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結(jié)束后,卓婷忍了又忍最終沒忍住,路上把傅行簡罵個半死:“這惡心男人還真出國了!肯定是追他那青梅竹馬去了!啊啊啊,我在此詛咒,那對狗男女一定不得......”
林冉及時捂住她嘴,“嘴上積德,當(dāng)心反彈?!?/p>
蔫了吧唧的桌婷怒其不爭地看向林冉,“你就不生氣?”
林冉攤手,“沒什么好氣的。我早就猜到他肯定會追著姚寧去美國?!?/p>
之前她偶遇過萬明,知道姚寧在大三暑假時就和他分了手,所以傅行簡追著姚寧去美國簡直再正常不過。
趁著對方失戀安慰,順便把他自已轉(zhuǎn)正。
拍畢業(yè)照時,林冉?jīng)]回學(xué)校,也沒打算要畢業(yè)照,卓婷做主讓班長把她頭像P上去。
她后來收到畢業(yè)照,看到自已和傅行簡的頭像緊挨一起,P在大合照的旁邊,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工作以后,她在大廠也談過一段戀愛,對方是錫城本地人,家里條件挺不錯,父母都是公務(wù)員。可惜,戀愛半年時,對方把她帶回家遭到了父母的強烈反對。
這段戀情也因此無疾而終。
從那以后,林冉就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了。
她清楚,現(xiàn)在婚姻都講究門當(dāng)戶對,有錢人要和有錢人在一起,有權(quán)的要和有權(quán)的結(jié)合,像她這種無父無母,唯一的親人還是別人眼里的拖累,就應(yīng)當(dāng)不婚不育。
......
周日,林冉又去幫卓婷收銀,不過只幫了半天,下午就回去了。
她準(zhǔn)備提前一晚把行李搬到酒店去,這樣周一早上就能直接工作。
打開柜子,林冉隨意挑了幾件換洗衣服,又把日常的洗護用品裝上,帶了三雙鞋,一個行李箱剛好夠裝。
臨出門,她特意把傅行簡的傘帶上,準(zhǔn)備周一還給他。
到了酒店前臺,林冉報名字,和對方確認是宇投訂的長租房后拖著行李到了指定標(biāo)間。
她和梁美琦是項目里唯二的女生,自然是住在一起。
不愧是四星級酒店,空間寬敞,設(shè)施齊全,隔音也好,林冉舒適地躺在床上給卓婷報平安。
等收拾好東西后,天色已經(jīng)黑透了,林冉出門隨便找了家小餐館對付幾口。
今晚月色難得皎潔,林冉找了個石墩坐上,然后給奶奶撥打了視頻電話。
視頻電話被接起,療養(yǎng)院的護工張阿姨沖林冉打了個招呼,然后把手機交給林冉奶奶。
林冉看著視頻里日益衰老的奶奶,眼眶有些濕潤,“奶奶,最近吃得好,睡得好不?”
林奶奶面上呆滯,看著近在眼前的孫女雙眼失焦,半晌沒能說出一句話。
不太對勁,奶奶這是怎么了?上次跟她視頻,她還氣色紅潤,聲如洪鐘的,怎么短短半個月,變化竟這么大。
林冉連忙問旁邊的護工張阿姨發(fā)生了什么,張阿姨笑呵呵地,“什么都沒發(fā)生,冉冉啊,你就放心吧,你看奶奶臉上還胖了呢。”
“可我覺得奶奶好像很疲憊的樣子,連我都沒認出來。”
張阿姨輕嘆口氣,“冉冉啊,你奶奶的病你心里比我清楚,她現(xiàn)在一天比一天嚴重,我們護工也很難伺候啊?!?/p>
奶奶得的是阿茲海默癥,俗稱老年癡呆,幾年前還沒那么嚴重,能認出她來,講話也能聽得懂。
今年過年后,病情一落千丈,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連她都認不出來的地步了。
林冉垂眸不語,明白李阿姨也不容易,說了句:“辛苦李阿姨了,有什么問題您隨時聯(lián)系我?!北銙焐狭穗娫挕?/p>
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淚,起身往酒店方向走。
剛一轉(zhuǎn)身,沒想到碰上了傅行簡。
他今天沒穿西裝,黑色襯衣搭配灰色休閑褲,外面套了件過膝黑色風(fēng)衣。
加之身高體闊,站在林冉面前壓迫感十足。
也不知道這人在這里站多久了,有沒有聽到自已和李阿姨的講話。
其實她想多了,傅行簡剛加班完,從公司出來想吃點晚飯,沒想到轉(zhuǎn)角就遇到了林冉。
見她眼睫掛著幾滴淚,傅行簡蹙眉,猛虎還會落淚?
昨天和閨蜜罵人不是很厲害的嗎,怎么現(xiàn)在躲這里悄悄哭泣。
“你...你提前搬來酒店?”
林冉這會兒情緒低落,不太想和別人講話,簡短地嗯了聲。
傅行簡也不是沒眼色的人,當(dāng)即就指了指前面,“我吃個晚飯。”
兩人錯身而過,沒走兩步,林冉突然想起來個事兒,轉(zhuǎn)身喊傅行簡。
“傅總,你的傘在樓上,我拿過來給你?”
傅行簡的手機卻突然響起,他比了個稍等的手勢。借著晚風(fēng),林冉聽到傅行簡冷淡的聲音變得很溫柔。
“喂,寧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