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麟最近總是時不時的哄騙沈清禾喝酒,喝完以后她也總斷片,唯一奇怪的地方是賀景麟的情緒特別的穩(wěn)定,穩(wěn)定的就像是女人走了大姨媽一樣。
賀景麟走了大姨爹。
反常的對她很溫柔,溫柔到什么程度呢,會陪著她一起吃早點(diǎn),會陪著她看書,只不過她在看書,他抱著她在玩耳垂,拖后腿。
一段時間的相處,讓沈清禾產(chǎn)生了能跟他長久的錯覺,也產(chǎn)生了一種歲月靜好的錯感,忽然覺得要是以后的日子是這樣的也很好,很滿足。
她本就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人,但凡別人對她好一點(diǎn),她都會銘記于心,總想著拿什么去還,拿什么去感謝。
這天賀景麟把沈清禾送到了醫(yī)院的門口,還拽著人親了一會,舌頭頂著腮笑,“晚上還用那個姿勢,你白天想想昨晚的不足之處,要是有喜歡的姿勢你發(fā)我信息?!?/p>
沈清禾聽完臊得慌,他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經(jīng)的把這種事情光明正大地當(dāng)著喬白的面說出來的。
還要求姿勢,當(dāng)自己是這方面的研究生嗎?
真的無語了。
前面的喬白也比較無語,他是人不是空氣,這是他能聽的嗎?
沈清禾走得很快,像后面有一只老虎在追,半跑半走的單手捂著發(fā)燙的臉頰,剛走進(jìn)電梯,就被李璐撞擊了一下,陰陽怪氣的,“有的人呢就是有能耐,靠著自己那一張純情無害的臉招搖撞騙,不是勾搭這個就是勾搭那個,今天這個老頭接明兒個就是那個老頭送,真是厲害啊,哎。”
電梯里面的人很多,大家也不知道李璐說的是誰,好在潘悅懂她針對的是誰,回懟,“不知全貌不予置評,這是基本的禮貌跟素質(zhì),你媽沒有教過你嗎?就算是人家真的有男朋友,跟你也沒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你管得著嗎,你家住海邊啊管那么寬,你要是有這閑工夫不如好好的提升一下自己的扎針技術(shù),我聽說你昨天又把人家孕婦的手背給扎淤青了。”
“你...........”李璐氣得說不出話,周圍的人都看了過去,她惡狠狠的瞪了潘悅一眼,潘悅不以為然,她就是看不慣李璐這種欺軟怕硬的性子。
高中的時候就有很多學(xué)生是這樣的,仗著自己厲害總欺負(fù)那些普通家庭的好學(xué)生,不給抄作業(yè)就把人堵在樓梯口教訓(xùn)。
沒有想到都成年了,到了醫(yī)院上班還能看到這種事情。
真幼稚。
被李璐說完,沈清禾這會的臉已經(jīng)不紅了,她也很生氣,印象中她并沒有得罪過李璐,也想不明白她為什么總是針對自己,對潘悅投去了感謝的眼神。
潘悅因?yàn)樯洗蔚氖虑榫陀X得自己愧對沈清禾,只要有人欺負(fù)沈清禾,她就想出頭保護(hù)沈清禾。
沈清禾想,李璐能這么說應(yīng)該是看到自己從賀景麟的車子上下來了。
走出電梯,李璐哼的一聲,大步往前面走去,潘悅說:“清清,你不能老是讓著她,有些人你越是讓著她,她的脾氣就會越見長的,以為你怕她,李璐就是這種人,欺軟怕硬,這種人你只要比她狠,比她厲害,她就不敢欺負(fù)你了?!?/p>
這個道理沈清禾懂,她就是怕給醫(yī)院惹麻煩,宋醫(yī)生救過她兩次,要是因?yàn)樗铊闯臣鼙粐^而影響了醫(yī)院的名聲,她太對不起宋醫(yī)生了。
所以對李璐一直秉承著退一步海闊天空的原則,也就是上次回懟了她,不過那時候電梯里面就只有她跟李璐兩個人。
潘悅見她為難,一邊往前走一邊說:“記得有一次我下班回家,看到一位年近70的老人對著一個剛下夜自習(xí)放學(xué)的初中生猛打,初中生在不停地跟這位大爺?shù)狼?,結(jié)果這位大爺還一直用自己手中的拐杖打他,腦袋都出血了,周圍的人以為是這孩子的錯,一上來就批評,這孩子可能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大男孩居然被批評哭了,焦急的說自己沒有錯,不是大爺說的那樣的,我是護(hù)士,看到流血了自然得上去,所以我就去問了,還給他粗略的處理了一下傷口,這孩子一個勁的對我說謝謝,自行車翻倒在地,小男孩的手肘也是傷,明顯是摔倒了?!?/p>
“后來我才知道,這位大爺大晚上的帶著狗狗出來尿尿,狗狗沒有栓繩子,亂跑,小男孩為了避免撞到狗狗跟人避開的太猛了,自己摔倒了,結(jié)果這位大爺不道歉反而說他嚇到狗狗了,上來就是一陣猛打,把人打出了血,小男孩想著他是老人就先道歉了,說他是長輩,這位大爺反而氣勢見長,以為大家都在幫他,也仗著自己是老年人三個字就覺得擁有了一定的特權(quán)?!?/p>
沈清禾聽完蹙眉,“后來呢?”
“我報警了,那位大爺還罵我了,后來小男孩的家長來了,警察調(diào)了監(jiān)控,我拜托她在現(xiàn)場播放的,為的就是想給這個孩子一個清白,免得他以后有心理陰影,最后大爺被警察教育了,狗也被帶走了,沒有狗牌,沒有拽繩子給別人造成了傷害就是不能養(yǎng)的,大爺被罰款了,也當(dāng)眾跟那個孩子道歉了?!?/p>
“清清,我跟你說這些主要是想告訴你,有些人是很難改變的,就比如我剛才說的這個事情,其實(shí)并不是老人變壞了,而是壞人變老了,你要懂得反擊跟保護(hù)自己,適當(dāng)?shù)姆磽羰强梢缘?,再說不是你的錯,就算是事情鬧大了被領(lǐng)導(dǎo)知道了,也是有理的,你怕什么?!?/p>
沈清禾點(diǎn)了點(diǎn)頭,覺得潘悅說得很有道理,一味的忍讓確實(shí)不能得到尊重跟理解,反而會變本加厲,比如李璐。
下午的時候,李璐因?yàn)楸慌藧倯?,心里不爽,把氣撒在了沈清禾的身上,“真夠賤的?!?/p>
沈清禾想起了潘悅的話,是啊,她無依無靠,無牽無掛的,她怕什么,“你說你自己嗎?”
“你說什么?”
李璐以為自己聽錯了,因?yàn)樯蚯搴淌遣粫@么跟她說話的。
沈清禾挺直了脊背,重復(fù)了一句,說完覺得全身舒暢,“我說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這種不用忍讓的感覺真的挺好的。
潘悅站在不遠(yuǎn)處,笑了笑,她替清清開心,也是第一次聽到清清回?fù)簦€挺可愛的。
李璐手里拿著一個文件夾,揚(yáng)著下巴,說:“自己做了還不讓說啊,什么人呢。”
沈清禾軟綿綿地說:“那我也沒有嫁給你爸爸啊,你為什么跟我要當(dāng)你后媽一樣激動?!?/p>
噗嗤一聲,很多人笑了,笑的最大聲的是剛從病房出來的許飛,忍不住給沈清禾豎起了大拇指,“你真厲害?!?/p>
李璐的嘴碎,喜歡說人,其實(shí)她不太會吵架,這會大家都看著,在笑,她反而不知道說什么了,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真不要臉?!?/p>
李璐氣呼呼地離開后,許飛低頭問她,“李璐說今天有一個開邁巴赫的男的送你過來的,你男朋友嗎?”
靈光一閃,沈清禾說:“沒有,是房東家的兒子,順路送我一道?!?/p>
許飛半信半疑,“原來是這樣,那你這房東兒子還挺好的?!?/p>
房子是賀家的,要說賀景麟是房東的兒子也可以,也不算是說謊啊。
話音落下,沈清禾的手機(jī)響起,是信息,楚鳴發(fā)來的:清清,你說的事情我問來了,我們當(dāng)面聊,下班我在對面的餐廳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