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華話音落下,窗戶前打電話的南梔也掛斷電話,她拿著手機,很快就回到了桌子前。
“三哥,我和媽媽通了電話了?!?/p>
南梔看向許如意,“許老夫人,我媽媽說,這輩子,永遠都不會原諒你?!?/p>
“所以,你來我這兒打的任何感情牌都不會有用。”
“當(dāng)然,你想救許氏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把當(dāng)初換孩子的真實目的和經(jīng)過,涉及到的人員,老老實實的交代出來?!?/p>
“要不然的話,我管你的許氏也好,你的親生女兒許佳夢也好,你都等著看他們走向滅亡吧!”
“許老夫人,這是你唯一的一次機會,你最好是好好想清楚了再回答?!?/p>
南梔說完,沖著南天華道:“三哥,我餓了,快點吃?!?/p>
“吃完我要去接薄夜寒,他把阮阿姨給安頓好了,已經(jīng)在來這邊的路上了?!?/p>
南天華點點頭,“好。”
因為許如意的那些話,南天華也沒心思在這種時候打趣妹妹和薄夜寒了。
有服務(wù)員在一旁服務(wù),南梔吃海鮮這些都不需要自己動手,兩人很快吃完,可許如意還是沒開口。
“許老夫人既然不想說,那就算了?!?/p>
南梔拿過濕紙巾擦了擦手,“許老夫人既然有難言之隱,我們就不強迫你了。”
許如意一直在發(fā)呆,許氏現(xiàn)在其實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了,除了要換決策人之外,還需要注入大量的資金。
如今她拉不到任何投資,那個電話的主人,卻還在用許佳夢來威脅她。
那個女人的信息,她知道的少之又少,對方是什么目的,她就更是不知道了。
她沒有騙南天華,可南天華顯然不信她。
這一刻,許如意突然覺得無比的疲憊和絕望。
“三哥,我們走吧!”南梔擦干凈手后,站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而不遠處另外一張桌子的許庭國一家三口,看到南梔和南天華離開,也急忙跟著站起身離開。
很快,偌大的餐廳內(nèi),就只剩下許如意和服務(wù)員。
服務(wù)員小心翼翼地開口:“許董事長,你還好嗎?”
許如意回過神來,看著空空蕩蕩的餐廳,好一會兒之后,才緩緩問出聲:“南梔呢?”
“許瑤瑤一家三口呢?”
“回許董事長的話,南梔小姐和許瑤瑤小姐一家三口,已經(jīng)離開了?!?/p>
“這樣啊!”
許如意踉踉蹌蹌地站起身,她腦袋一陣暈眩,突然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許董事長,許董事長?”
許如意暈倒之前,就只聽到服務(wù)員在焦急地叫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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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梔和南天華出了酒店餐廳,兩人去了一樓,沒一會兒,許庭國一家三口就追了下來。
“南梔,你等等?!?/p>
許瑤瑤叫著南梔的名字,小跑著跑上前,她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個筆記本遞給她。
“這是我被賣的那些年,所呆過的地方和買過我的買家,我沒什么力量,也沒什么錢財,去做那些救世主的偉大行為。”
“我能活著跑出來,就已經(jīng)是上天恩賜了,但是我知道,那些地方,還有很多和我一樣的女孩子?!?/p>
許瑤瑤說著,眼睛就紅了,她吸吸鼻子,可眼淚還是控制不住的掉了下來。
“我一直怨恨你,覺得是你搶走了我的生活,覺得我本不該去受那些苦難。那個時候我剛回來,我看到你在許家過得那么好,我就心里不平衡,把所有的怨氣和仇恨都發(fā)泄在你身上?!?/p>
“我錯得離譜,我很后悔,但是我做過的事情,我也承認。”
“人都會走錯路,我們一家三口被你媽媽報復(fù),我們一開始也很怨恨,但是現(xiàn)在,我們知道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到底有多離譜和不應(yīng)該了。”
許瑤瑤擦了擦眼淚,“南梔,你是南家的真千金,你還有薄夜寒,我還知道,你資助了不少貧困的孩子?!?/p>
“這些女孩子,和我一樣,很可憐,她們或許一輩子,都逃不出買他們的那個地方。”
“我沒那個本事,我解救不了她們,我現(xiàn)在告訴你這些,也不是在道德綁架你,我就是覺得,你應(yīng)該會愿意去做這樣的事情。”
“如果你不愿意,你就把這個本子還給我,或者把它丟掉燒掉,都行?!?/p>
南梔接過許瑤瑤遞過來的筆記本,翻開看了幾頁,她把本子放進自己隨身背著的背包里面。
“好,許瑤瑤,我們留個聯(lián)系方式吧!以后如果需要到你幫忙,你會站出來的,對不對?!?/p>
南梔清冷的目光看著許瑤瑤,她無波無瀾,不悲不喜,情緒似乎全然沒有受半點影響。
但許瑤瑤看到南梔垂在身體兩側(cè)的手,拳頭都握緊了。
許瑤瑤眼睛紅著點頭,“我會的,南梔,這件事情只要需要到我,第一時間聯(lián)系我,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到?!?/p>
“好?!?/p>
南梔拿了手機,打開二維碼放到許瑤瑤面前,“那就加一個好友。”
“再存下電話號碼。”
“好?!痹S瑤瑤一邊流淚,一邊拿了手機掃了南梔的二維碼,她把自己的電話發(fā)給她,忍不住轉(zhuǎn)身抱住了馮雅丹。
“媽媽,我還有機會贖罪?!?/p>
“我可憐的女兒?!瘪T雅丹也哭了,許瑤瑤回來后,她如此的偏袒她,就是因為她在外面的這些年,受了太多的苦和罪。
就算許瑤瑤之前被放出來,和各種各樣的男人周旋睡覺,她也舍不得罵她半句。
她一個女孩子,還在小嬰兒的時候就被賣掉了,這些年更是被輾轉(zhuǎn)著賣來賣去,買她的人形形色色的都有,就是沒有一個是好人。
許瑤瑤能活著回到他們身邊,馮雅丹就已經(jīng)感激萬分了。
馮雅丹抱著許瑤瑤哭了一會兒,再次跪在了南梔面前,“南梔,從前我們下跪,都是迫于南家的權(quán)勢,如今我給你下跪,是真的知道自己錯了?!?/p>
“我不該把對瑤瑤的心疼,化作對你的仇恨,我不該那樣對你,我很后悔,可是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我也改變不了?!?/p>
“以后我會固定時間去獻血,我抽了你多少次血,我就去獻多少次血?!?/p>
馮雅丹一邊哭著流淚,一邊哽咽著開口。
“如果你們需要到我們做什么,請一定要吩咐我們,我們義不容辭,一定傾盡全力?!?/p>
南梔沉默著看向淚流滿面的馮雅丹和許瑤瑤,想起許瑤瑤遞過來的那個筆記本,她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好,我知道了,如果有需要,我會讓人告訴你們的。”
“三哥,我們走吧!”
“好?!?/p>
南天華跟在南梔身后,兩人出了酒店,上車后,南梔從包里拿出那個筆記本遞給南天華。
“三哥,我想去做這件事情?!?/p>
南天華接過筆記本翻開,看了幾眼后,就覺觸目驚心。
“梔梔,不行,這個事情太危險了,我們可以報執(zhí)法辦,你好不容易才回了家里,三哥不許你去做這么危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