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南梔嘴角上揚,眉眼彎彎,但是眼神,卻出奇的冷。
她說話的時候,眼睛直勾勾地攫住許如意不放,這位老太太,從前是她太過信任她。
因為信任,不管許如意說什么做什么,南梔真的沒把她往壞處想過。
就連之前,她都還對她抱有期待,還要給她最后的一次機會。
可是,許如意讓她失望了。
“許老夫人,關(guān)于小時候的很多事情,其實我記得不太清楚了?!?/p>
“但是仔細回想的話,也還是有印象的。”
南梔一眨不眨地盯著許如意,“我曾經(jīng)對老夫人你,是真心的孝順和感激的?!?/p>
“囡囡,你誤會奶奶了?!?/p>
許如意擦了擦眼淚,“那個視頻,奶奶不知道你是在哪兒得到的,但是奶奶發(fā)誓,奶奶從來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情?!?/p>
“更沒有說過那樣的話。”
“夠了?!蹦蠗d打斷許如意的話,“許老夫人,你的這番說辭,連你兒媳婦都不信?!?/p>
“許老夫人,我現(xiàn)在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老老實實告訴我,當初我媽媽和許夫人在醫(yī)院生產(chǎn),孩子是故意抱錯的,還是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是醫(yī)院的錯,一切都是陰差陽錯,你們許家也是受害者?!?/p>
“許老夫人,我要聽的是實話?!?/p>
南梔一字一頓,語氣凌厲,她眼神里面的冰冷,讓許如意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你知道我爸媽是誰,他們現(xiàn)在在查當初的事情,如果讓他們查到真相……”
南梔勾唇一笑,“后果,或許是許老夫人和你們許家,都無法承擔的?!?/p>
“囡囡,你在威脅奶奶嗎?”
“許老夫人,別自稱是我奶奶了?!?/p>
到了這個時候,南梔是真的覺得許如意虛偽,她之前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這老太太的演技和臉皮,超出想象呢!
“我對你這個奶奶,感到惡心。”
南梔已經(jīng)徹底不想留任何情面了,她現(xiàn)在只想知道,當初自己是不是故意被許如意讓人抱到許家的。
許如意蒼老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她哆嗦著唇瓣,渾濁的淚水順著臉龐上的皺紋流了下來。
“許老夫人,我唯一感謝你們許家的一件事情,就是許庭國把我的消息放到了尋親網(wǎng)上?!?/p>
“這么多年,你要求我低調(diào)做人做事,不讓我拍任何廣告雜志,也不要在許氏高調(diào),是不是就是因為,害怕我這張臉傳出去后,被我父母看到?!?/p>
許如意搖頭,“不是的,囡囡不是這樣的?!?/p>
“說!”南梔突然提高了聲音,她重重拍在床頭柜子上,“砰”的一聲響,嚇得許如意就是一個哆嗦。
“許老夫人,我耐心有限,你別消耗掉我對你最后的情分?!?/p>
南梔突然變了態(tài)度,讓許如意一時之間有些措手不及。
她默默掉淚,好一會兒之后,才哽咽著開口:“囡囡,奶奶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奶奶從來都不知道,你會和瑤瑤抱錯?!?/p>
“醫(yī)院那邊的錯,你不能也污蔑在奶奶身上?!?/p>
“奶奶也是第一次做奶奶,或許確實是有很多做得不好的地方,但是奶奶對你的疼愛,從來都是做不得假的?!?/p>
許如意哽咽地說著,突然就捂住臉,放聲大哭起來。
南梔和傅煜相視一眼,傅煜接收到她的信息,馬上起身去了外面。
病房內(nèi),南梔安靜地看著許如意哭,不久前,馮雅丹和許如意的對話,她和傅煜在病房門口全部聽到了。
現(xiàn)在,她就在這兒看著許如意,讓傅煜去辦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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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煜出了病房門后,打了個電話,沒一會兒,許言就出現(xiàn)在了傅煜的面前。
“傅律師,這邊請?!?/p>
許言臉色有些憔悴,但她整個人的精神狀態(tài)顯然放松了許多。
“趙董和林董,還有其他董事,已經(jīng)把許總約到了醫(yī)院隔壁的酒店?!?/p>
“好。”
傅煜跟著許言出了醫(yī)院,很快就到了隔壁的酒店內(nèi)。
趙啟才和林振東為主,其他董事為輔,把許庭國圍坐在中間。
許庭國一個人對上那么多人,到底還是心虛了。
“我不要你們的股份,你們也不能強買強賣吧!”
“那我們就賣給其他人了?!壁w啟才微微笑著說道:“隔壁顧氏,對我們手里的股份都挺感興趣的?!?/p>
“只不過我們是跟著許老夫人的人,所以才先問過你?!?/p>
“庭國,你可要想清楚??!你不要我們手里的股份,我們賣給了其他人,到時候,許氏的話語權(quán)還在不在你們許家人手里,就不好說了?。 ?/p>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女兒許瑤瑤要文化沒文化,要才能沒才能的,你覺得,新的總裁會由著你安排個草包女兒在公司作威作福嗎?”
趙啟才這個話,說得許庭國就不愛聽了,只是他還沒有開口反駁,就有人站了起來。
“傅律師你來了?!?/p>
“嗯?!备奠衔⑽㈩h首,他面容冷峻,幾個大步走上前。
趙啟才馬上起身讓出了自己的位置,“傅律師,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好。”
傅煜接過趙啟才手里的文件,又看向許庭國,許庭國被他冷冷的眼神,給看得下意識就想逃。
曾幾何時,要靠著他們許家的孤兒,已經(jīng)長成了令人害怕的律師。
“傅律師,我們的也都交給你了。”
眾人紛紛把自己手里的文件交給傅煜,然后接連起身,毫不猶豫就離開了包間。
等到所有人離開后,傅煜才翻開趙啟才的那份文件,“許董為什么不要各位股東手里的股份?”
“是覺得價格高嗎?”
“還是,老董事長不允許你要?”
傅煜神情平靜,他雖然是疑問,但是說的,卻是肯定句。
就好像,許家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不等許庭國開口,傅煜馬上又開口了,“我知道,是老董事長不允許你收購?!?/p>
“因為,老董事長一直不信任你。老董事長覺得,你難當大任。”
“許董,難道真的要做一輩子的媽寶男嗎?你的才華你的能力,難道要因為老董事長一句話,就一直壓抑自己努力上進的心嗎?”
“之前許氏遇到的危機,不也是許董你解決的嗎?”
傅煜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他嗓音低沉磁性,不疾不徐沉穩(wěn)有力。
“南梔現(xiàn)在就在老董事長的病房,許董要是不好好把握機會,一切就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