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南梔的聲音太過冰冷凌厲,落到許言的耳朵里面后,瞬間讓她猶如被掐住了喉嚨,一點聲音也發(fā)不出來了。
“許言,你要是做不好我交代的事情,那你就趁早告訴我,然后早點離開?!?/p>
南梔冷若冰霜的聲音再次傳進耳里,許言好一會兒之后,才勉強發(fā)出聲音。
“南小姐,我知道了,我會做好你交代的事情的?!?/p>
她剛開口,南梔就掛斷了電話。
病房內,許如意被執(zhí)法辦的人圍著,對方在一一詢問她的問題。
“許女士,請問你是否有個親弟弟,叫做許康,但是從小和你沒有在一個戶口本上,也沒有和你在一起生活長大,請問你這個弟弟,現在在哪兒?!?/p>
“許女士,你當初讓許康抱走許瑤瑤去賣掉,這個事實你認還是不認。”
“許如意,你這些年利用許氏集團為許康的醫(yī)院做掩護,私底下從事販賣嬰兒的犯罪事實,你認不認?!?/p>
“我不認。”許如意語氣平靜的看著執(zhí)法辦的人,“我不認識什么許康,也沒有讓人賣過許瑤瑤,許瑤瑤是當初的醫(yī)院護士偷走賣掉的,跟我沒有任何關系?!?/p>
“你們執(zhí)法辦做事,不講究證據,直接就來逼問,我是可以告你們的。”
“許如意,你不承認許康,那李文君你該知道了吧!”
執(zhí)法辦的人盯著許如意,“李文君五分鐘前,已經打電話報了執(zhí)法辦,她提供了許康和你的親緣鑒定?!?/p>
“親緣鑒定的結果,你和許康就是親姐弟?!?/p>
“但許康下落不明,而他的醫(yī)院,就是五年前鼎鼎有名的A城健康安心醫(yī)院?!?/p>
“五年前,這家醫(yī)院突然起了一場大火,大火過后,許康就下落不明了,那場大火燒死了五個人,其中有一個被指認是院長許康,但根據李文君提供,說許康并沒有死?!?/p>
“只不過許康行蹤不定,李文君根本聯(lián)系不上他?!?/p>
“許如意,五年前健康安心醫(yī)院那場大火,跟你是不是有關?!?/p>
許如意瞪大眼睛,好一會兒之后,才譏諷地扯了下嘴角,“你們什么都還沒調查出來,就來問我,我就三個字:不知道?!?/p>
“所以許如意,你是拒不配合了?!?/p>
“我沒有做過,也不認識你們說的人,要我配合什么?!?/p>
許如意不耐煩地指了指病房門口,“我身體不舒服,現在要休息了,如果要我配合,請你們調查清楚了,拿出證據直接過來逮捕我?!?/p>
“到時候,我自然會配合?!?/p>
“不然你們有什么問題,直接聯(lián)系我的律師?!?/p>
許如意說完,就躺下去閉上了眼睛。
執(zhí)法辦的人相視一眼,隨后拿出手銬,二話不說就銬住了許如意。
“既然你不配合,那我們只好把你帶回去調查了。”
“從現在起,你所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個句話,我們都將保留作為證據?!?/p>
執(zhí)法辦說完,直接把許如意從病床上拉起來,毫不猶豫地拽著她就走。
證據,他們已經有了李文君這個人證,至于許康,已經發(fā)了通緝令,許如意不配合,他們有的是證據撬開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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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如意被帶回執(zhí)法辦后,在審訊室見到了作為人證的李文君。
李文君面前擺放著一疊照片,照片上,是年輕許多的許如意和年輕許多的許康在一起的各種證據。
李文君面前,還擺放著兩個牙齒紀念盒,其中一個盒子上寫著許如意三個字,另外一個盒子上,寫著許康兩個字。
看到那兩個牙齒紀念盒,許如意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李文君看向許如意,沖她微笑點頭,“大姐,你好啊!想不到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是在這種場合下?!?/p>
“從前許康不愿意帶我正式見你,只讓我在暗處看著他和你見面,并且讓我拍下來?!?/p>
“想不到,這些東西在如今派上用場了?!?/p>
許如意目光死死盯著那些照片,又看著那兩個牙齒紀念盒,許久之后,才咬牙切齒的出聲:“許康算計我?!”
“倒不是算計?!崩钗木龘u頭,“只是許康對你這個姐姐向來敬重和敬佩,他時常和我說,要以你這個姐姐為榜樣?!?/p>
“許家就只剩下你和他,他身為男人,且處處都不如你這個姐姐,所以他需要向你好好學習?!?/p>
李文君說著,嘴角上揚了下,“大姐,許康一直在向你學習,想要趕上你的腳步,這些年他為你做事,你待他不薄,按理說,我們夫妻是該要好好感激你的?!?/p>
許如意兇狠的目光死死盯著李文君,她指甲用力掐進掌心里面,“李文君,你背叛了我,也背叛了許康?!?/p>
李文君搖頭,“不,姐姐,我沒有背叛你,我也沒有背叛許康,因為這些東西,是許康讓我保留的?!?/p>
“雖然我不知道許康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有機會脫離你們許家姐弟的魔爪,我就一定會抓住?!?/p>
李文君站起身,“這是你和許康小時候換下來的牙齒,現在是找不到許康,但是這些東西,足夠給你們做親緣鑒定了。”
“姐姐,我被關起來的這些年,真的沒有你的手筆在里面嗎?”
“也是,你那些年被車撞壞了腦子,誰又能相信,一個智商只有幾歲孩子的許老夫人,還會做出驚天駭俗的事情來呢!”
“我是執(zhí)法辦的人證,我指認你——許如意,和許康一起販賣嬰兒。”
李文君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道。
“除了我這個人證,還有許瑤瑤提供的物證,許瑤瑤被拐賣的那些年里面,有不少和她認識,她偷偷打聽過,那些人也是被從許康的醫(yī)院里面賣掉的。”
許如意猛地跌坐在椅子上,她不停地搖頭,“不可能,絕不可能?!?/p>
“我不會相信你的話,你們是在詐我,是在詐我的?!?/p>
“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你怎么還在執(zhí)迷不悟?!?/p>
李文君把東西推到許如意面前,“我這兒,還有許康留給我的其他東西,雖然他人找不到了,但是有不少線索,是他特意留給我的?!?/p>
“許如意,你接受調查吧!”
李文君說完,站起身就走出了審訊室。
她和許如意對話的這個機會,是南梔讓傅煜給她爭取到的。
按照執(zhí)法辦的流程,她是不能和許如意見面的,但是傅煜身為A城最有名的律師,他主動協(xié)助執(zhí)法辦,執(zhí)法辦也會聽取他的意見。
如今這件事件中,牽扯到一個極為重要的人物,那就是許如意的弟弟許康。
而許康的下落,李文君被關起來后,就再也不知道了,但是她逃出來后,就慢慢聯(lián)想起了以前兩人說過的話做過的事。
然后李文君就發(fā)現,許康原來早在很久以前,就讓她準備證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