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思語卻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拿著玉佩重新坐回那凳子上。
但她一邊摩挲手中的玉佩,一邊掃過地上碎裂的茶盞,胸口的怒火卻是沒有平息,依舊是快要溢出來的模樣。
其實云思語最是了解墨寒詔,墨寒詔武功高強內(nèi)力深厚,智謀無雙。
這塊玉佩對君澤哥哥來說意義非凡,乃是先皇后親手雕刻而成,是君澤哥哥的貼身之物,他尤其寶貝。
如何能真的在這東宮被盜?就算真的不慎遺失,他也該早就發(fā)現(xiàn),派人去尋了。
這東宮安安靜靜的,足以證明,羊脂白玉佩,還真有可能是君澤哥哥贈予云暮璟的!
思及此,云思語握著羊脂白玉佩的手篤然收緊,甚至指尖都散著青色,她眸中略過的恨意直接將理智沖沒。
“果然是外頭來的野孩子,果然是沒什么本事!”云思語望向云暮璟,冷冷地道,“連給本宮敬的茶都拿不穩(wěn),算了,本宮大度,不與你計較?!?/p>
“銀鎖,再添一盞?!?/p>
“是?!便y鎖答應(yīng)一聲,很快就又斟一杯同樣滾燙的茶過來。
云暮璟此時因為失去玉佩,還分外傷心的抽噎著,顫巍巍地拿起那杯茶水,重新遞給云思語。
...
恰時,墨寒詔御書房回來,到東宮后,就往幽月殿而來,打算就昨兒的事情再跟云思語好好談?wù)劇?/p>
新婚夜,思語有點小題大做,他心中煩悶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p>
但墨寒詔自認(rèn),自己的確也有點錯,至少在床笫之事上,他顯得對云思語沒這么熱情。
其實墨寒詔也不知道為什么,他跟云思語兩情相悅,一直都很期待娶云思語為妻的這天。
按理來說,他不該如此的。
可洞房花燭夜,他看著云思語,腦海中掠過的卻是那夜在將軍府中毒時和云暮璟...的畫面。
云暮璟不僅容色清麗絕美,她的身軀也是無一不完美,玲瓏有致,皮膚細(xì)膩吹彈可破,渾身上下都挑不出半點瑕疵。
而云思語雖然姿容也并不差,對比云暮璟就差了一大截。
一下子,墨寒詔對云思語直接沒了興致,只是礙于洞房花燭夜,又跟云思語有深厚情誼,不好不同房。
所以墨寒詔就跟例行公事一般臨幸她,這才惹云思語不高興。
“唉?!蹦t輕聲嘆氣,搖搖頭,暗想著等會見到云思語,他語氣放軟些,編個理由說他剛好身子不適。
思語雖然小情緒有點多,其實心腸很軟的,想來也不會太過這事兒不放,能過去,便也算了。
他納妾,本就對不起思語,以后也會好好待她。
“參見太子殿下?!?/p>
墨寒詔一入幽月殿,便有不少宮人對他行禮。
他擺擺手,邁開腳步,徑自踏入殿內(nèi),卻剛好看見云暮璟竟然也在殿中。
而且一直躬身正跟思語敬茶,云思語正拿起茶盞的剎那,面色猙獰地故意一抖,把茶水濺落到云暮璟的手腕上。
“啊!”
當(dāng)?shù)顑?nèi)響起云暮璟有些凄厲的慘叫后,墨寒詔才篤然反應(yīng)過來,清俊的面容篤然一變。
“給孤住手!”
墨寒詔滿是震驚和憤怒地望向云思語,然后如風(fēng)一般匆匆掠上前。
滾燙的茶水灑在云暮璟的手腕上,很快就將她白皙柔嫩的皮膚燙的紅腫一片。
云暮璟疼的淚水再度奪眶而出,她輕輕顫抖,朝云思語抽噎道,“姐姐,我什么都沒做,你...你為何要如此對我。”
云思語哪里還有心思理會云暮璟,她方才聽見外頭的通傳聲時,就已然慌張了。
只是她那會兒潑茶的動作都放出去了,根本收不回來。
此時墨寒詔迅疾靠近,云思語急忙起身朝墨寒詔解釋地道,“君澤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接茶水的時候沒穩(wěn),這才燙到了她?!?/p>
墨寒詔神情充斥失望地看了她一眼,徑自來到云暮璟身邊,大手牽起云暮璟的指尖,關(guān)切地問道,“怎么樣?”
“殿...殿下?”云暮璟瞧墨寒詔過來,也是一愣。
她一張清麗絕美的小臉此時因為疼痛,滿是蒼白,連額間都溢出細(xì)密的冷汗。
睫毛上還掛著方才痛哭后留下的淚珠,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但先前還泣聲問云思語為何要這樣對待她的云暮璟,在面對墨寒詔時,卻是態(tài)度即刻轉(zhuǎn)變。
“殿下,你千萬別誤會姐姐,她確實是沒拿穩(wěn)?!痹颇涵Z抿抿唇角,忍著疼痛,急忙道,“姐姐一直待妾很好的,絕對不會故意燙妾?!?/p>
“夠了!孤不瞎。”墨寒詔沉著臉,他視線掃過云暮璟清純無辜的面龐,那壓抑著委屈強顏歡笑的樣子,看的令人心疼。
他能不知道云暮璟的想法么?她素來單純善良又替別人著想,能這么講,一定是不想讓他跟思語鬧變扭,也不想他朝思語發(fā)脾氣。
云暮璟如此替思語著想,思語怎能對云暮璟做這種事。
墨寒詔實在不明白,溫柔端莊的思語,怎么會生出害人之心來!
“殿下!”云思語在察覺到墨寒詔的態(tài)度時,面色就已經(jīng)青紅交加,“你...你站在云暮璟那里?”
“我才是你的太子妃,跟你自幼情誼,你竟然幫她!”
“孤不偏袒任何人,孤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蹦t抬眸朝云思語,面色復(fù)雜地道,“思語,你為何這么對云暮璟?”
“我說了我沒有!”云思語立刻激動地道,“倒是殿下,曾經(jīng)對我的山盟海誓,都忘了嗎!”
墨寒詔袖口中的指尖微微攥起,抿唇地道,“孤從來沒有忘記對你的誓言,孤說過娶你為妻,已經(jīng)兌現(xiàn)諾言?!?/p>
“未來,孤也定會對你好,只是今日之事,是你做的過分了?!蹦t幽幽地道,“孤知曉,你對云暮璟入東宮一直耿耿于懷,遷怒于她。”
“可她只是善良,救了孤,難道這也有錯么?”
“我...”云思語被墨寒詔的話堵的霎時一噎,她深吸一口氣冷冷地道,“殿下不信我是失手?”