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仕璋快步跟上,與宋玉卿并肩而行。
“卿卿,”他輕聲開口,打破了沉默,“為何不趁此機會,逼問出剩余七葉草和解藥的下落?”
宋玉卿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向他,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
“仕璋,你不了解吳清露,她根本就不在意這些。她篤定我不敢動她,更不敢動吳家,因為我還需要她手中的解藥,現(xiàn)在去逼問她,只會適得其反?!?/p>
周仕璋眉頭微蹙,若有所思。
“那我們現(xiàn)在該如何是好?難道就這么任由她囂張下去?”
宋玉卿搖了搖頭。
“當(dāng)然不是。我們現(xiàn)在必須穩(wěn)住吳郎中,不能讓他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尤其是要防止他聽從謝太傅的指示,做出對我們不利的事情。”
周仕璋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卿卿所言極是。只是,這吳郎中狡猾多端,我們該如何穩(wěn)住他?”
宋玉卿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這個,我自有辦法。仕璋,你只需按我說的去做,定能保我們無虞?!?/p>
周仕璋看著她自信的模樣,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好,我都聽你的?!彼兆∷氖?,緊了緊。
宋玉卿感受到他手心的溫度,心中一暖。
“我們先回家吧。”她輕聲說道。
“好。”
周府內(nèi),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擰出水來。
余崖兒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呼吸急促而微弱。
“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傳來,余崖兒猛地睜開眼睛,眼神渙散,似乎已經(jīng)看不清眼前的人。
“崖兒姐姐!”
華溫驚呼一聲,緊緊握住余崖兒的手,卻發(fā)現(xiàn)她的手冰涼得嚇人,沒有一絲溫度。
“神醫(yī),崖兒姐姐怎么樣了?”
他焦急地看向慕容夜,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慕容夜眉頭緊鎖,手指搭在余崖兒的脈搏上,神情嚴(yán)肅。
他仔細地感受著余崖兒的脈象,時而沉重,時而虛浮,變化莫測。
“情況……不太好。”
慕容夜緩緩開口,聲音低沉。
“雖然暫時控制住了毒性的蔓延,但是……”
他欲言又止,眼中滿是擔(dān)憂。
“毒素已經(jīng)侵入五臟六腑,崖兒的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p>
“必須加大劑量,再加一倍試試?!?/p>
慕容夜沉聲說道。
“可是……”
一旁的嬤嬤面露難色,擔(dān)憂地說道。
“余姑娘的身子這么弱,再加大劑量,老奴怕她承受不住啊!”
“那也得試!”
慕容夜斬釘截鐵地說道。
“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毒發(fā)身亡!”他迅速地寫下一張藥方,遞給嬤嬤。
“快去抓藥!”
“是,老奴這就去!”嬤嬤接過藥方,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華溫站在一旁,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余崖兒,心中一陣陣地抽痛。
他緊緊地握著余崖兒的手,感受著她微弱的體溫,心中默默祈禱著。
“崖兒姐姐,你一定要撐住??!”
“周大人和姐姐很快就回來了,他們一定會救你的!”
慕容夜走到桌前,拿起筆,又在藥方上添了幾味藥材。
他一邊寫,一邊自言自語道。
“這毒真是霸道,竟能如此迅速地侵蝕人的身體。必須得想辦法,徹底清除毒素才行?!?/p>
華溫看著慕容夜忙碌的身影,他知道,慕容夜已經(jīng)盡力了。
他輕聲說道:“您辛苦了?!?/p>
慕容夜抬起頭,看了華溫一眼,微微搖了搖頭。
“現(xiàn)在說這些還為時過早。崖兒的情況,依舊不容樂觀。”
突然,慕容夜只覺胸口一陣翻涌,一股腥甜涌上喉頭。
一股莫名的燥熱從小腹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眉頭緊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臉色一變。
“華溫,你幫我看著崖兒,我去去就來?!蹦饺菀沟穆曇粲行┥硢?,他強忍著不適,對華溫說道。
他急忙起身,向門外走去。
“神醫(yī),您……”華溫有些擔(dān)憂地看著他。
“無妨,我去廚房煎藥。”慕容夜擺了擺手,腳步匆匆。
剛到廚房。
“噗!”
一口黑血猛地從慕容夜口中噴出,濺落在灶臺上,發(fā)出“滋滋”的聲響,觸目驚心。
他臉色蒼白,眼神卻異常明亮。
慕容夜迅速抓起一把藥材塞進嘴里,大口咀嚼著,苦澀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開來。
緊接著,他又端起一碗早已煎好的藥,一飲而盡。
藥效很快發(fā)揮了作用,慕容夜體內(nèi)的燥熱逐漸消退,身體的不適也得到了緩解。
片刻之后,他蒼白的臉色才恢復(fù)了一絲血色。
他長舒了一口氣,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眼神中閃過一絲興奮。
“這毒有點意思?!彼吐曌哉Z,眼中閃爍著癡迷的光芒,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稀世珍寶。
他現(xiàn)在不擔(dān)憂自己的病情,反而因為得知了此等毒草的藥性而覺得高興。
就在這時。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周仕璋和宋玉卿回來了。
“崖兒怎么樣了?”宋玉卿一進門就急切地問道。
“姐姐,余姑娘她……”華溫將余崖兒的情況簡單地說了一遍。
宋玉卿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端王那邊有什么消息?”
周仕璋問道。
“端王派人送了信,說余郡王已經(jīng)知曉余姑娘有性命之憂,他已經(jīng)帶著人迅速趕來。”
華溫回答道。
宋玉卿點了點頭。
“此事刻不容緩,吳清露已經(jīng)下獄,我們必須盡快逼出解藥?!彼谅曊f道。
“我得去一趟郎中府?!?/p>
“這個時候去郎中府,想必吳郎中已經(jīng)早有應(yīng)對之法,吳清露下獄的消息已經(jīng)滿城皆知,你一個人去也不安全?!敝苁髓奥勓?,立刻說道,“我派府中守衛(wèi)陪你一起去。”
“好?!彼斡袂錄]有拒絕。
二人正要出門。
慕容夜從廚房走了出來,“你們回來了?!彼卣f道。
“神醫(yī),您沒事吧?”華溫關(guān)切地問道。
“無妨?!蹦饺菀箶[了擺手。“崖兒的毒,我已經(jīng)想辦法再一次替她穩(wěn)住?!?/p>
“真的嗎?”宋玉卿驚喜地問道。
“嗯?!蹦饺菀裹c了點頭?!安贿^你們得盡快找到七葉草的解藥,否則她的命就救不回來了。”
“太好了!事不宜遲,我們先去郎中府?!彼斡袂浼拥卣f道。
“好?!敝苁髓皯?yīng)了一聲。
二人帶著守衛(wèi),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