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V云暮璟抬眸掃過墨寒詔,略顯無奈道,“明明臣妾待皇上的心意,天地可鑒?!?/p>
說罷,云暮璟睜著楚楚可憐的眼睛望向墨寒詔道,“皇上真要為這事兒生氣,那臣妾太冤枉委屈了?!?/p>
她待在墨寒詔身邊這么久,還不知道墨寒詔是怎樣的人么?
墨寒詔是信她的,只是在御書房的時候,他瞧見墨晉安離她這么近,實(shí)在心里不舒服,想要發(fā)泄而已。
云暮璟與其跟他解釋爭辯,倒不如順著他,哄他兩下。
男人嗎,無非就是吃這套而已。
墨寒詔對上云暮璟那水汪汪滿是黯然的眼神,明顯那凌厲的氣勢略微降了降。
甚至...看著云暮璟的時候,忍不住心生憐惜,連帶那修長骨骼分明的指尖落在她殷紅被咬破一角的唇邊摩挲了下。
“孤弄疼你了?”墨寒詔清潤的嗓音透著一股子心疼,墨眸中滿是悔意。
“如果是皇上的話,臣妾怎么都不疼?!痹颇涵Z柔柔地說著,上前一步,主動埋進(jìn)墨寒詔的懷里,悠悠道,“能讓皇上解氣就好?!?/p>
這話一出口,墨寒詔心間最后那抹藏匿的介意瞬間消失,反而是有些自責(zé)。
若非為了幫他,璟兒也不用做這種犧牲。
明明是他的不是,卻還怪上云暮璟。
“璟兒...”墨寒詔微微嘆口氣,抬手摟住云暮璟,清俊的容顏不由得掠過復(fù)雜。
云暮璟曾經(jīng)講過,他是她在宮中唯一的依靠,如今他非但沒保護(hù)好云暮璟,還處處要她為他費(fèi)心思,甚至...涉險(xiǎn)。
云暮璟察覺到墨寒詔的情緒,抬手拍拍墨寒詔的后背,唇角忍不住勾出一抹弧度。
她早知道墨寒詔憐惜她,她越是示弱,越是做出一副為他犧牲良多的樣子,墨寒詔就越是愧疚,心疼她。
這帝王的寵愛之所以久盛不衰,便是因?yàn)樵颇涵Z有令墨寒詔時刻將她放在心尖上的本事。
“好了皇上?!痹颇涵Z溫柔道,“此番晉王已知皇上八日后啟程前往東洲,入住刺史府?!?/p>
“皇上對此,可有準(zhǔn)備?”
“東洲刺史是父皇暗中培養(yǎng)的人,對皇室絕對忠誠?!蹦t回答道,“沈宿三日前已秘密前往過刺史府,跟刺史傳達(dá)孤的命令?!?/p>
“屆時刺史假意投靠晉王,等晉王出手刺殺孤的時候,他最后自會反水,幫助孤捉拿晉王?!?/p>
假意投靠、最后反水...云暮璟輕輕咳嗽兩下,視線有些躲閃的意味。
“皇上這計(jì)謀,還真是眼熟?!?/p>
墨寒詔輕輕一笑道,“好計(jì),值得再用?!?/p>
云暮璟小手輕輕在墨寒詔胸前打轉(zhuǎn),眼睛一眨,柔柔道,“論起計(jì)謀,臣妾哪里比得過皇上?”
“不過臣妾能幫上皇上,臣妾真的好高興?!?/p>
能快點(diǎn)當(dāng)上皇后,她確實(shí)很高興。
如果能夠親眼看著墨晉安被捉拿,那就更好了。想到這里,云暮璟問道,“此番皇上出宮,能否...順便帶上臣妾?”
正好,她聽聞東洲盛產(chǎn)美人。
而墨寒詔一旦入東洲,恐怕會有宛若潮水一般的女子朝他擁上前,云暮璟跟著一起去,也好看著墨寒詔。
畢竟就算墨寒詔無心寵信女子,可未必那群女子就不會為了爭寵給墨寒詔設(shè)計(jì)。
這宮中啊,自從先前褚知意暗害云暮璟被罰,墨寒詔嚴(yán)厲警告完各宮妃嬪后,她們就都老實(shí)許多。
后來五國公主入宮,她們幾個仗著身份才敢不將云暮璟放在懷里。
可如今,都被墨寒詔關(guān)進(jìn)牢里,根本沒有機(jī)會跑到云暮璟面前撒野。
眼下宮中太平的很,云暮璟也不用時時刻刻防著那群女子,可宮外...就不一定了。
但墨寒詔聽完云暮璟的要求,眉目間倒是微不可見地一皺。
宮外都不知道會發(fā)生何事,他自是不想云暮璟參與進(jìn)權(quán)謀爭斗的戰(zhàn)局當(dāng)中。
云暮璟似是看出墨寒詔的心中所想,隨即就紅了眼,可憐兮兮道,“臣妾自云府到皇上身邊以后,就從來沒跟皇上分開太久?!?/p>
“臣妾依賴皇上,舍不得皇上?!痹颇涵Z輕聲道,“皇上要是將臣妾一個人丟在宮里,臣妾會害怕的?!?/p>
墨寒詔瞧著云暮璟這樣子,無奈道,“還有君凌陪著你,你哪里是一個人?”
“君凌還小,保護(hù)不了臣妾?!痹颇涵Z道,“沒有皇上,臣妾不行的。”
云暮璟的話輕柔的宛若風(fēng)一樣撫在墨寒詔的胸膛上,他一時間對著云暮璟根本講不出半點(diǎn)拒絕的話來。
墨寒詔猶豫片刻,這才道,“如果璟兒真想跟孤去的話,那就必須待在孤的身邊,寸步不能離開。”
總歸這次微服出巡,他早早就做好準(zhǔn)備,想來危險(xiǎn)性應(yīng)該不大。
云暮璟聞言,眉眼間這才展開笑意,“還是皇上待臣妾好。”
墨寒詔忍不住扶額,墨眸帶著無奈,偏偏又對她無可奈何,只能縱容著。
這段時間的早朝,晉王不知在背地里干什么,都告了假,沒有再出現(xiàn)在墨寒詔跟前過。
不過倒并不奇怪,墨晉安本來就仗著張?zhí)瑢δt不太放在眼里。
而墨寒詔確實(shí)忌憚張?zhí)@些年暗中在朝中積攢的一些勢力,還一直掐不到墨晉安真正的錯處和把柄。
若是無大罪,憑借墨晉安的身份和在朝中的地位,墨寒詔強(qiáng)硬地跟他對著干,不一定能落得好處。
所以墨晉安既是打過招呼的,那有個幾日不參朝政,墨寒詔也沒辦法開罪他。
日子一天天過去,墨寒詔微服出巡的當(dāng)日。
那頂明黃色的馬車停在宮門口,墨寒詔身后浩浩蕩蕩地跟著一片人,給墨寒詔送行。
“皇上...”
貞美人、趙婕妤、李婕妤等妃嬪全部都望著墨寒詔眼淚汪汪的。
盡管墨寒詔不寵幸她們,但在后宮當(dāng)中,仍然有許多妃嬪對他的風(fēng)采著迷,心生愛慕的。
只是因?yàn)榛噬溪?dú)寵柔貴妃的關(guān)系,她們不敢再表現(xiàn)出來。
那個別對墨寒詔早就已經(jīng)死心的妃嬪,也是哭的稀里嘩啦。
畢竟人在屋檐下,戲總是要做足的,要不傳出去也不好聽。
于是宮門口就是這樣一副畫面,被大批侍衛(wèi)圍繞的馬車前,各色美人哭的梨花帶雨,對墨寒詔訴說不舍。
墨寒詔聽著這一群女人的哭聲,心中著實(shí)煩躁,隨意敷衍了她們兩句,便轉(zhuǎn)身鉆進(jìn)馬車中。
真是,同樣是女子哭,怎的璟兒哭,他就心疼。
她們哭,他就覺得這么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