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叫張?zhí)幻}的人起疑心,這段時間孤拖著重傷的身子一如既往的上朝、處理政務。”墨寒詔道,“甚至連太醫(yī)都不敢頻繁召到乾云宮?!?/p>
“最近這段時間,孤這傷一直沒有好轉(zhuǎn)的跡象,如果這次微服出巡當真再有什么意外,恐怕對孤來說,是場大劫難?!蹦t垂落眼簾,滿是倦意道。
“這次隨行,孤也命德公公帶著鷹衛(wèi)一同前往?!?/p>
“鷹衛(wèi)探查力極強,確實可以一道出宮?!鄙蛩掭p輕頷首道,“不過此次咱們準備充分,想來應該不會有大問題?!?/p>
“但愿如此。”
墨寒詔說著,上前兩步到桌案前落座,清俊的面容微微一皺,顯然還有所顧慮。
“孤要微服出行,必得有段時間不能上朝?!蹦t修長骨骼分明的指尖輕輕敲擊在桌案上,凝重道。
“為了讓諸位大臣有所準備,提前將該處理的政務整理出來,讓孤能有時間盡量都在這幾日內(nèi)解決?!?/p>
“早早就將七日后微服出巡的消息通知下去?!蹦t思忖片刻道,“但現(xiàn)在,孤打算將微服出行的日子往后延一日?!?/p>
沈宿先是一愣,緊接著,很快明白過來墨寒詔的意思。
有心人如果真想害皇上,那他們以為皇上七日后出宮,自會在那日設(shè)局。
皇上延后一日,就能夠?qū)r間錯開,躲開這場局。
與此同時,書架之后的墨晉安眼底有一閃而逝的沉思之色,唇角間則是勾勒弧度,那弧度摻雜一抹冷意。
還好今日來這一趟御書房,否則,他若是真在七日后命人埋伏墨寒詔,指不定真得撲個空。
墨晉安心思流轉(zhuǎn)間,御書房又傳來沈宿的詢問聲道,“皇上,若微服出行,皇上最初的目的地打算去哪?”
墨寒詔沉默片刻,隨即開口道,“孤聽聞東洲刺史背地里干著奴隸百姓,販賣民女的勾當?!?/p>
“孤既剛好出宮,順道將東梁的幾個蛀蟲給除掉?!蹦t道,“剛好東洲距離東梁京城一日的車程,先到東洲吧?!?/p>
“臨近天亮出發(fā),到東洲日,剛好黃昏時分?!?/p>
“臣明白。”
之后墨寒詔又跟沈宿一道在御書房商討談論幾件政事,后來墨寒詔似是不知為何,開始慢慢心不在焉。
他揮揮手讓沈宿先下去,然后就坐在御書房內(nèi)發(fā)呆,不知過了多久,墨寒詔才緩緩離開御書房。
直到現(xiàn)在,云暮璟終于松口氣,猛的一把將面前將她幾乎快要籠罩住的墨晉安推開。
墨晉安一個沒注意,腳步‘蹭蹭’后退兩步。
他后背撞在對面的書架上,連帶上頭擺放的書都劇烈的晃動兩下,險些全部掉落下來。
“柔貴妃,稍微溫柔點?!蹦珪x安苦笑兩聲,略顯無奈道。
“本宮一個弱女子,再怎么不溫柔也傷不到晉王?!痹颇涵Z淡淡道,“今日皇上跟沈大人商談的消息,應該令晉王殿下受益匪淺?!?/p>
“本宮覺得,之后晉王殿下也知道該如何做了。”云暮璟道,“這種打來打去的事情,想來晉王殿下比本宮更擅長?!?/p>
“確實如此?!?/p>
墨晉安瞧著云暮璟輕笑一聲,“墨寒詔要去東洲,那本王就提前派人埋伏的東洲。”
“而且墨寒詔此行到東洲的目的,是東洲刺史?!蹦珪x安悠悠道,“那他入東洲,多半是要宿在東洲刺史府?!?/p>
這樣一來,要安排刺殺,恐怕比墨晉安意料之中還要更容易些。
他只要能夠拉攏東洲刺史,那這刺史府的一切,都能成為他的助力。
或在里頭藏人,或偷偷在墨寒詔的飲食里面下毒,全部都是不錯的法子。
自然,具體要怎么做,墨晉安還是要回去好好思量一番。
“那是最好?!痹颇涵Z目光掃過墨晉安,隨即偏轉(zhuǎn)身型,沒有再理會墨晉安,而是一路往御書房門口的方向走去。
連帶她清脆如銀鈴般的嗓音,亦然是緩緩飄遠。
“晉王殿下如果有把握的話,本宮在長樂宮內(nèi)等晉王的好消息?!?/p>
“到時候,本宮也會是晉王殿下的戰(zhàn)利品,晉王殿下要什么,本宮都答應?!?/p>
戰(zhàn)利品么...墨晉安聽著云暮璟的話,再目視云暮璟纖細卻完美到極致的背影,罕見的沒有去追。
唯有妖孽俊美的面容之上,浮現(xiàn)一縷清淺的笑意。
“...”
長樂宮內(nèi)。
云暮璟剛邁步宮門的門檻,一股桂花香味就席卷而來,將她整個人全部包裹住。
墨寒詔將云暮璟押在門上,掌心扣住云暮璟的腕口,將她的手腕交疊往上一扣。
緊接著,那宛若風雨般的吻朝云暮璟迅疾地襲來。
“唔...”
云暮璟甚至都來不及反應,唇齒間就已經(jīng)絲毫不留半點縫隙。
這吻急促的,幾度令云暮璟有些呼吸不上來。
直到她一張清絕的面容憋的有點通紅,頗為控訴般的抬手捶面前男人的胸膛,他這才松了點力道。
“剛剛在御書房,墨晉安也是這樣?!?/p>
等一吻結(jié)束后,墨寒詔低頭望著被自己環(huán)在門中間的人兒,那水汪汪的眸子透著幾分春意。
以及...控訴。
“他哪有?”云暮璟瞪眼瞧著墨寒詔,“普天之下,臣妾就沒有見過誰跟皇上這般似的,這么...”
說到這里,云暮璟忽然生生頓住,一時間像是不敢將后頭的話講出來似的。
“什么?”
墨寒詔挑眉問道,“在孤面前,你還有話不敢講嗎?”
“這么流氓?!痹颇涵Z垂落眼簾,有些不敢看墨寒詔的眼神。
這話一出口,空氣中瞬間凝滯片刻。
緊接著,墨寒詔嘴角抽搐兩下,差點沒被氣笑,“你個會顛倒是非黑白的,明明是你惹孤生氣,反倒是孤的不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