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皇室子弟,年齡和王學(xué)洲差不多大,此時全都跟王學(xué)洲擠在一輛馬車上往西山去。
蕭福安屁股上面有傷,單獨一輛馬車躺著去。
盡管蕭世子十分不放心就讓兒子這么去西山,但他已經(jīng)不敢再開口求陛下寬容了。
蕭鳴其實對來西山一點都不反感,相反十分感興趣。
這個是制造大炮的地方呢!
他一直聽父親提起,卻沒親眼看到過,說真的還蠻好奇的。
幾個人擠眉弄眼,用眼神交流著什么,王學(xué)洲淡定的看書,只當(dāng)沒看見。
“大人,到了?!?/p>
聽到外面金槍的聲音,馬車的簾子也被掀開。
隨即,車上的人就迫不及待的跳下了馬車。
原本滿心期待的幾個人,站在地上,看著破敗的院子和空氣中隱隱飄來的臭味兒,大失所望。
“就這?父王還說讓我就當(dāng)來玩了,這鬼地方怕不是排大糞的地方,臭死人了,玩什么?”
“不是說有大炮?炮呢?快射一發(fā)讓我看看!”
幾人或嫌棄,或捏著鼻子好奇的張望。
王學(xué)洲微微一笑:“跟我來!”
當(dāng)幾個人站在豬舍里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
倒是趙真一看到王學(xué)洲過來,挽著袖子和褲腿,雙手揮舞著喂豬瓢狂奔而來。
“王子仁!你從哪弄這么多人過來?嚯!這不是秦王世子?這,高陽郡王府的?這,代王府的·····肅王府的·····寧親王府的?!”
趙真一眼珠子差點瞪脫眶,有些懷疑的看著王學(xué)洲,表情試探:“該不會···”
王學(xué)洲點頭:“不錯,他們是來接替你的?!?/p>
趙真一那張憔悴的俊臉,呆了片刻肉眼可見的狂喜起來,他拉起蕭鳴的手將喂豬瓢塞進他的手中。
“好人啊好人!從今往后,我手中這活計,就交給你們了!希望諸位再接再勵,做大做強,再創(chuàng)輝煌!將豬喂的一個個膘肥體壯,賣個好價錢!哈哈哈哈?。?!”
他掐腰狂喜,活像被放出大牢的犯人。
蕭鳴難以置信:“什么意思?你是說讓我們···”
王學(xué)洲看到宋源過來,高興的招手:“宋兄!我又給你送幫手來了?!?/p>
宋源一瘸一拐的過來,看到幾個身強力壯的小伙子,滿意的直點頭:“不錯,這次人多,想必我更輕松,也有更多的時間觀察豬了?!?/p>
蕭卓跳腳,難以置信的質(zhì)問王學(xué)洲:“你讓我們養(yǎng)豬?!”
“這里可是軍事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nèi),像你們這樣只懂吃喝玩樂的公子哥,除了投個好胎一無是處的廢物,當(dāng)然是只能來這里養(yǎng)豬嘍。”
蕭放大怒:“你算什么東西?居然還敢嫌棄我們?你讓我們養(yǎng)就養(yǎng)?小爺不干了!”
他說完扭頭就走。
打開豬舍大門,一群黑衣大漢,缺胳膊少腿缺眼睛的,兇神惡煞的看著他:“嗯?”
趙真一看的直樂:“走?。≡趺床蛔吡??”
王學(xué)洲對著幾人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敢有私自離開者,打斷腿扔回來!治好了繼續(xù)讓他們養(yǎng)豬,等下就開始給豬稱重,少了一兩,就算他們頭上!”
“哦,對了。這是你們的宋管事,如果有誰敢對他不敬,或者捉弄他,欺負他·····孫岳!”
一個帶著黑眼罩的大漢站出來:“屬下在!”
“你是負責(zé)豬舍安全的人,盯著他們,有誰敢欺負宋管事,不聽話的,只要不死,就給我往死里收拾!”
孫岳厚厚的嘴唇一咧,將自已的手指折的咔咔響:“交給我,大人放心!我最喜歡收拾新兵蛋子了,嘎嘎嘎!!”
聽著他的笑聲,蕭卓等人齊齊打了一個冷顫。
……
趙真一猶如剛出五指山的猴子,歡天喜地的跟在王學(xué)洲的屁股后面下了山。
“哈哈哈,終于擺脫那個鬼地方了,終于不用終日與豬為伍了!哈哈哈?。。 ?/p>
看著他好似歡喜瘋了的樣子,王學(xué)洲滿意極了。
將人帶到工業(yè)司,王學(xué)洲這才開口解釋:“工業(yè)司的東西越來越多,我需要有人專門記錄各個坊的數(shù)據(jù)···比如說焦炭坊,他們用的都有什么原材料,一次放多少,都怎么放的,各種礦石的配比是多少等等都需要有人記錄,我想交給你?!?/p>
趙真一十分干脆:“行!”
睿王手中的重擔(dān),終于被交出去了一半。
看著歡喜瘋了的趙真一,他震驚道:“我瞅著這前探花郎長得挺不錯的,又斯斯文文,還以為這種活兒他不愿意干呢!沒想到他還挺樂意?!?/p>
王學(xué)洲幽幽道:“你猜他之前在干什么?”
睿王智慧的雙眼里,充滿了疑問。
“在西山養(yǎng)豬!”
睿王嘴巴張開,滿臉震驚,指指趙真一,又指指西山養(yǎng)豬的地方:“他,豬,他····我的娘噯!怪不得愿意干這個呢!”
和養(yǎng)豬比起來,在火房穿梭算什么?
簡直不要太體面好伐?
——
距離楊禾九月份成親還有三個月的時間。
張氏每日都要去將軍府看一下進度,幫著看看還有哪里不到位等等。
京城中,也一下子涌入了許多的小娘子,大小宴會不斷。
時不時的便會有張家的小娘子傳出才名,李家的小娘子傳出美貌等等,都是在為八月份的選秀在預(yù)熱氣氛。
王學(xué)洲將楊禾即將成親的消息寫給了蒙喆,順便問了一下對方有沒有找到他所說的東西。
紅薯、玉米或土豆。
雖說這兩樣?xùn)|西在新羅出現(xiàn)的幾率很小,但萬一有呢是吧?
說起來,兵部預(yù)計七月份就能將新羅打下來,但戰(zhàn)場上瞬息萬變,現(xiàn)在他們又預(yù)計到了九月。
也不知道蒙喆還能不能趕回來看兒子成親。
如果不回來,那高堂的位置怎么坐?
說起來,王學(xué)洲挺想坐的……
將信交給伍陽之后,將軍府的人用最快的速度將信送往邊境,但也依然是用了二十天的時間,才到蒙喆的手中。
此時他已經(jīng)接連攻下了新羅的好幾座城池,雙方已經(jīng)到了戰(zhàn)況膠著的地步。
京中已經(jīng)進入了夏天,這邊的天氣才剛剛褪去薄襖,穿上薄衫。
拿著王學(xué)洲寫來的信,蒙喆心緒久久難以平靜。
“我兒子要成親了!他要成親了!我馬上就要有小孫孫了!”
強忍著激動,蒙喆看著冉靖還是沒控制住心情,滿臉喜氣的說道。
“幾月份?”
冉靖看著蒙喆,沒忍住也揚起了笑臉。
“九月初十!”
冉靖精神一振:“九月初十?按照我們現(xiàn)在的勢頭,順利的話到時候說不定督師能班師回朝,還能參加公子的成親典禮呢!”
蒙喆按下激動,凝重道:“我讓你們找的東西,找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