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簡握著手機邊走邊打字,“那你來搶我?!?/p>
對面很快回復(fù):“你又不是沒長腿,別胡鬧了,趕快回來?!?/p>
他眼神瞬間變得陰冷,按掉手機,心里在堵對方會不會來找他。
毫不知情的林冉見他情緒忽然低落,不由地關(guān)心,“發(fā)生什么事情了?”看著他身上單薄的襯衫,她這才意識到不妥,一張凍紅的臉充滿了歉意。
“傅同學(xué),外套還是還給你吧,天氣挺冷的?!?/p>
傅行簡腳步頓住,挑眉看她:“你認(rèn)識我?”
想起她在舞池里‘不小心’的一腳,他頓時明了,眼前的女孩并不像她表現(xiàn)出來得那么單純。
陰冷的臉色混合著不屑,傅行簡越走越快,林冉不知道他要去哪兒,只能加快速度跟上他的腳步,冰冷的夜晚,林冉呼出的氣出口化為白霧,“我當(dāng)然認(rèn)識你啊,你是...校草嘛,嘿嘿~”
她挺不好意思的,總覺得對男人說這種話怪怪的,好像是...是在調(diào)戲他似的。
傅行簡不予回應(yīng),在他心里,林冉已經(jīng)被釘在了恥辱柱上,她已經(jīng)和心機女畫上了等號。
兩人走了半天終于走到校門口,門口對面是高檔酒店,林冉曾經(jīng)見過很多同學(xué)出入那里。見傅行簡盯著酒店沉默不語,林冉一顆心砰砰跳個不停,她就是再遲鈍也反應(yīng)過來舞會中聽到的規(guī)則是什么意思了。
他該不會當(dāng)真了吧?
不不不,他們兩個才剛認(rèn)識,怎么能直接做出這種事呢?
“傅同學(xué),這樣...不太好,我們還是回去吧?!?/p>
林冉伸手拽他衣袖,傅行簡蹙眉不動聲色地躲開。
他又拿出包里的手機,看到并無新的消息過來很是失落。隨后他若無其事地翻看起朋友圈。
當(dāng)看到姚寧發(fā)的最新一條朋友圈時,他嘴唇緊繃,胸口沉悶。
“新年,感謝有你陪伴~【圖片】”
附圖是姚寧和一個男孩子頭貼著頭的親密合影,那個男孩子他認(rèn)識,是體育學(xué)院的院草,他和對方在籃球場上交過手。
心頭涌上無力感,傅行簡反反復(fù)復(fù)打開手機關(guān)掉手機,林冉在旁凍得直跺腳,她不知道傅行簡發(fā)生什么事了,只是覺得他好像不開心。
忽然,她被傅行簡拖過去拍了張照片,林冉配合地依偎在他懷里,他的懷里很暖很暖,林冉覺得就算待一個世紀(jì)她也不會覺得漫長。
后來證明,那晚只是她的美化而已,對方只拍三秒就結(jié)束了。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p>
林冉愣了愣,她一個人回去嗎?
“哦哦,那外套還給你?!?/p>
傅行簡按住她的手,“你穿走吧,改天還我就行。”
林冉一聽改天還能再見他,心生歡喜,當(dāng)下也不覺得冷了,“好。”
沒走兩步又被傅行簡叫過去,林冉一雙眼睛亮晶晶地望向他。
小鹿般的眼睛。
傅行簡下意識就想到這個爛大街的形容詞。
他身邊很少見如此明亮的眼眸,這一刻倒讓他對林冉有了不同看法。
眼前的女生雖然長相一般,身材也瘦弱得毫無吸引力,可皮膚細(xì)膩,眼神明亮干凈,不是他的菜但也不可否認(rèn)勉強算是個清秀佳人。
“你手機號多少?我加你微信?!?/p>
林冉高興地像個傻子,呆愣愣掏出手機調(diào)出二維碼,看到對方怔愣的眼神,她才反應(yīng)過來,對方只是讓她報手機號而已,她怎么把手機二維碼掏出來了。
羞澀一笑,對方渾不在意,加了微信后轉(zhuǎn)身進(jìn)了去了對面酒店。
回到宿舍后,林冉立馬沖去衛(wèi)生間,洗完熱水澡才真的活過來。
卓婷和李琳圍著她,一副‘從實招來否則大刑伺候’的陰暗模樣。
“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绷秩脚e雙手投降,猛灌了幾口姜茶說話才不哆嗦。
卓婷不信,一把將她床上被小心翼翼放起來的男士外套撈過來,“這是什么?這可是傅校草的外套?。?!”
“真的沒發(fā)生什么。我們兩個從禮堂出來后,他怕我冷把外套脫下來披在我肩膀,然后我們兩個一路走到學(xué)校門口。”
學(xué)校門口???!
大家都對門口有什么心知肚明?。?!
林冉卻讓他們打住腦內(nèi)不健康小劇情,“我們兩個只是在門口站了會兒,加了微信我就回來了?!?/p>
?????沒發(fā)生點什么???
“當(dāng)然沒有,我們都還是學(xué)生呢,能發(fā)生什么?!绷秩搅x正言辭,卓婷和李琳一臉惋惜。
那晚,林冉熄燈后在被窩里把傅行簡的朋友圈翻了又翻,幾乎翻爛了,可依然看不到朋友圈的一點消息。
于是她主動詢問:“明天上課我把衣服帶給你?”
對面回復(fù):“不要了,衣服扔了吧?!?/p>
林冉震驚,那么貴的衣服說扔就扔,她回了句:“不好吧,我明天帶給你?!?/p>
這次對方?jīng)]再回復(fù)。
傅行簡開了間情侶房,躺在雙人床上發(fā)了條朋友圈:“【圖片】”僅一小撮人可見,并且特意把地址露出來。
他在賭,賭另一個人來找他,至少也是來微信找他。
發(fā)完朋友圈后,傅行簡把手機扔到床上,洗了個熱水澡出來后才又不緊不慢地抓過手機。
消息欄此起彼伏炸鍋,發(fā)小群里,姚謙和徐煥然連發(fā)十幾個問號。
徐煥然:“不是哥們,你什么情況?聽說你舞會被個普女襲擊了???”
姚謙:“你該不會真的和那個女孩開房了吧?”
“臥槽臥槽,不是吧,我現(xiàn)在趕過去觀賞還還記得嗎?”
“滾一邊去!”
姚謙嫌棄道,然后又對傅行簡說:“行簡,聽我的,別犯糊涂,把人家女孩送回去。你又不喜歡人家,做那種事沒意思。”
傅行簡一直沒出聲,他在意的是,群里的另一個人為何沒有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過了凌晨,新一年開始,他才回復(fù):“好?!?/p>
沒人知道那個晚上傅行簡是如何度過的。
第二天姚謙和徐煥然看到他碩大的兩個熊貓眼開玩笑,“你昨晚是不是沒放人家女孩回去?”
傅行簡沒有回答,假裝隨意,“昨晚你們怎么過的?”姚謙和徐煥然說了什么他全然沒在意,本來也只是隨口問問。
最后,他心尖酸澀,婉轉(zhuǎn)打聽:“寧寧呢?”
姚謙搖頭嘆息:“這瘋丫頭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我一夜沒見她回家?!?/p>
傅行簡如墜冰窖,渾身冷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