳妃再怎么折騰,也比不上娘娘。娘娘如今都有四個孩子了,這才是實打?qū)嵉牡讱?!?/p>
白梧桐給張承宴下藥之事,極為隱秘,就連貼身伺候的奴婢都被蒙在鼓里。
這種事,知曉的人越少越好,以免節(jié)外生枝。
夏日的悶熱依舊持續(xù),一切都顯得無精打采。
白梧桐不再出門,每日只是讓迎春或者嬋兒去給皇上送點心。
至于皇上,他想去哪里,寵幸哪位妃嬪,白梧桐一概不管。
在外人看來,她似乎是在安心坐月子,實則是在暗中靜靜觀望。
再等幾日,皇上就會出現(xiàn)狀況。
到那時,看他還有沒有心思惦記選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